游鲁迅故里
游鲁迅故里
文/袁国奇
十月的阳光,清澈,明丽。
沿着风,沿着淡淡的菊香,在鲁迅先生故居驻足。
怀着仰慕,也怀着对先生的敬仰。
当我到来的时候,路边梧桐,若几个穿着长衫的老者,立于风中,谈诗论文。秋风宛如一群孩子,在墙下,也在草坪上,齐声朗诵先生的《雪》:
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
那时,先生正倚着墙,凝望着远方,目光深邃。清瘦的手上,经脉凸显。他捏着香烟,仿佛捏着他战斗了一生的笔。
袅袅烟雾,正如他笔尖上的烽火,燃烧着。
烈烈轰轰。
踏上青石小巷,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也弥漫着淡淡的书香。白墙黛瓦,错落有致,微微翘起的檐角,依稀还缭绕着旧时的吆喝声。
甜酒酿——哉嗬。修缸嗬——补甏嗬。有洋铁脸盆钢盅锅好修……
声音长长的,气有些喘,音色亦有些混沌,从清晨到黄昏,时断时续。
仔细聆听,青石小路上,似乎还有微细的脚步声。一个妇人,抑或几个男子,挑着担,把沧桑的叫卖声或刻在巷子头,或镶嵌在巷子尾。
还有一些穿着长衫的男人,往返于茶楼酒肆,脚步沉闷,悠哉。亦有小脚女人,着一身旗袍,撑一把油纸伞,一颠一颠的走着。当然,更多的是那些穿着短衫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长衫与粗布短衫之间,显然横着一条河。
一个在河这边指手画脚,高谈阔论。一个在河那边俯首恭听,形情懊丧……
生活总是这样,喜欢把人分为二种。
富人,穷人。
循着人流,循着先生的文字,一路向前。
墙脚苔藓,恣意爬行,只是见不到如米的苔花,绽放于一抹淡黄里,只有被岁月剥落的墙漆,如老去的日子,也如先生笔下的女吊,挺尸在墙根,几只蚂蚁在吊丧。
鸟儿在树枝上,以悠然之心,啄食蓝天之蓝。先生许多版本的遗事,在各种乡音里沉浮。而那些嚷嚷不休的秋虫,鸣声早已被南来北往的脚步踩熄。
匆匆脚步里,尽是对先生的仰慕,崇拜。
我站在一张挂像前,敬佩一个叫朱安的女子,她的生命着墨不多,却让人能闻到翰墨里的清香。
走近先生故居,老屋的眸子,若岁月的胶片,隐现着许多的人,和许多的景观。一群老妪,或嗑着瓜子,或纳着袜底,低着头,尽说些风流韵事。还有一群扎着辫子的男人,满口之乎者也,以乡间秀才自诩。
跨过门槛,岁月的醇香,扑鼻而来。先生的往事,或从物什里,或从文字之中,轻轻走来。
也在一帧画里,以及几张黑白相片里静静流淌。
一切皆是旧时的况味。往事泛黄,岁月深处,时光的经幡猎猎作响。
当我驻足于先生铜像前时,先生着一件灰色长衫,双手抱于胸前,默默地坐着。与往常一样,总是凝视着前方,目光如剑。先生一生有范,诗也有范。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是先生的写照。
风一路跟随,窗台之上,几片落叶静静地躺卧着,尽是岁月的痕迹。风每吹过一次,屋子里就响起长妈妈的故事,风趣,耐人寻味。什么美女蛇,什么“长毛”。而我,则念起先生的《故乡》,眼前就隐现出一个守瓜少年,站在海边,一轮明月从先生的文字里冉冉升起。
还有那善良的女吊……
先生以墨水照亮一个时代,也指引着许多的人,朝着光明前行。
我在先生的文字里,已然触摸到了民族的脊梁,以及民族的灵魂。
且行且忆,且忆且行。
当我徘徊在三味书屋外,透过门缝,一棵石榴与一棵苦楝,拜倒在先生的形象里。
走入百草园,人声鼎沸。阵阵喧哗,若飘起的尘埃,落下,又扬起。扬起,又落下。
熙熙攘攘的人流,如潮,如浪。也如一股清泉,匍匐在先生的文字里,以及思想里。
我无心于茴香豆,臭豆腐,也无心于乌逢船。只是默默地,不停地,在心里向先生鞠躬,致敬。
当归途的脚步,落在夕阳,我不作离情的开始,也不作敬仰的结局。
只是用轻轻的脚步,证明曾经的我来过。
秋风抚过,夕阳如醉。
于闲适之中,游鲁迅故居,如品香茗,淡淡的香里,自然缭绕着民族灵魂的清香。
先生对于工作的激情,以及那颗不忘家国的初心,激励着我,也激励着众多的人。
向前!
END
【作者简介】
袁国奇,湖南邵阳人,内蒙古《文苑》签约作者,供职于浙江医药。作品入选《散文时代》,《浙江散文》,《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小拇子》,《中国散文诗年选2018卷》,《长安文学》等多种刊物及网络平台。其中《月亮下的思绪》入选《中国散文大系》,《母亲的手机》获《文苑》散文优秀奖,《拯救水源》获绍兴市二等奖,嵊州市一等奖。《父亲的土地》获邵阳市诗词、散文、小说组一等奖,《花园阁,人间仙境》获绥宁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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