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愿一切安好
春天,愿一切安好
清零
隐约感觉到春的气息进了山里:微风里加了些柔和,阳光里添了些温暖,泥土里带了些松软,河水里露了些欢颜。又到一年春红时,似乎看到了那些生命力的突然鲜活,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沿河的路还是那条,熟悉的程度可以闭着眼睛就数清楚哪一段的坑洼已经填平,哪一段还有几个小坑。历经数年,我在路上无数次经过,目睹了这条路从短变长,从窄变宽,从土路变成柏油,而且又被多次修复,路一直都在,面貌也一直在改。如同一个人的人生,伴随着时光的打磨,经历着从少到老的命运变数,无论怎样变革,它都一直保持沉默。又如同一条沉睡的小龙沿着河道盘曲着身子,一生过着休眠的日子,任凭车辆穿梭碾压,始终与山为伴,与河毗邻,无怨也无恨。听说今春开始要在这条路上修建水库,估计这条小龙也该睡醒了,再去别处终其一生。
路旁的灌木树丛依旧那么干枯,枝绕着枝,藤缠着藤,利用余光扫视着车窗外的目所能及,迅速地搜寻着春的讯息。河床整修过却还是那般狼藉,枯草随意的自生自灭,大小不一的乱石静静的躺在河道里,无言地接受风吹日晒甚至随时被夏天的洪水冲走的“石生变革”。
世间万物,各自有命,没有生命的东西是不是没有灵魂?我在问自己。被每年的洪水冲下来的几株貌似垂柳的树木坚强的存活下来,仿若无意栽植的盆景,随着四季的交替一年一度的更新着新芽吐绿的春,枝叶繁茂的夏,叶黄飘落的秋,萧瑟单薄的冬,一年一年不知道各自过了几个岁龄。向阳的河面已经解冻,细小的水流在透明的冰面下欢快悦动,背光处冰层还那么厚实,似乎还是冬天的样子,冬春交替之际,阳面与背面就有着如同南极与北极的天壤之别,不过也差不了几天,冰面会全部解封。
山环着路,路循着山。群山起伏,怪石突兀,山峰不算高耸,驱车在山脚下的路上也需要仰望才能目触高山之巅。山上林立的树木大部分都是松柏,一改冬日的灰绿,换上了青绿的裙衣,微笑向风,迎着春阳与冬作别。
一年之计在于春。路边的田地已经有个别的农人下地开始了春耕前的准备。这会的田里大部分是平整的,有的田垄或者地的中央可以看到一大片黑色的烧痕,那是对田间玉米秸秆的最终处理。政策明令禁止:天干气燥,为了护林防火是不许有明火点燃的,否则严惩。但是庄稼人不吃这一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自己地里的这些废物处理是由着自己的,不让明着点,就在晚上或者大早,趁着大家都还熟睡便悄悄焚烧这些秸秆了,一般只要不引发火灾,留下这些黑迹斑斑不会有人问津。惊蛰过后没硬地,不久的日子便会看到绿油油的禾苗被春天唤醒。
一群灰土的麻雀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来的,初略估计至少也有数十只,扑棱棱掠过车前停在路边,或地上或树叉间,叽叽喳喳一啄一啄的,大概在觅食什么东西。这种小东西居然也赶着春的脚步最先回来了。
一个人驱车赶路是孤单的,车载的音乐循环了上千遍,心事也不在歌里。随着眼里闪过的风景,读着随口自编的文字,伤感夹杂着失落以及说不清的情绪……
年,送走了。春天,跟着来了,愿这个春天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