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怀念同学段映霖》 陈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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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老年人有个怪毛病，躺在床上睡不着，老想过去的人和事，脑子里经常是演电影，有些事挥之不去，有些人十分思念。又快过年了，这些人还好吗？多年不联系了，现代社会的通讯变化也太快了，老电话不能用了，新号码不知道了，尽管五记时代到了，要联系个老同学更加难了。

　　段映霖，山西省静乐县（现在是娄烦县）下静游村。他老父亲是青海省商业厅厅长，名字叫段尚义。他母亲是和我一个乡的，现在的丰润镇曹家沟村的。他上中学就不在青海，就是在静乐一中上的，我也没有弄清楚他为什么不去父母跟前的青海读书，要在老家静乐读书。他后来和我上了中专，我们两个在一个班。我们静乐县在一个班的一共五个人，有杜保大、段志兰、崔茂存、我和他。老人常言道，人不亲，土亦亲，所以从静乐县出去的这些人总也以土为怀，古人说：君子怀德，小人怀土，管他呢？小人就小人吧，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怀念是永远的。

　　段映霖，身体胖胖的，很墩实，很有意气的年轻人，在学校时经常在一起，爱好打乒乓球。爱好劳动。他在学校里总是觉得学校生活不好，吃学校的伙食很艰苦，经常从西宁往回捎酥油和奶酪，也给同学们吃，同学们都吃不习惯，都嫌不好吃。可是我们见他吃起来恰很香。我记得他在学校念书念了二年，第三年他就到了青海了，所以他也没有参加毕业典礼，没有参加文化革命，也没有参加工作分配。

　　1977年，我去青海，主要是去青海贵德县调运春小麦品种的。他家住在了西宁，我还能记来他父母亲的住址。我们住在西宁宾馆，从西宁宾馆去他家也不远，要步行出去到了古城。他家在古城区商业厅机关家属院。去了古城那边很好找，一打听，就到家门口了。他们家住的也是小平房，家里拉回了许多砖，正在垒院墙。去了家里，他不在家，只有他那退休在家的老父母，听见是山西省老家的人来了，非常热情，把我们接待进家里，家里的布置很简单，还是那种老革命的艰苦传统。我们和他父母亲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不过知道了他在青海省化工厂上班。我在他家里给他厂里打了电话，他说他明天中午到西宁火车站来接我，中午到他家吃饭。

　　到了第二天，我们游串到西宁火车站，初到青海对街上也不熟悉，那时候总体印象是西宁市不如忻州城。到了火车站只见广场上停着一辆伏尔加小轿车，走过去一看，正是他在等我们。老同学相见，分外亲热，有说不完的话儿，有许多回忆尽在心头。西宁的道路也坑坑洼洼不好走，行驶有半个小时才到了化工厂他的家里。他爱人正在家里等待，已经和好了面正在捏饺子。他爱人也是山西人，老家在太谷，老乡见老乡，心往一处想，怀乡之情油然而生。各种炒菜都已准备好，喝得酒是冬虫夏草酒，就是白酒里泡着冬虫夏草。我是第一次见冬虫夏草，感到很奇怪。我们边吃，边说，忆同学情，说天下广，谈天说地，好不红火。他爱人正用煤油炉给我们煮饺子，端上来。他们两个人在厂里住一间房，房子也不宽畅，里面的陈设也很简陋，看上去也不像个厅长的儿子住的地方。那时候两口子还没有孩子。我们在他家吃完饭，坐市内公交车回到了西宁宾馆。

　　从这次以后，我们经常通电话，互相联系。有一次他告诉我，他有个残疾了的儿子，不能行动，据说是从楼上跌下来，瘫痪了，不会走路，吃饭也得喂，老两口子基本啥也不能做了，就在家伺候这个残废儿子。我听了，很悲伤，人老了，这也是命不好，一个孩子还残疾了。

　　改革开放了，新世纪来了，有一天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高兴地告诉我，他在北京市的密云县里买了房，住在了密云，环境很好，让我能去他那里住几天。我听了也很欣慰，高兴他离开了西宁的高原气候，住在了繁华的北京。他说，退休了老两口来北京养老，很舒服，他们还带着残疾的儿子，生活的也很幸福。他还问了我杜保大、段志兰、尚召鱼、崔茂存等同学的电话，他要和他们通电话。

　　后来对他在北京密云的住址和电话都找不到了，想再联系就更难了，北京密云那样大，如何才能找到呢？现在的通讯更迅速了，我们反而有了障碍了，没有办法联系了。老同学，你在那里，能打个电话吗？向你问候辛丑牛年到来，祝贺你建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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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陈久平，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岚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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