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进纸功,一呼一吸,神奇自现

狮子按:作者陈涛,一直称呼我师傅。倒不是因为我教了他多少太极拳,而是因为我们曾经供职于同一家金融机构,我比他早进公司几年而已。9月4日,我回加拿大,他下班后来给我送行。晚餐期间,他说了最近太极拳的练习情况,我建议他写下来,以后自己可以回顾,如果愿意,还可以跟大家分享,于是,就有了这篇文章。他的变化其实还有,以前他说给我听过,他自己可能都不记得了,有机会我写出来。

跟随戴师已有些年头了,但是正儿八经开始走上猫步、筑基锻炼这条路,算下来估计不过3年多(具体时间已不记得,大概是2016下半年开始的)。从一开始对戴师经常说的“日进纸功”不以为意,到后来,一些偶然因素迫使自己这几年坚持练下来,身体所发生的许多细微变化却是大大超出了意料之外。我无法断定他人练习的体会是否与我一般,但于我自己,非惊喜二字不足以表达 。

我练习的内容无外乎三个:猫步筑基五式二十四式拳架。我喜欢从基础开始,也乐此不疲。我根据自己的工作生活节奏,只给自己安排了这样三项基本功训练,不求招式,也不求进度,这三年来的练习却是递进的。平时也不多做其他剧烈体育运动,一般偶有一次自己喜爱的乒乓(运动量,或者按现在术语讲,卡路里消耗自然也不会很大)。

第一年,我在师傅的引导下,参加了猫步班,开始了猫步练习。一开始,每次只走大概2、30分钟。那时候会走的腰酸背疼脖子痛,是真疼!后来经过几个月,半小时下来已不觉得累。戴师说,你要把时间加到1个小时!What?!我不知道连续走1个小时会是什么样,只觉得这是个不小的挑战!师傅是有真功夫的人,当年他走的猫步数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数字。于是我也没多想——照走不误!基本上每天吧!冬天走的身上特暖和,但一定不能穿厚衣,不然肯定湿透;但夏天可就另外一番景象:全身汗水在皮肤表面汩汩外冒,豆大的汗珠以至于人像刚从水里出来。两臂肌肉发胀,肩膀似觉要脱落一般,胯部胀痛!这个过程基本上持续了大半年。我不觉得这是个枯燥的事情,反而很享受!身体变化是这样的:背脊直了、脖子不前伸了、走路轻盈了、走路速度更快了、呼吸更缓和了。这期间有几次小感冒,喉咙会不舒服,但是一走猫步,喉咙不适就会消失,走完后症状回来——这是神奇之一!

第二年,我参加了师傅的猫步筑基班,师傅开的网课,我也参加了。猫步和筑基五式(这是戴师从易筋经的几个热身动作演化而来),虽然网上类似练习视频很多,但是线下有名师指点,会少走许多弯路,效果完全不一样。从这个角度讲,我能体会,好功夫是代代相传的(也许可以推及其他领域),传承才显得珍贵,名师出高徒自非虚言!以我的身体条件,练习筑基五式一点都不难。练过的人也知道动作不难。但是,但是,但是,如果将这些动作反反复复按要求做、一次至少练一刻钟以上,我相信,你会知道什么叫不、容、易!熟能生巧是最简单的,但是方法要对,不要走错方向,日进纸功的神奇就会以时间的方式告诉你!我做筑基五式总共是4个八拍,偶尔会多一两个,每次的时间基本上在18分钟左右,做完全身会发热,呼吸正常。今年来,每次做这些动作时,身上各处关节会有“咯吱咯吱”响,但我大多不去理会。我问过戴师,这是怎么回事,他说,正常!Ok,那就随它去了。现在我对于师傅说的贴墙蹲已不费劲,单脚下蹲也比较容易做到。这让我今年开始的太极拳架练习有了基础。

第三年,也就是今年,我报了戴师的“最好的一年”线上班,开始习练二十四式。我知道,这个就是最基本最简单的八组动作。好在戴师拍了一组视频放在线上,我可以随时检验自己的动作有没有到位。年初开始,我基本上是每个月新增加一组,到现在也不过只练到第六组。戴师曾经指点过我的身法一二,我知道做起来很难,因为“松”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领会滴!为什么不容易领会?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举手投足之间,走架子的时候,肌肉是不是要用力才好做,这个好理解和体会。但是如果说,肌肉不用力,要你完成这些动作,你说难不难?肌肉不用力,那怎么做?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没法解释的,只有你按照要求去做了,体会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也就是现在很多人去问高人,高人说的很轻描淡写,就是这样,道理很简单,但是自己做的时候就是做不到——极简的境界!能松是练出功夫第一个基本要求,我个人的理解!因为我的练习时间不够长,功夫更是无从谈起,但是从养生健康的角度来说,我认为,这是对我有益的,起码现在我的精力、我的关注、我的心态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说到关注,这是我现在要讲的最重要最有意思的事。入出息念的修行方式,自古以来就有,我以前不知道,戴师在几年前就跟我说过,我也偶尔会练练,但是谈不上收获,因为以前每次都是在每分钟十息徘徊。按我性格,我也是不以为意的。我一般静坐30分钟没问题,腿脚发麻、腰背疼痛常有的事,直到猫步走了一两年后,背部和腰部就没有那么疼了,腿脚还会有麻胀感,但是偶尔会自动消失、甚至有舒畅感。今年,我练习的内容主要是筑基五式和二十四式,猫步也基本上很少走了,打坐的次数也不多,所以对于自己一分钟十息也已经习惯了。

但是,最近的一次,8月中旬,偶然的几天独处机会,却让我体会到了神奇的飞跃。前后一个礼拜的静坐入出息念,前两天还不明显,到第三天开始,我的呼吸突然有深度了,吸气能直接下沉到腹部,然后再呼气,整个过程,我一分钟息的次数竟然缩短到了6-7次之间!我很惊讶,而且之后每天都是这样。我每次数数都是按100为一个周期来数,一般是不会数漏的,也是一种习惯吧,也就是说,每40分钟我的呼吸次数260上下。我没有刻意,因为刻意拉长呼吸是容易导致呼吸不均匀的,对身体肯定不健康。我回头细想了下,为什么会这样?体会就还是一个字——松!以前呼吸的时候喉咙是紧的,胸也是紧的,现在觉得松了,气也就可以下沉了。我无法确定我的理解是不是对,但起码戴师跟我说,进步就是这样,已经出现量变到质变。我想说的是,这个量变对我来说,不是我每天静坐多久多少次,而是这几年来习练的积累。

简单的基本功,日复一日,

神奇之处如此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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