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战役中的几位战斗英雄
1949年8月中旬,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彭德怀同志指挥第一野战军第二、第十九兵团12万余人,向兰州进军,揭开了兰州战役的帷幕。 8月20日,各路人民解放军会师于兰州城郊,西北地区历史上空前规模的一次大决战开始了。至8月26日兰州全市解放,激烈的攻坚战斗进行了6天6夜。这次战役,共歼灭“马家军”2.7万余人,余敌全部溃散,西北军阀马步芳的精锐部队损失殆尽。人民解放军伤亡9500余人,勇士们把热血洒在了兰州的土地上。在这次战役中,解放军各参战部队共有800余人荣立战功,涌现出了许多英雄模范人物,他们为兰州的解放,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本文介绍的只是其中的几个突出典型。
英雄团长王学礼
王学礼同志是陕西省神木县人,生于1917年。1932年参加革命工作,193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4年参加红军。先后在陕北红军游击队第三支队、红二十七军八十四师一团、红十五军团八十一师二四一团,八路军一二○师警卫团、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三旅五团等部工作,历任连政治指导员、营政治教导员、团政治处主任、团政治委员、团长等职务,参加大小战斗100多次,率部英勇作战,多次荣立战功。
兰州战役中,王学礼同志担任第四军十一师三十一团团长。战役前,上级把夺取沈家岭的主攻任务,交给了三十一团。沈家岭位于兰州城区西南面,地势险要,有“兰州锁钥”之称,攻占这个高地,对兰州战役的胜利,产生决定性影响。沈家岭守敌为马步芳精锐部队一九○师。敌人在山上设置了三道防线,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居高临下,凭险固守。王学礼同志认识到三十一团的作战是一场攻坚战斗,任务非常艰巨,因而,在接受任务后,便反复观察地形,精心部署兵力,又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亲自作战斗动员,认真讨论了各营连的作战任务和攻坚战术。经过几天的准备和外围战斗,部队占据了进攻出发阵地。
8月25日拂晓,总攻开始了。四军数十门大炮齐发,沈家岭山头火光闪闪,浓烟滚滚,弹片横飞,大地被震得颤抖,敌人的一个个碉堡飞上了天。在漫天的硝烟中,王学礼指挥部队迅速向敌人冲击。部队英勇作战,连续突破了敌人的两道防线。在向主峰攻击中,部队受到敌人特别顽强的抵抗,王学礼同志用望远镜观察着战斗的进展情况,发现一、二营伤亡严重,剩下的战斗人员已经不多,便命令第三营投入战斗。三营冲上阵地后,一阵猛烈地射击、投弹,打得敌人死的死,伤的伤,很快攻上了第三道防线。这时,敌人用汽车运来大批后备部队,整营整连的轮番反扑,企图夺回失去的阵地,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王学礼向前沿阵地要通电话,鼓励大家说:“‘两军相逢勇者胜’,坚决顶住敌人,胜利就是我们的”。在战斗进行的关键时刻,他又调集了四挺机枪,亲自带领跑上阵地,一阵猛扫,象割麦子一样,打倒敌人一大片。紧接着,勇士们打开刺刀,冲了上去,和敌人展开肉搏战。经过拉锯似地反复争夺,阵地上布满了敌人的尸体,三十一团牢牢地守住了阵地。但全团伤亡很大,剩下的已不满300人,营连干部绝大部分伤亡,而敌人的反攻还在继续。王学礼同志当即组织团机关干部投入战斗,并对部队重新进行战斗编组,一个个战斗单位又很快形成。这时,又出现了弹药严重不足的问题,有的战士子弹已经打光。王学礼一面命令参谋向后方催要弹药,一面用电话告诉各营:“敌人冲上来就用刺刀拚,绝不能后退一步”。“人在阵地在,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各战斗单位占据有利地形,抗击敌人的反冲击。有几次,敌人冲进了我军阵地,他带领仅存的指战员,展开自刃格斗,把敌人消灭在阵地上。此时,三十一团只剩下170余人。正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上级调十师三十团增援来了。王学礼无比激动,流着眼泪喊道:“援兵来了!战友们,欢迎你们”。接着,他又率领剩余的指战员,配合三十团,奋勇冲击,消灭敌人,攻占了沈家岭主阵地。
战斗持续到下午5时左右,敌人兵穷力尽,开始溃退,上级命令全线追击,王学礼同志从腰间拔出手枪,奔上主峰北侧山梁,大声喊道;“同志们,冲上去,紧紧咬住敌人!”解放军一跃而起,杀声震撼着山谷,一齐冲上溃退的敌人。就在这时,敌人的一颗炮弹在他身边爆炸,王学礼倒在了血泊中。战友们高喊着“为王团长报仇”的口号,勇猛冲杀敌人,从华林坪冲下山来,把红旗插上了兰州城头。
战后,第一野战军总部和第二兵团授予三十一团为“勇猛顽强”的英雄团,追授王学礼同志为“人民英雄”。1959年10月1日,甘肃省人民政府在兰州市华林山烈士陵园建立了“王学礼烈士纪念亭”,纪念他在解放兰州中建立的功勋。
“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李应般
李应般同志是陕西省吴堡县人,生于1922年,出生于贫寒家庭。1940年8月入伍,194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八路军后方留守兵团警备第二团、三八五旅警备第四团、警三旅第五团等部当战士、班长、排长、副连长、连长。在人民军队里,李应般同志表现了高度的共产主义觉悟和强烈的革命事业心,战斗中英勇顽强,工作中积极负责,对战友亲如兄弟,出色地完成了各项任务,曾荣获“练兵模范”、“朱德射击手”、“生产模范”、“爱兵模范”、“战斗英雄”等光荣称号,先后11次荣立战功,其中有两次大功。
1949年8月,李应般同志参加兰州战役,担任十一师三十一团一营二连连长。在沈家岭战斗中,他指挥的连队担任左翼突击任务。25日凌晨,解放军发起总攻,沈家岭守敌凭借坚固防御工事顽强抵抗,部队一时难以展开。这时,团里命令他率全连突击。他带领全连迅猛地向敌人阵地扑去,连续夺得两道战壕,消灭了顽强的敌人。紧接着,他又率领战友们向沈家岭主峰西侧攻击。部队在前进中,遇到敌人一个碉堡里机枪的猛烈射击,许多战友倒在血泊中,冲击受阻。李应般组织爆破小组爆炸敌碉堡,但几次都被敌人打倒在半路上。他心急如焚,一个箭步上去,从牺牲的战友身边抱起炸药包,直向敌碉冲去。就在接近敌人碉堡时,他的腿和腰负了重伤,鲜血染红了衣裤。他强忍剧痛,侧过身子滚到了敌碉堡跟前,用尽全身气力,把身体堵在了敌人的枪眼上。在这一瞬间,他的战友们迅速冲了上来,消灭了碉堡内的敌人,在兄弟部队配合下,攻占了沈家岭主峰。
李应般同志用自己的生命为部队开辟了前进的道路,指战员们称他是“马特洛索夫式”的英雄,第一野战军总部再次授予他“战斗英雄”称号,并追记大功一次。
特等战斗英雄玉立功
王立功同志生于1930年,甘肃省合水县人。1945年4月参军,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入伍后,曾在三八五旅警备第五团、警三旅第五团工作,参加过南线出击、延安保卫战、奇袭耀县、宜瓦战役、黄龙反击战、扶战役。由于他作战英勇顽强,机智灵活,带头冲锋陷阵,多次攻占敌人重要阵地,先后荣立特等功一次,大功二次,小功三次,四次获得战斗英雄称号。他原名“治功”,因连连荣立战功,被部队首长更名为“立功”。
兰州战役中,王立功同志在步兵第十一师三十一团二营六连任排长。他指挥的排,被领导指定为攻占沈家岭突击排,担任打先锋的任务。战斗打响后,他带领全排,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勇猛地向敌人的战壕冲去。敌人的子弹打在他的前面,手榴弹不断在他周围爆炸,他全然不顾。手臂负了伤,他顾不得包扎,迅速冲进敌人阵地,消灭了战壕内的敌人。接着,他们又向敌人纵深阵地冲去,右腿又负了伤,血流不止,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就指挥全排继续冲锋,一阵猛打,又夺取了敌人的一个阵地。这时,他们的手榴弹已经打光,后续部队还没有上来,敌人已开始反攻,情况十分危急。王立功同志对战友们说:“现在是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了,就是牺牲了自己,我们也要守住阵地。”全排战士在他鼓舞下,情绪高昂,从敌人尸体上收集了子弹和手榴弹,打退了大股敌人两次反扑,巩固了阵地,掩护后续部队攻了上来。休息片刻后,他又带领战友直扑敌人的主阵地,同敌人展开激烈的白刃格斗,连续捅死几个顽抗的敌人。忽然,敌人的一颗子弹打来,从他左眼角处穿进头颅,他顿时昏了过去。经战友们抢救,他又顽强地活了过来。
战役结束后,王立功同志荣立特等功,第四军授予他“战斗英雄”称号。1950年,光荣出席了第一野战军首次英模代表大会,授予“特等战斗英雄”称号。
拚刺英雄张保英
张保英同志是甘肃省武山县人。生于1922年。1946年8月参加人民解放军,194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陕甘宁晋绥联防军骑兵第六师、西北野战军第四纵队骑兵第六师、第四军十师二十八团工作。历任战士、班长、排长、副连长等职。参加大小战斗63次,负伤7次,身上被穿过26个窟窿。荣立特等功1次,大功3次,小功5次,荣获“模范共产党员”、“特等战斗英雄”、“全国战斗英雄”称号。
1947年6月,张保英同志任班长,参加陇东战役,在华池县二将川阻击马继援骑八旅。他和二排长两人,利用夜幕的掩护,打退敌人一个连的两次进攻,用刺刀捅死4个敌人。大部队赶来后,他又随部队向敌人反冲击。战斗中他被敌人子弹打中,子弹从他右肋里穿进,在左肋处爆炸,4根肋条被炸断,肠子流了出来,当场昏倒在地。后被战友们救起,送往后方医院治疗。伤好后,又单身步行1000余公里,历时128天,追上了部队。战友们都夸他是“断骨英雄”和“钢铁战士”。
张保英同志归队后,买了一根两米多长的杆子,将一支锋利的刺刀安在上面,一有空就用它练习刺杀本领,专门研究对付“马家军”的马刀。兰州战役中,张保英战斗在狗娃山上。8月23日凌晨5时,七、八百敌人摸黑上山,偷袭二十八团三营阵地,张保英带领七连一个排,连续打垮正面敌人的4次进攻,使全团赢得了战斗准备的时间。当全团发起反攻时,他手持长矛,冲在最前面。一个敌人刚一回头,他迎面刺过一矛,敌人便一命呜呼了。他发现有两个敌人爬在土坎下面,就冲了过去,一矛刺死一个;另一个慌忙向他开枪,但没打中,他跨上一步,用力猛刺,又结束了这个敌人的性命。这时,又一个敌人挥刀向他砍来,他一矛子就把敌人的马刀打飞,接着又是一矛,这个敌人也完蛋了。
8月25日中午,十师二十八团、二十九团向下狗娃山的敌人发起攻击,张保英带领一个排和一个工兵班打冲锋,接连夺下两个阵地,用长矛刺死了两个敌人,他的嘴上、腿上、右臂上也多处负伤。当战友们把他背下山时,他全身已被鲜血染红。
张保英同志,在狗娃山英勇战斗,在同敌人短兵相接的搏斗中,用他的长矛刺死11个敌人,荣获“特等战斗英雄”称号,出席了第一野战军和全军的英模代表大会。
董存瑞式的英雄曹德荣
曹德荣同志是山西省沁源县人,1916年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39年,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参加八路军,由于工作积极,作战勇敢,当年便加入中国共产党。原来在八路 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新一团、十六团当战士、班长,在太行山区同日本侵略军战斗。1944年2月,随十六团进入陕甘宁边区,编入联防军新编第四旅,参加保卫边区的斗争。解放战争开始后,他参加了保卫延安、西华池、青化砭、羊马河、蟠龙镇、陇东、沙家店的战斗,同进攻边区的国民党军队作战。1947年10月,新四旅和教导旅组成第六纵队,此后他就在该部十六团三营任排长、副连长、副政治指导员,先后参加了宜瓦、西府、陇东、荔北、陕中、扶等战役,作战英勇。
在革命烈火中,曹德荣同志成长为一名模范的政工干部,他为人正直憨厚,对战士亲如兄弟,平时能把思想工作及时做到战士身上,战斗中身先士卒,不怕流血牺牲,行军中经常帮助体弱的战士扛枪、背干粮袋。师团领导都夸他“是个很好的政治工作干部”,是“革命烈火中锻炼出来的优秀人材”。1949年8月担任第六军十七师五十团三营七连政治指导员的曹德荣,率部参加兰州战役。
皋兰山雄踞兰州市区以南,是兰州市的天然屏障,居高临下,控制着兰州市区。营盘岭与皋兰山连成一体,处在沈家岭和古城岭的中间,是敌人防御体系的中心环节。敌人在山上构筑了许多坚固的碉堡,又在东南西三面,把山体斜面削成又陡又高的峭壁,称之为“攻不破的堡垒”。敌二四八师凭险固守,妄图阻止解放兰州。按照野司的作战计划,六军要首先攻占营盘岭,然后顺山梁直趋皋兰山,控制兰州市的制高点。
战前,上级把攻占营盘岭前沿阵地三营子的主攻任务交给了曹德荣同志的七连。战斗前,彭总来到七连看望战士们,他亲切地问曹德荣:“你们对解放兰州有没有信心?”曹德荣坚定地回答:“我们有信心,我们全连战士一定要完成上级交给的战斗任务!”
8月21日,战斗打响,五十团一马当先,迅速攻占了营盘岭山脚下的下庄。曹德荣向七连同志作了简短的动员后,就把七连分成两个梯队,向三营子前沿阵地冲去。七连同志们勇猛冲杀,前仆后继,所向无敌。很快就攻占了敌人一公里多长的阵地。守敌依托坚固工事,进行了拚死抵抗,七连伤亡严重,接近三营子大削壁时,全连只剩下了二十多个同志,曹德荣的身上也多处负伤,但他们仍然顽强地战斗着,占领了距敌人只有三十多米的一个据点。这时,后续部队受阻,一时攻不上来,他们便孤军奋战,打退了敌人的一次次反扑,在已经夺取的阵地上坚守了4天4夜。
8月25日凌晨6时,人民解放军强大的炮火轰击之后,后续部队四个连便冲了上来,但又遭到削壁上面敌人从碉堡里的疯狂射击,大削壁约有七、八米高,又陡又滑,部队一时上不去,暴露在了敌人的火力之下,伤亡很大,曹德荣看到此种情况,心中非常着急,他立刻组织力量去炸削壁,但几次都未炸开一个缺口。这时,曹德荣同志已抱定牺牲自己,为战友开辟道路的决心,便双手捧起一个小包,对到前沿来的副团长杨怀年说:“首长,这是我最后的一次党费,请你转交给党组织”。然后,他就抱起三个炸药包向削壁冲去。冲出不远,他的腹部便中弹负伤,鲜血从衣裤里流了出来。他吃力地向前爬行,用尽气力,终于爬到了削壁脚下,但削壁表面光滑,土质坚硬,无法安放炸药包。这时,战斗已到了关键时刻,延误一分钟,就会有更多的战友牺牲。曹德荣同志毅然用手托起三个炸药包,紧靠在削壁上,拉响了导火线。“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尘土飞扬,削壁被炸成一个斜坡,曹德荣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成为董存瑞式的战斗英雄。同志们沿着他炸开的斜坡,冲上削壁,消灭了敌人,把红旗插上了皋兰山。
战后,第六军为七连记集体一等功,授予“皋兰山爆破英雄连”称号,遣授曹德荣同志为“特等爆炸英雄”。一野总结兰州战役时,彭总亲自表彰了曹德荣的献身精神,并把七连命名为“曹德荣连”。
孤胆英雄杨顺文
杨顺文同志生予1926年,河北省人。1946年参加人民解放军,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原在冀察纵队第四旅、华北第二纵队第四旅,华北第八纵队二十二旅当战士,参加过张家口保卫战及正太、保北、石家庄、太原等战役。1949年6月,随十九兵团进军大西北,参加了扶战役及陇东追击战。兰州战役时,任六十五军一九三师五七九团二营四连班长,参加攻占马家山的战斗。
马家山在兰州市东南,是一系列黄土山头构成的高地,与古城岭、豆家山毗连,是“马家军”设在兰州外围的坚固防御阵地之一,由敌八十二军一百师防守。8月21日晨,兰州战役开始,攻击敌人的炮声震撼着山岗,担任马家山主攻任务的五七九团,在山南卜家路口一线展开。我军进攻的炮火刚开始,向敌纵深延伸,杨顺文同志就和他的战友们飞身跃上山坡,向敌人前沿阵地冲去;在攻击中,他们遇到了敌人的顽强抵抗。经过激烈战斗,突破了敌人前沿阵地,部队伤亡较大,只好停了下来。
在阵地上,上级指定四连为全团的尖刀连,杨顺文的二班又担任四连的尖刀班。他组织全班同志认真讨论了上级的指示,结合初战情况,研究了打法,决心完成上级交给的战斗任务。
8月25日6时,总攻兰州的命令刚一传来,他就带领二班象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当他们通过一块三十多米长的开阔地时,敌人的各种火器都向他们射来。只见他时而卧倒,葡匐前进;时而跃起向前冲。这时他的右臂负了伤,但仍然冲在最前头。敌人的一个地堡吐着火舌,子弹雨点般打来,他非常机智地到了地堡跟前,迅速塞进一个手雷,随着一声巨响,敌人的碉堡飞上了天。接着,他和战友们又连续炸掉5个敌人碉堡,夺取了山头,占领了阵地。
这时,敌人在主阵地用火力封锁了各条道路,后续部队无法上来。敌人便趁机向杨顺文和他的战友们占领的阵地反攻。三十多个敌人赤臂袒胸,手持大刀扑上来。杨顺文指挥全班同敌人展开激烈战斗,步枪、卡宾枪、机枪、手榴弹一齐开火,把三十多个敌人消灭在阵地前面。敌人不甘心失败,一次又一次进攻。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他们打退了敌人十多次反扑,牺牲了五个战士,杨顺文同志也多处负伤。11时许,一大群敌人又向他们冲来,杨顺文同志指挥战友们猛烈打击敌人。经过一场拚杀,阵地前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敌人的尸体,他的战友也全部壮烈牺牲,阵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头部受了重伤,鲜血遮住了眼睛,仍然顽强地坚守着阵地。下午2时,敌人又一次反扑上来,杨顺文同志抱起机枪,把复仇的子弹猛烈射向敌群。他的英雄气慨,吓得敌人目瞪口呆,纷纷退下山脊。当增援部队上来后,他流尽了最后一滴血,为大西北的解放事业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主力部队冲了上来,以杨顺文同志坚守的阵地为立足点,发起了强大攻势,消灭了顽强的敌人,敌人在兰州外围的最后一个阵地,被我军攻克了。
战评中,同志们一致赞誉他是“孤胆英雄”,六十五军为他追记特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