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铁嘴”韩四的故事
从前,宜阳本地有个人叫韩四,家住盐镇乡西沟村,因为他能言善辩,人称“铁嘴”。宜阳民间流传着许多与他有关的故事。
子告父 父子双挨板子
在一个小麦收获的季节里,村里一名小伙子找到韩四,怯生生地说:“韩伯,我爹常说'棍头出孝子’,一有言差语疵,就对我进行毒打,这样下去怕小命难保,请你给我写份状子,我要告他。”韩四满口答应说:“好吧,明天趁晌午歇晌的当儿你到打麦场边的坡跟前取状子。”
小伙子心里一喜,本想着子告父会遭到一顿臭骂,不想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第二天晌午搁罢饭碗,便急匆匆地来到麦场里,见韩四身穿皮袄,手提火炉坐在不远处的坡跟下烤着火。小伙子心里觉得十分可笑,当接过状子扭头要走时,韩四忙招手说:“来,听我告诉你。”小伙子附耳静听,猛地一只耳朵被啃得鲜血直流。就在小青年还没愣过神的当儿,韩四忙说:“不这样你的官司咋赢?”
知县接过小伙子的状子,当看到“殴打无数还被咬伤耳朵”这一段时,也觉得其父实在残忍,遂将被告传唤到县衙,不容分辩,重打了四十大板。父亲被打的皮开肉绽,儿子也后悔告父不妥。路上,他见父亲走路一瘸一拐的,不得搀扶着、背着回家。当父亲问明状子是韩四写的后,就说服儿子说:“韩四是在挑拨咱的父子关系哩,咱回头到知县那里告他去。”
到底是父子情深,儿子欣然同意了父亲的要求。父子俩来到县衙,又如此这般地向县太爷说了一遍。县官本对韩四常替人包打官司不满,听了这父子俩的哭诉,以为找到了惩治韩四的把柄,立马发“签”传喊韩四。
大堂上,韩四一口咬定没为他父子写过状子。小伙子心里一急忙说:“昨天没写?某年某年晌午头,不是你穿着皮袄,提着火炉,在麦场边烤着火提着写好的状子交给我的吗?”韩四微笑着面向县官说:“大老爷您听听,我韩四是那不知春夏秋冬的人吗?他们说我火麦连天穿皮袄,提火炉,点火烤,您也信?”
知县觉得韩四说的很在理,再望望案上那张写的扭扭歪歪、潦草得不成字体的状子也不像韩四所写,随惊堂木一拍,指着小伙子大喊:“将这个信口雌黄、诬告好人的家伙也重打四十大板。”
就这样,子告父,父子双双挨板子。
以“竹”代粮,气的知县鼻子歪
清朝咸丰、同治年间,朝廷腐败,外强入侵,苟捐杂税闹得民不聊生。西沟村的农民不堪赋税的重压,要韩四率领大家到县衙“为民请愿”。
知县听了西沟村民众要求减免赋税的请求,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听说你们西沟盛产竹子,外村人都叫你村为西沟竹园村,竹子可是好东西啊,竹园,苇园、煤矿,分别被人们称为'金地’'银地’'铜地’。”韩四急忙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西沟人可以交点竹竿顶替皇粮?”知县心想,竹竿也能卖钱,就答应他们的请求说:“那就一言为定。”于是,双方随即商定了上交竹竿的时间、地点和数量。
回到村里后,韩四忙组织各农户携镰带绳到几座竹园里,专拣可缚笤帚用的竹毛杀。不到一天功夫,商定的“竹竿”总数就如数完成了。
按照商定的日期,西沟人车拉人背将这些“皇竹”送到县里。知县因为忙于他务,就指派衙役如数收下。后来,知县知道送来的都是些粗如指头、细如火香的“竹毛”时,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因为当初没说明竹竿的粗细,虽觉得上当受骗也只好作罢。
时过不久,韩四到县衙见那些小竹毛仍在院里露天放着,还对衙役们扬言:“请告诉县太爷,这些竹竿可都是顺民们交的皇粮啊!若是丢失活给沤坏了,我还要到京城里告他哩!”
为挣水浇地,韩四一语罢讼
一年伏天,干旱少雨,为保住地里的禾苗,住在沙沟河上游东源的西沟人掀起了抗旱热潮,离河近点的“板撑竿”,离河远点的水桶挑,致使沙沟村以下的河道干涸。
眼看地里的庄稼旱的萎蔫了,住在小河下游的人们心急如焚,他们到县里告状,其本意是让县太爷协调一下,都住在一条沟的两岸,用水应该兼顾,有水应该共享。可从县官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这是俺们的河,他西沟人为啥独用?”
韩四到知县面前理论说:“这河咋能说是谁家的,若是你们的河啊,那就算算账吧,它占西沟几丈宽,几里长,涨水冲坏了多少地,亘古至今,看应该包西沟村多少粮食?”末了,还补充说:“这河万古千秋在西沟村流着,我寻了多少年不知河属谁家,现在总算有主了。”直弄得对方哑口无言。知县忙打圆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算啦,算啦!”
一年只准你来县城两次
话说知县认为韩四狂傲不逊,当即拍案说:“今后不准你再到县城来。”韩四忙说:“大老爷息怒,你想啊,我舅舅家住县城,我一年望夏、拜节都不准来,恐怕不近人情吧?”县官也没分析韩四说的是真是假,就改口说:“那就一年来城两次,一次望夏,一次拜节,其余时间再加待着。”韩四一扬手说:“一言为定。”
此后,韩四还是照样为人写状子,替人打官司。当县官烦恼地问他他咋又来时,若是这问话时间在上半年,韩四会回答:“我拜节还没回去哩!”若是下半年的话,韩四会说:“我瞧夏来了还没走呢!”县官气的没办法,去留只好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