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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山路,不得不说老家那一条:崎岖蜿蜒,宛若一条白丝带,从山顶飘飘然而下,缠绕于山腰,坠入谷底,延缓到太平桥。站在谷底,抬头仰望,那弯曲的山路,仿佛一架天梯,从脚尖直插于云霄,陡峭险峻,令人冷汗直冒,浑身颤栗。一次又一次,不知抖落出多少故事来。

梯子崖的陡峭险峻,至今难以忘怀。从谷底到崖顶,山路全是开凿在悬崖边的,左边是万丈悬崖,右边是光溜溜的石坡。脚踩上不足一尺宽的路面,心里颤颤的,生怕一不小心掉下悬崖、或者滚下石坡,落下一个粉身碎骨,不死也难逃终身残疾。最怕的还是,身处悬崖边,突然扑腾出一只老鹰来,一个俯冲擦身而过,让人惊魂不定,老半天才晃过神来。

小时候,每次独个攀爬此段山路,我都心慌腿颤,几乎不敢迈腿。但也没办法,只好深呼一口气,以防老鹰突然冒犯,手里紧握几个小石头,鼓起勇气,心里嘀咕母亲曾讲的故事,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

说起那故事,也够传奇的,几十年过去,仍依稀记得。

说是汪家沟的一个李娃,从小调皮捣蛋,随父母上坡玩耍,他闲暇无聊,时常与庄稼作对。有村民见状,拿他没办法,便手指对面山坳里的陶家大院,怂恿他说,陶家有一个与你相仿的漂亮女孩,你敢喊陶老丈人,那漂亮的女孩就是你老婆了。贼眉鼠眼的李娃一听,二话不说,坐在崖石上,面朝陶家大院,大声呼喊,陶老丈人,陶老丈人。一时之间,他一声长一声短的呼喊声,引得干活的村民们乐呵呵,大笑不止。

从此,梯子崖的坡地里,少了一个调皮捣蛋,多了一种呼喊陶老丈人的声音。一直到他长大懂事,那呼喊陶老丈的声音,才渐渐稀少。说来也怪,他长大成年后,还果真娶了那女孩为老婆,成为陶家的女婿,夫妻俩还生了一对儿女,日子过得火红。这段呼喊姻缘,一时传为佳话,令许多年轻小伙们都羡慕不已。

攀爬到崖顶,我瘫坐崖石上,俯瞰陶家大院,嘴角抽动,却呼喊不出声来,摇头嘀咕:他坐此崖石,为啥能呼喊出一个老婆来呢?而自己却呼不出声。难道是李娃的坚守,或是两人注定的姻缘,或是桃(陶)李本一家,还是这崖石的魔力所致?直到现在,我都没嘀咕明白。或许,一段姻缘,就是这么奇妙,谁也说不清,谁也道不明的事。

攀爬过梯子崖,山势逐渐放缓,踏上石板路,但山路仍然崎岖蜿蜒,悬崖峭壁路段不少。特别是那滑坡的弯道,虽说只有五米之遥,但土质属于紫红石谷子土(风化页岩),路面风化严重。刚刨挖的路面,一阵阳光暴晒、或猛刮一夜风,就瞧不见路面来了,甚至有时现找踩脚的地儿过,更不用说铺设石板了。据说此处,多次摔下过牲口,也摔死过老人,心里都毛骨悚然。

我路过此处,脚踩上石谷子路面,看着不断滚落的石谷子,后背总是麻麻的。我曾天真地问过父亲,为啥不改道,走上面的山崖呢?父亲手指头顶的山崖说,上面全是光溜溜的青石坡,一旦下绵绵雨,会长出青苔来,路面滑溜,右边又是悬崖,更加危险难走。因此,凡是胆小的人,过此石谷子路,只好手脚并用,手撑滑落的崖壁,一只脚探路,另一只脚跟进,胆战心惊而过。每到惊慌时,我耳边就响起,勇敢的人,遇到路险,无择路而逃,只有昂首面对而行。听到父亲这话,我深呼一口气,昂首挺胸,一溜烟跑过去,一股气跑到半边黄角树,再舒缓气息休憩。

佝偻的半边黄角树,身处陡坡与平缓路的交界之地,此地也因它而名。因风大,黄角树下阴凉,不管上坡下坎的人,都喜欢到此休憩,吹牛摆龙门阵,舒缓筋骨,一脸轻松再上路。整个山路,此处散落的故事最多,要是全捡拾起来,几大箩筐估计都装不下。就连那半边黄角树,故事都有无数个版本。

据老辈传下来的话说,原来的黄角树,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的树冠,仿佛像一把大雨伞,傲立于路侧,为来往的行路人避雨遮日。直到有一天,坡地的花生还没成熟,一个小偷明目张胆就偷盗。突然,天上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来。惊慌的小偷见状,背起背筐,扛起锄头,向黄角树下跑,本想躲过这暴风雨,继续再偷盗。

一道闪电袭来,紧随一声炸雷响,小偷应声倒地,一时都攀爬不起来。惊恐的小偷,瞅见黄角树上燃起熊熊烈火,拼命地滚爬逃命,直到他离开黄角树下,那熊熊烈火才被暴雨熄灭。小偷一脸黢黑,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终生留下见不得人的烙印。那茂盛的黄角树,因此半边被大火烧焦,烧到筋骨,落下一身残疾。终究抵抗不住日晒雨淋、西风的侵袭,躯干像老年人的腰杆一样,逐渐佝偻下去,目送来往的行路人。从此以后,这儿就叫半边黄角树。

我不知道这故事是否真实,也是否警醒其他人,但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总有一种声音在敲击:路过就路过,绝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要干干净净做人。因为,人在做天老爷在看,坏事做多了,必遭天谴的。小偷遭雷劈的事,就是一个明显的佐证。

从听到这故事后,不论天下多大的雨,路过黄角树,我都是匆匆而过,不敢停歇半步,以免惹火烧身。直到上学后,学到有关雷电的知识,才彻底破解小偷被雷劈的事。原来,人站在树下避雨,与树和地形成导电线路,上下阴阳电极相碰,瞬间产生高压电流,严重时,人就会触电而亡。但这解释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心里早埋下做人的道理。因此,每次路过黄角树,我都情不自禁地向它拱手致敬。

过了黄角树,那就是阴森森的坟地。特别是阴冷的月光之夜,无论从那一头行走,总感觉身后一个人影跟随而来。你咚咚快步前行,他也咚咚快步而来,猛然一回头,却啥都没瞅见。前行有人跟随,那就退步而行,总没人跟随吧?小机灵的我,心里一想到这儿,环顾四周,抬腿迈步。刚迈出几步,突然感觉一个黑影撞来,我赶紧侧身避让,没想到,身子一颤,哐当一声倒地。我迅速攀爬起来一瞅,妈呀!自个倒在一个新坟前,吓得我屁滚尿流,哇哇大哭不已,直呼有鬼,有鬼。

许多村民都说过此坟地闹鬼,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独自一人都不敢过。直到有一天,与父亲夜晚过此,才破了鬼神之说。原来,那跟随而来的是树影,其实树本身没有移动,只是在月光之下,形成的树影,相对人而言,发生相对移动。父亲说,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嘛!即使有鬼神,那鬼神也怕人的;昂首挺胸,走路掷地有声,鬼神也会避让人三分的。从此以后,不管昼夜路过此坟地,我都没怕过。

从谷底到山村前,五公里多山路,不知演绎出多少传奇的故事。一代又一代两旁的村民,在种植庄稼的时候,都习惯性地锄干净路旁的杂草。山路虽说崎岖蜿蜒,但穿梭在绿色的庄稼地里,却格外光洁耀眼,发挥着交通要道的作用。

改革开放以后,大批的年轻人,沿山路走出大山,进驻大中型城市,靠打工挣钱。村民都过上了好日子,山村公路修到房门前,山路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退居二线的山路,像留守的老人一般,长满胡子八茬似的杂草,没人打理。一旦天下雨、或冬天起露水,路人行走时,裤腿和鞋面都湿漉漉的。

从小都是这条山路行走长大的李大爷,已是八十多岁,他扛起锄头,头戴草帽,带领迟钝的儿子,哼唧《道德经》,为山路义务刮胡子——锄草起来。随他之后,又有几拨人,为山路义务服务过。

退耕还林以后,成片的土地都种草种树,大部分人都购房居住镇上,山村只剩下不愿离开的老人。即使有年轻人偶尔回家办事、或过年祭祖,也都是开车走山村公路。一年又一年,山路逐渐被人遗忘,淹没在苍翠的树林之中。

疫情爆发后,各级公路实行交通管制,禁止车辆通行,全民响应党的号召,居家隔离,阻止疫情广泛传播。山村公路也不例外,封路断行。居住镇上的村民,居家隔离久了,感到郁闷。于是,一批人携上一家大小,又踏上山路,向山上的老家前行。

听到这意外的消息,千里之外的我,似乎紧随他们的身影,行走在既陌生而又熟悉的山路上,时而左顾右看,时而又躬身弯腰,捡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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