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 | 曹艳阳：爱是纯白的素
爱是纯白的素
作者：曹艳阳
红枫揪红了秋的手掌，凉意萧瑟了秋的心事，飘浮往事，掠过窗棂，一幕幕地从玻璃外倾泻到眼前。
爱是纯白的素，情缘错落。在未遇到你之前，一直不相信爱情，却相信世界的某一处总会有一个人一直等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会何时何地出现，总是孤独、孤芳自赏地等待着，以为也许可以这样等待一生。六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在书香满溢的小阁楼。恍如隔世，六年后，我们第一次相遇在灯光幽暗的电影院里，有着清新、久别重逢的喜悦感。你穿着白色T恤，温润的笑容干净爽朗，宛若阳光般的大男孩。你朝我挥了挥手，我微笑着迎上去，棉质的披肩在风中颤巍。彼此握手，六年离别的岁月在紧握的那一刻如同洁白的心绪在相融。在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们在对方的心版里刻烙下了今生深厚、割舍不断的情缘。事后，你说，握手时我的手怎么会如此冰凉。我不语，只是看着你淡淡地微笑。
一起去看电影，黑暗中我将自己柔软的手指，变成一个无法挽回的寂寞姿势，轻轻地放在你的手心，像放在爱的掌心的命运里，这种清澈而甜蜜的心情，是爱朦胧成长的时候，最初、最新鲜的体验。你磨娑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你的手心里微微地在颤抖。温软慵懒地倚靠在电影院的椅子上，你转过来，漆黑的眼眸在电影院里熠熠发亮，你关切地问道，不舒服吗？我摇摇头，在黑暗中晃动着花朵一样枯萎的笑容。电影院里冷气开得很足，冷嗖嗖的，像北方的地窖薄凉薄凉。你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衣服里似乎藏匿着清醇的桂花香，裹着带着你清新男性气息的衣裳，渗透在身体里的寒冷逐渐变成温暖流动的河水。心里漾上千丝万缕的情愫，但又有着一种说不出、莫名、似曾相识的忧伤与惆怅。
在电影院里，倚靠在你宽阔的肩膀休憩放松，倚靠在你温暖的臂湾里疗伤，嗅着你洁白的T恤衫里所散发出的用香奈儿香水都调制不出的清幽，在你的怀抱里装疯卖傻撒娇卖萌装嗔，夜晚因你的存在而变得温情脉脉且馨香。静静地看着电影，看着别人凄美的故事，缅怀着自己苍凉的人生。电影的画面很忧郁，有着金属的质感与凝重，有着蓝调如同一阵清风路过的青春，故事里的电影细节竟然与我们六年前的故事有着相似。电影里有些感人至深的镜头，还是让我流下了眼泪。你戏谑地问我，你是不是故意挑了这部电影来怀念我们那尚未开始的曾经，你是不是故意要带我来看爱情片，你是不是故意……。我不语，只是看着你淡淡地微笑。
每个周末我们都会去一个老地方吃饭，每次你都会豪爽地点满满一大桌的菜，坐在那儿等我，你的这种等待让我每次都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一种幸福的宿命感漾满心窝。你吃得很香甜，很知足，很满意。洁白柔和的光投射在你那张英气勃发的脸庞上，散逸出一圈一圈温暖的涟漪。我低眉顺目静静地看着你，心里便涌上一种“家”宁静淡泊的温馨。我们互相殷勤地为对方夹菜，我的心里在为你夹菜添饭的同时，也在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把你撑得饱饱的，越饱越好，爬山时也许你会爬不动，也因此会“放过我”允许我不用爬到山顶。咀嚼着饭菜，总觉得像是在咀嚼着爱暖煦的阳光。白里透红的剁椒鱼头辣出我的眼泪，辣出我的心伤，辣出我的苍白，心中有一簇火焰在无声地燃烧。你的脸庞泛着红光，眼睛泛着暖意，呵着热气，氤氲着我鼻梁上的镜片，你问我，是不是太辣了。我不语，只是看着你淡淡地微笑。
吃完饭，我们便会一起爬山。晚风微凉，沁人心脾。走在淡淡荒凉的月光下，聆听花瓣在风中飘落的声音。山路两旁开满了粉里透白浓密的白玉花，簇拥在一起，夜风吹过，就好像落下一树的雨水。花瓣飘落下来，我的头发上满是细碎的柔软花瓣，散发着清香，你不时地伸出手，拍拍我头上的花屑。平常从不锻炼的我，蹬着粗跟的高跟鞋爬得气喘呼呼，有时候你走在我的前面，伸出你的手轻微地示意。我小跑跟上去，把冰凉的手指放在你的手心。你牵着我的小手慢慢行走，你肌肤的温度很暖，像午后阳光般的熨贴，反射出我一颗澄澈透明的心。走上一段路便又上凉亭休息。我鼻梁上沁出汗珠，你体贴入微地递过纸巾给我小心翼翼地擦拭，我们在一起谈天说笑，我给你讲林徽因与金岳霖的旷世爱恋，你的脸像夜晚一个模糊的场景，美且朦胧。喝着你带来的甘甜的矿泉水，感觉自己像喝着甜滋的蜂蜜水。每次爬山，你总是心疼我累，不让我爬到山顶；当然我也会不累装累以达到不用爬山顶的目的。回到宿舍，看着窗台上的你为我亲手剥的桂圆肉，心里便升腾起一股暖意，幸福恍惚得就像一场霏霏的毛毛雨，淡淡地飘散在心间，馨香着寂寞孤独的夜晚。
那天是我的生日，绚丽的浓妆艳抹后面，是寂寞无语的灵魂。在摇曳迷离的烛光中，我轻轻地散开自己的卷发，软软地倚靠在你宽阔的肩膀上，你闻着洗后还没干透的发丝散发出凛冽的清香，你说，真香，你漆黑的眼眸，明亮得让我无法直视，你浅浅的笑容绽放出梨涡。你送给我一串水晶项链，并执意要亲手帮我戴上。我很怕脖颈被弄得痒痒的，执意请你从前面帮我戴上。你说，你的爱就像是蓝色水晶，要装在白色透明的玻璃瓶里，捧着手心里，藏在心底间，细细地观赏才更加晶莹圆润剔透，更加具有爱与岁月的精华。戴完项链你伸出带茧的大手，轻轻地将我的眼睛合上，然后俯下头第一次轻轻地、柔情似水地亲吻了我，黑暗中你炽热的嘴唇亲吻着我纯洁的伤口，这样的带有湿润的深吻，让唇齿也抚摸不出痕迹，你的吻印在我微笑的时刻里。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温暖的眼泪打圈圈，模糊成一片，那一瞬间的幸福是如此永恒经典。心中的粉白玉兰花，一片一片，无声地飘落下来。你用叉子小心翼翼地喂我蛋糕，你说，张嘴！我说：掌嘴！用手轻拍你的脸颊。我张开小嘴温柔地接应，你调侃说我就像只等待妈妈喂食物的雏鹰。你说，我就像你怀抱里哺育的甜心小宝贝，亲着亲着就忽然长大了；亲着亲着就忽然成熟了；亲着亲着就忽然能飞翔了；亲着亲着就忽然……。
吃完蛋糕，在飘溢的烛光中，你紧紧地拥抱着我，你的拥抱像深深的幽暗的海面，淹没了外面世界所有喧嚣的动乱。我听到了一束苍翠雄浑的声音。你说，你相信有真爱吗?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我不语，只是看着你淡淡地微笑。良久，我才仰起明晃晃、像覆着一层薄薄月光的脸，用慵懒呢喃般的声音告诉你：如果没有爱情，花朵的盛开和枯萎会是水云般的寂寞。华丽的烛光流光溢彩，在黑暗中掌握在手里的，是肌肤暖心般的温度，我们将彼此的生命镶嵌在对方的心坎里。我在爱的浓情蜜意中似乎已经醉得无力自拔。
生活知足平静，一盏等着我回来吃饭的淡淡昏黄灯光、一座熟悉又陌生有你嘘寒问暖的城市、一个轻柔的亲吻如同樱花般飘落在心间，一个个宁静走过的山路馨香的夜晚。
爱是纯白的素，素是纯洁的爱。你就像一朵山间清新的小野花，淡雅别致地开在我的心间，又似一束薄凉薄凉的月光，映射着我如水的秋心和芳华的时光。也许素净天簌的爱才能天长地久，才能亘古花开。祈求上苍，合掌为十。愿岁月静好！愿爱我的人幸福，愿我爱的人安康！在苍凉的内心世界与疼痛中响起一首百转千回的情歌《遇见你是我的缘》，把这首情歌献给你，谢谢你陪伴我过生日，谢谢你陪伴我走过的每个丽日与静夜，谢谢你淌进我生命的爱河，谢谢你绵绵不息的爱意……
我的内心静静地歌唱着《遇见你是我的缘》：高山下的情歌/是这弯弯的河/我的心在那河水里游/蓝天下的相思/是这弯弯的路/我的梦都装在行囊中/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我的一生就选择了你/遇上你是我的缘/守望你是我的歌/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我爱你/就像山里的雪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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