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原创散文《周庄的魅力》

我们拜访周庄的时候,正是江南桃花红,菜花黄、彩蝶舞的春天。

小桥、流水、人家,周庄犹如一颗拂去了尘埃的珍珠,散发出璀璨的光芒。位于拥挤喧闹的上海、苏州之间,这个已有九百多年历史的古镇水乡,在幽谧的街巷中,秀美的田野上,清澄的河水间,我们看到了中国古代江南文化的婉约,细致,古朴与经典,我们在这里欣赏历史遗迹,探究民俗民情的无穷魅力,觅得一份野趣,使浮躁的心灵复归宁静。

周庄是江苏省昆山市的一个古镇,处于澄湖、白蚬湖、淀山湖和南湖的怀抱中,与江苏省的吴江市、吴县和上海市的青浦县交界,距离淀山湖的大观园风景区只有6公里。据史书记载,北宋元祐元年(1086年),周迪公郎信奉佛教,将庄田200亩捐赠给全福寺作为庙产,百姓感其恩德,将这片田地命名为“周庄”。后来逐渐由村落形成了距苏州葑门外40里的一个大镇,九百多年来,周庄镇历经沧桑。由于她“镇为泽国,四面环水”,“咫尺往来,皆须舟楫”。特有的自然环境,造成了周庄典型的江南水乡面貌。河湖阻隔,也使她避开了历代兵燹战乱,至今仍完整地保存着原有的水镇建筑物及其独特的格局,这在国内十分罕见。

周庄的清淳幽静,处处可画,时时有诗。在周庄漫步,这里的每一条小街,每一户人家,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小桥,都溢满了春天的馨香和花的芬芳,我想把春的周庄,一揽胸间,我不愿踏着红云走,因为她红得太美,我怎忍心伤害她;我也不愿踏着白云去,因为她白的纯洁,我又怎忍心踩碎她,但我要牵走这里所有缤纷云,在花坛街巷中穿行,让我播一路香气,洒一腔情思,这才是我的性格,这才是我的所爱,我的所想。

周庄的春天太有魅力了!她的天空是蓝的,那蓝,叫人心醉,没有一点污染;云像白银,白得耀眼,一位美丽秀气的少女正在河边洗衣,倒影映在水中,使我面前的风景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我问她为啥不用洗衣机洗衣服?她笑着说:“我们习惯用手洗衣服,家里有洗衣机,但我们都不愿意用,大家都习惯到河边用手洗,这样洗的衣服能洗得净,耐穿。”她那银铃似的笑声,令人难忘。

黄昏时分,一弯新月撒下银辉,尼龙纱似地笼罩着南湖,给四周凭添了几分诗情画意。那盈盈碧水摇晃着夜泊的渔舟,不知从哪儿传了的幽婉乐曲,与溶溶灯光一起泻入夜空,撩拔着我们的心弦。

驳岸,拱桥,水巷,整齐而又狭窄的石板街面,构成了水乡古镇的特有风貌。在保留着诸多明清建筑的静谧的街巷里穿行,使人恍觉如同走进了人间仙境。周庄的小巷使我神往,这样的小巷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脚下而只能出现在陆文夫的小说里,梦里,弹词开篇的歌声里。弹词,苏昆,苏剧,吴语吴歌的珠圆玉润使我迷失,我真怕听这些听久了便不能再听懂别的方言与别的旋律。周庄太优雅,太巧妙,太古老,太沉静,太温柔了!

夜色下的周庄,像一个情窦未开的少女,蒙着水雾织在的薄纱,正在酣睡之中。此刻,灯光闪烁,就像美人头上的金钗银钿,玉翠珍珠。灯光的倒影,像白色绣球花,似红色宫灯,在水中摇曳不定,只见微微的波光在闪烁,就像睡美人那浅浅的一笑。水从桥下慢慢地流过,什么时候漂来一只小船,船上一对青年男女,斜斜地歪着,一点点,一点点地漂过了桥的那边去。

夜宿河边一家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客店,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台湾女作家三毛游周庄的大彩照。店主指着这幅照片,兴高采烈地向我介绍道:1989年仲春,台湾女作家三毛冒着霏霏春雨,来寻访周庄。她隔着车窗,看到天地间时隐时现的阡陌,村舍,湖水,不由为平生第一次领略“烟雨江南”的秀色而感叹。那时急水港大桥还没有通车,过摆渡口,步入集镇时,路边的油菜花正沐浴在潇潇春雨中,开得清新迷人。三毛看着看着,痴情地伸手摘下一朵金黄的油菜花,放进了嘴里,说:“在台湾,几乎看不见油菜花了。”那壮观的花景,竟使她深深动情,眼角边溢出了泪珠。那天中午,三毛就在这店里吃饭,看到满桌鱼虾水鲜,忍不住站上凳子,用照相机拍了一幅水乡佳肴图,笑道:“只有回到家乡,才能享受到这样诱人的河鲜!”

店主是位“周庄通”,他如数家珍似地向我说道:我们周庄历来人文荟萃,历史上曾出过进士、举人20余名,有的官至太尉。西晋文学家,大司马东槽椽张翰(季鹰)、唐代文学家刘禹锡、陆龟蒙都先后寓居于此,尚有部分遗址。著名文学社团“南社”社员的住宅,也还保留着30多处。其中有叶楚伧、王大觉、费公直先生的旧居,柳率初先生(柳亚子堂弟)的旧居,陈去病先生祖居遗址,以及南社成员饮酒吟诗集会的“迷楼”等,周庄居民,古风犹存,最有代表性的当数沈厅、张厅、迮厅和章厅等。

周庄是水的世界。然而,周庄最耐人寻味的,还是横卧在水巷之上的石桥,其中的双桥最有代表性。双桥,又名钥匙桥,由一座石拱桥和一座石梁桥组成,位于镇东北。清澈的银子浜和南北市河在这里交汇成十字,河上的石桥便联袂而筑,显得十分别致。因桥面一横一竖,桥洞一方一圆,样子很像古时候使用的钥匙,当地人便称之为”钥匙桥”。双桥最能体现古镇神韵,碧水泱泱,绿树掩映,一叶小舟从桥洞中钻过,牵着牯牛的老农走上桥阶,谁家的主妇在桥边的河埠搓衣洗菜,临河的小楼粉墙黛瓦,虚掩的小窗中飘出弦乐叮咚……

周庄在经历了前十年的“水乡周庄”之后,又瞄向了“国际周庄”的新路子。虽然依旧是粉墙黛瓦,小桥流水,船娘低唱,但周庄却分明多了几分异国情调:——铺着中国传统方砖的大街上,身穿欧洲古老服饰的法国阿尔勒“皇后”在迈着优雅的舞步;绵延悠长的古巷深处,回荡着法国普罗旺斯地区长鼓轻快的鼓点声。

这就是周庄国际旅游节上的“法国阿尔勒风情展”。而在法国阿尔勒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盛会中,传统的中国元素成为一大亮点:——著名的凡·高纪念馆内,红色的中国结,精美的绣花鞋,一幅幅水乡美景图片,令人陶醉;当地盛大的传统民俗服饰节游行队伍中,身穿中国江南水乡服饰的身影阿娜多姿。这是周庄的一个风情展活动走进了阿尔勒传统节日。

周庄,阿尔勒,一个在中国苏州,是一个渊于唐,起始于宋,拥有千年传统文明历史的古镇;一个在法国,是世界知名的摄影展之都,旅游胜地,距今有2000年历史。也许是与周庄有着同样的愿望,法国阿尔勒接住了周庄抛出的“绣球”签订了经济文化合作总协议,两家已成为“亲戚”,常来常往。

黎明,我被轻微的开窗声叫醒,对面开窗的是一双秀手,而后一张脸儿清灵地让周庄变得明亮起来。

迎着朝阳,我沿河走到了野外。芳香永在,艳丽永存。900年过去了,功过是非,自有小桥,流水为证,我行我的乡间小路,我牵我的缤纷云、苍翠绿。大自然才是永垂,才是不朽。请看,乡路崎岖蜿蜒,一路绿,一路香,一路鸟语,一路人欢。在这希望的田野中,人们尽情吮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着最鲜美的景致。我似乎感觉到丑陋、角逐、欺诈、尘埃,在这里全部消失了,我在这里获得了慰藉:大自然给了我自我,使我获得了一个纯真的心爱。

这就是周庄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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