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代到现代,女性真的被解放出来了吗
题:从古代到现代,女性真的被解放出来了吗?
文/姜子说书
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
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风流?
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来时姓氏原是秦。
源为二玉演二宝,慷慨隽逸作姽婳,荣源宁演隐甄氏,《胠箧》《南华》续《庄子》!
——《石头记》序
从古至今,若说最尊重女性的著作,非《红楼梦》莫说。《红楼梦》原名《石头记》,作者便是女娲炼石补天遗留的一块石头,这部影响后世深远的巨作,其目的就是为闺阁女儿立书昭传。
但书中所记何事,又因何而撰是书哉?自云:“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虽我之罪固不能免,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万不可因我不肖,则一并使其泯灭也。”
古人云,男儿当顶天立地,志在四方,齐家治国平天下。然而,红楼一梦,作者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偏说道是:“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戴天履地的男儿本分,也被付诸于女儿身上。
恒王为众贼所戮,青州城内文武官员,各各皆谓:'王尚不胜,你我何为!’遂将有献城之举。林四娘得闻凶报,遂集聚众女将,发令说道:'你我皆向蒙王恩,戴天履地,不能报其万一。今王既殒身国事,我意亦当殒身于王。尔等有愿随者,即时同我前往;有不愿者,亦早各散。’众女将听他这样,都一齐说愿意。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因着林四娘这一片忠义之志,故写下了一篇“风流隽逸,忠义慷慨”的《姽婳词》,又为晴雯作《芙蓉女儿诔》,讴歌女儿之美,读者观之,应知《红楼梦》是悼亡之作,为“昨夜朱楼梦”所作悼亡之诗篇。
“他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红楼梦》真千古奇文奇情,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皆赋予女子身上。
然而,在作者笔下,男儿不但浊臭逼人,而且连接近男人的女人,也改了女儿之灵秀,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正所谓:“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
春燕笑道:“他是我的姨妈,也不好向着外人反说他的。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
《红楼梦》故事里,贾宝玉为何如此说?作者不过是以“闺阁女儿”写“世间大义”,痛斥满朝文武不知大义。作者写女儿风流,其实是写女儿忠义。
由此可见,《红楼梦》作者确实赋予了女儿最高的赞赏。除了《红楼梦》,古代的《金瓶梅》和《灯草和尚》,都对女性赋予了深切的同情。
《灯草和尚》虽然是一本价值不高的古代书籍,但是,它有一个非常正确的三观,提出男女在“性”上拥有同等的权利。但是,《灯草和尚》确实走向了人性解放的另一个极端。
即便是《玉蒲团》这样完全直男癌的作品,让妻子为丈夫所犯的所有错误买单,最后还要让妻子羞愧自杀,但,书中也不乏对男人普通而又自信的满满讽刺。
即便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未央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又有才华,还是第一次看上一个女人,就被人家考察了好几番。没错,即便是《玉蒲团》,也指出女人对男人也是有要求的。《金瓶梅》更是借王婆之手写出了挨光的五大条件。
《金瓶梅》亦是奇书,书名说的便是书中的三个女性角色——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潘金莲虽然被作者贴上了“奸”的标签,却是作者笔下的灵魂人物,替作者说出了许多真相,所谓“潘捉鬼”是也!
对于潘金莲的遭遇,《金瓶梅》作者是给予了同情的,毕竟,从始至终,潘金莲要的不过是一个一心一意可以相爱的男人,你说她自恃伶俐,非要看上武二郎和西门庆,自讨苦吃,难道她就应该看上“一味吃酒,连养家糊口”能力都没有的武大郎?
庞春梅原本是吴月娘的丫环,后来,西门庆让她去服侍潘金莲,庞春梅喊潘金莲一声娘,却是真真切切把她当成了再生父母。庞春梅虽然性格极端,行为出格,与西门庆死因一样,但是,潘金莲与庞春梅的母女情深,确实也是人性的光辉。
至于李瓶儿,《金瓶梅》作者送了她一个“孽”字,是说她不够智慧,竟然因为书童年轻,长得有些姿色,就看上人家,正所谓“戏凡禽”。
《金瓶梅》故事里,作者对李瓶儿肚子里的孩子非常憎恨,大概李瓶儿才是作者要写的原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作者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但是,文中李瓶儿对待孩子的那种母性的爱母性的光辉,何尝不让人观之动容,闻之落泪呢?
从古至今,女性都被绑在母性的伟大中不断牺牲,到了近现代,女性解放的结果,却是女人背负了赚钱与顾家的双重负担。男女都一样,其实是一性化,让女性像男人一样,在外面拼搏,却丝毫没能解放女性在家庭中的双手,除了生娃,带娃做家务照顾家庭,都是女人的责任,活活把现代女性逼成了女超人。
自从《娜拉出走》之后,鲁迅写了《伤逝》,为女人思考这个关于自我解放的问题,百年之后,亦舒的《我的前半生》,重新回答了这个问题,交出的答卷却不尽人意。如何才能够一身两用?社会配套没有跟随,女人注定分身乏术,女性解放却变成了双重负担,一声叹息!女性解放,依然任重道远。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金瓶梅》、《灯草和尚》、《玉蒲团》、《娜拉出走》、《伤逝》、《我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