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克孜尔石窟壁画现状调查(上)

石窟是佛教艺术的综合体,洞窟建筑、壁画和塑像结合而成石窟艺术,它们中的任何部分都不是单体的艺术作品。每个洞窟中的一尊尊塑像、一幅幅壁画,将其精心组合布局,都有其特殊的涵义和功能。不同派属、不同时代的石窟壁画有着不同的题材内容和组合。20世纪初,克孜尔石窟壁画被西方探险队肆意切割与肢解,使它们脱离了母体——石窟,给整体研究工作造成了巨大困难。因此,调查、核对、落实流失海外的石窟寺壁画等文物的出处与原位考证至关重要。

流失海外克孜尔石窟壁画分布示意图

从1998年春季开始,新疆龟兹研究院(原新疆龟兹石窟研究所)的研究员霍旭初先生带领业务人员,在记录《克孜尔石窟内容总录》时,开始关注并着手从国外各类出版图录中翻拍、收集德国收藏的克孜尔石窟壁画的图像资料,并将这些图片与洞窟内揭取痕迹核对,以纠正过去出版物中的一些错讹。从此,研究院的部分业务人员踏上了在世界范围内寻找克孜尔石窟壁画的漫长而艰辛的征程。

经过长达20年的艰苦努力,新疆龟兹研究院目前已收集到海外8个国家20余家博物馆和美术馆收藏的465幅克孜尔石窟壁画的高清图片,并通过电脑软件将其中的大部分壁画图像复原至其所出洞窟及原位,让图像资料回归了故里。

流失海外克孜尔石窟壁画分布示意图

1、德国收藏克孜尔石窟壁画现状调查

德国探险队运回柏林的新疆文物总称为吐鲁番藏品,由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印度部保管。1914年5月,这批文物在柏林开始公开展出。到20世纪20年代末这批壁画中的大部分已被修复。

为了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常设展的装修和布展,勒库克不得不考虑出售壁画。目前在美国11家博物馆和美术馆收藏的50余块新疆石窟壁画中的绝大多数都是1923年和1928年由勒库克出售至美国的。从此,被劫掠至德国的克孜尔石窟壁画开启了它们离开母体——石窟的漫长余生中的又一次长途跋涉。

二战前德国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展厅

二战前德国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展厅中复原的克孜尔第123窟

此外,勒库克还将少量壁画作为礼品赠送了出去。

天人头部

克孜尔第224窟主室侧壁说法图局部

现藏匈牙利布达佩斯东亚艺术博物馆

天人头部

克孜尔第205窟主室侧壁说法图局部

现藏匈牙利布达佩斯东亚艺术博物馆

天人

克孜尔第224窟主室侧壁说法图局部

现藏法国巴黎集美博物馆

天人及比丘

克孜尔第224窟主室侧壁说法图局部

现藏法国巴黎集美博物馆

现在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牛津大学阿施莫林艺术与考古博物馆以及伦敦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均收藏有克孜尔石窟壁画,这些收藏品都出自勒库克收集品。

天人

克孜尔第171窟主室侧壁说法图局部

现藏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

天人头部

克孜尔第224窟主室侧壁说法图局部

现藏英国牛津大学阿施莫林博物馆

天人及比丘

克孜尔第224窟主室侧壁说法图局部

现藏英国伦敦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

1933年,德国公布馆藏克孜尔石窟壁画的数量是252块,328.07平米,出自37个洞窟。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柏林遭到盟军轰炸,位于匡尼希类特街的民族学博物馆保存的壁画损失最多,约占40%。被毁的都是展出的精品,其中有不少是克孜尔石窟的壁画。

二战炮火中的德国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外部)

二战炮火中的德国柏林民族学博物馆(内部)

1945年,苏联红军占领柏林时,劫走了很多文物,其中就包括克孜尔石窟在内的新疆壁画等。这些文物现收藏在俄罗斯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直至2008年才在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新疆文物陈列中部分面世。

捧舍利盒的国王

克孜尔第205窟甬道侧壁“八王分舍利图”局部

现藏俄罗斯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供养人

克孜尔第184窟主室侧壁

现藏俄罗斯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德国探险队在克孜尔石窟究竟揭取了多少壁画,在割挖、包装和运输过程中又损坏了多少,在已发表的资料中并无准确的数据。

金刚力士和天人

克孜尔第4窟甬道侧壁

现藏俄罗斯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

佛传故事“佛陀举山掷虚空”(复原后)

克孜尔第4窟甬道侧壁

通过我们在洞窟内实际测量得知,克孜尔石窟被揭取壁画的面积达500平方米,出自近50个洞窟。当然,这个数据包括日本人和俄国人从克孜尔石窟揭走的壁画面积和洞窟数量,但大部分还是德国探险队所为。

现在保存在德国柏林亚洲艺术博物馆的克孜尔石窟壁画有225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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