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生存在南疆这个偏远落后的小县几十年了...

苟且生存在南疆这个偏远落后的小县几十年了,从以前一个馕饼从这头滚到那头就是城边的破败小县,到现在似乎得滚几趟才出城界表面繁华的小城。我当学生的时代从县城去乌市坐班车得六七天,而且是一个星期才发一趟,车费40元,那时的汽车质量不咋地,路况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巴莎公路之前,县城到乌市1700公里,差不多相当于北京到广州的距离。班车四面通风,冬天冷的跺脚,夏天热的恨不得吐舌头。座位硬梆的坐几小时硌的屁股生痛,车子跑个二三百公里就得打尖住宿,那时的驾驶员是个高大尚的职业,地位一点不逊于现在的公务员科长之类,一车人崇拜的看前驾驶员手动脚踩操纵着这铁盒子,脑子活络点的凑着坐到发动机盖子上,给司机点上烟递上,聊些话题打发寂闷。
那时的班车是按票号坐座位,分到车尾坐的旅客那真是欲哭无泪,遇的翻浆路面或残破路况时,不是车顶挡着人都颠的飞出去了。茫茫戈壁上一条似有似无的路,半天见不到另一辆车,班车象飘泊在汪洋上孤舟,一车人摇头晃脑忍着七荤八素的喷涌。尾部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蔚为壮观。如此这般折腾几天,一车人灰头土脸终于到了无限美好的大都市乌鲁木齐,车泊在月明楼附近,那里集结着众多的南疆客货车,离火车站几步之遥,我们这些南疆人如乡下人进城一般,惶恐着看着那些操着南腔北调、声嘶力竭眨巴着狡黠的眼目,向我们推荐着旅馆、饭品或新鲜物品。
如今眨眼般几十年过去了,沧海桑田,我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了。城市除了名子没变,其它的变化只剩下了模糊的记忆。城市越来越年轻,我们这代人也渐渐老去。如老狗般守着这浮燥、喧嚣,既繁华又虚伪的家园,用几十年洞察浮世已混浊的双目,卧在夕阳的余晖下打量着红尘中如蚁群一般忙碌的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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