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艳：逢四排九，又是梁村张庄集 / 开普饭

又是张庄集

作者：张春艳

梁村镇张庄集是逢四排九，地址在村东的一片空地上，这里绿柳成荫，卖东西的摊位被成行的柳树隔开。

今天又是张庄集，灰灰的天空像是被脏水洗过，朦朦胧胧，太阳藏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但是也不错，在三伏天里这样的天气还算凉爽。
每逢到集日我必去，而且上午这半天必去几次，也许是因为集离家近的缘故，出门往北200米左右，骑电动车用不上2分钟就到。今天俺家媳妇儿歇班，我们一起去赶集，路上碰到一个熟人和我打招呼，问我：“艳子，赶了几次了？”我说：“刚来。”走着走着又有一个人问我：“这是第几趟了？”我说：“刚来，刚来。”媳妇儿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妈，你跟小西儿半天都赶几次集啊？”我说：“你猜呢？”

说着笑着来到了热闹的集市，孩子们去了卖零食的那边，而我来到了蔬菜区，买啥啊？这会儿自家园子里有菜，还是照例溜达一圈吧！买个北瓜做疙瘩汤吃是不错的选择，“你这北瓜面呗，甜不甜？”我指着菜摊上绿得发黑、小巧玲珑的北瓜问摊主。他随手拿起一个北瓜，托在手掌里说：“我这瓜叫'贝贝’，又甜又面，如果不好吃，下集给我拿回来。”“得了吧？不好吃，我也放不到下集啊，再说了，都吃了还怎么给你拿回来？”卖瓜的一边拿着他的北瓜在手里晃荡着，一边说：“回家你就做疙瘩汤，做熟了我也收不了摊。好吃的话，给我端一碗来，记着放点肉丝。”哈哈哈，你还挺会说，看在你这么又幽默又馋的份上，要一个吧。继续前行，买点花生毛豆吧，回家煮着吃，放点花椒大料荤香籽，姜片儿，盐，香味出来了；又红又透亮的西红柿也来点。

卖桃子的人还挺会打扮他的桃子，把一小杈一小杈带着新鲜叶子的又细又软的桃枝放在桃子中间。远看像一朵朵荷花在绿叶丛中绽放。鲜红的桃子发出诱人的芳香，买点！接着溜达，葡萄又圆又大，挨挨挤挤的，晶莹剔透，像一颗颗玛瑙。也有红色的椭圆形的，说是马奶葡萄。我告诉你们一个挑葡萄的方法：一看表皮，葡萄颜色深且有白霜的可以买。如果整串葡萄都是紫色，其中有一粒是半绿半紫的，而且分界线特别明显，这样的自己想想是不买呢，还是不买呢？（着重强调不要买）第二，买葡萄颗粒饱满光滑的。第三尝，要尝就尝整串葡萄最下面那一颗。因为它在整串葡萄中受到的光合作用最少，营养最欠缺。所以它要是甜，这串葡萄肯定甜。第四，看葡萄梗是否新摘下来的，如果绿且新鲜就可以买。我是在电视上学的，照样子，又挑了几串葡萄。

鱼啊肉啊一般都是我家户主买，他喜欢买这些东西。买米买豆买枣，我负责。
一间醒目的彩钢房是集管委负责人的会议室。屋里的自来水和电源给赶集的人提供了方便。屋子旁边有个卖香油的小伙子，西西一看到这个卖香油的，就提醒我，奶奶，买香油，买香油。倒是一年也吃不了几瓶香油，所以我每次就买半斤，他都给我把瓶子装得满满的，拧紧盖子，随手套个塑料袋。他的熟芝麻装成一斤或半斤的袋子，黑的白的都有，也是物美价廉货真价实。我猜，这个人是不是“香油哥”的弟弟呢？

10点来钟了，卖布的和卖布头的，见天气不好，早早收了摊。卖衣服的也有收摊的打算，开始从架子上撤衣服？就是这个明霞，喜欢边卖衣服边玩快手，她音响里放着流行歌曲，总把我家西西吸引过来，随着音乐扭来扭去。人家明霞年轻漂亮，管她叫什么呢？她总是客气地叫我嫂子，让西西管她叫奶奶吧，她不让叫；叫姨，叫姑，最后我决定让西西叫她“姑姨奶”。每听到明霞放歌曲，西西都要给这个“姑姨奶”来一段友情出演。因此还得到了“姑姨奶”赠送的童装一套。

卖鞋子的还在持观望态度。只有卖小吃的仍然热火朝天地忙活着，我喜欢吃梁村那家做的烩饼，芳香四溢，味道鲜美。炸油条的小伙子，脸色黝黑发亮，但是炸出的油条色泽金黄，炸糕香甜酥脆，使人垂涎欲滴。油炸食品偶尔吃一次，不可贪。于是来几根油条，几个炸糕。修鞋的，镶牙的，各自忙着手中的活。
           集管委的负责人在大喇叭里高声地广播着：赶集的人看护好自己的手机，钱财，谁有什么事儿可以到集管委来说……
        远处装车的那几个人今天收摊也早，他们东西最多了。大到杈耙扫帚，小到剪子、改锥、厨房用具、家用小电器，收拾卫生的那一套也都有。常常是我家吃完饭，我带着西西再来集上转一圈的时候，他们还在不紧不慢地装车，可能是累了吧！直到最后集上没人了，他们才装好一大车一小车，可见他们的东西之多。集管委的负责人把垃圾清扫完，人散去了，集也就圆满结束了。
         我赶集爱溜达，买不买也看看，因此也经常买些没用的东西，花些没用的钱。我赶集先买菜放回家，后去小百货区，偶尔买件衣服拿回家试试，合适，就给货主送钱去，不合适就把衣服送回去。反正合不合适也得再往集上跑一趟。到了饭点，回去买点饭，吃完饭带着孙子在转一圈，顺便买个拖把头了，笤帚了……这就有了“你赶集赶了几趟了”的问话，大家别笑我昂。
          我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集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