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旷野的呼唤9 晓天孤鸿 | 朗读 岳辉（每周二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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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金源，长歌当酒
长篇连载：旷野的呼唤9
晓天孤鸿
第九章
当祥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没有拉窗帘，窗外雪花大片大片无声地下着，祥子的心随着雪花在下沉，落地的刹那间碎了。
他觉得头疼的快要炸开了，妈妈脸上的泪早已经干了，留下多层泪痕，愣愣的心不在焉的纳着鞋底，眼神散漫而无光。
爷爷撅着，头贴在炕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咳嗽。
炕上还放着炕桌，妹妹坐在桌子旁打着瞌睡，桌子上还有一碗粥有气无力地冒着淡淡的汽儿。
“妈，我想喝口水，”他有气无力地说，“啊！醒了，祥子你醒了！”妈妈惊呼道，泪水又一下子涌出来，“哥，你活了，你活了，快吃粥吃粥！”妹妹手忙脚乱地把粥端过来，“大孙子，你活过来了，我哪辈子杀大牛了，摊上这样的逆子啊，大孙子，吃饭，快吃饭，吃饭好的快！”爷爷老泪纵横。
祥子伸手摸摸自己的头，似乎包的很厚，鼓起了一个大包，包的布上有硬硬的血迹。
“祥子，这个是后院张奶奶死时候的孝布，张奶奶死的时候都91了，是喜丧，孝布能带来好运，我就去要了一块给你包的，看来还真管用，这么快就醒了。”
“快啥呀，妈，我都等一辈子了。”妹妹快言快语地回道。
“妈，那粮食我爸拿走了吗?”
“我们都顾着管你了，以为你......”妈妈说不下去了。
妹妹接着说“爸背起袋子就跑，跑的可快了，我追了好久也没追上。”
祥子闭上眼睛，任泪水无声地流着，在他心里，没有恨，只有无边无际的悲哀。
两个月来妈妈死活不让祥子出门，好在学校没有招新生，这或多或少对祥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安慰。
转眼就春暖花开了，祥子的伤完全好了，在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突出的疤痕，妈妈说过几个伏天就长好了。
爸爸一直没见影儿，家里倒也平静。
天越来越长了，祥子不上学就又开始出去讨饭了，他到了城里，敲开了一家的门。
“姨，我是要饭的，求求你给我点粮食吧”
“你们这些要饭的，比我有钱多了，天天要粮食卖，自己下馆子，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家长是怎么想的呢，我是不会给你一粒粮食的，诺，这有两个馒头，给你吧，看你是不是真要饭的。”
祥子接过馒头，给那个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姨，你心眼真好，我从来没要到过馒头呢，谢谢你！”
“别装了，你怎么不吃呀，是不是出了门就扔了，你这样的孩子我见的多了。”
“姨，我是舍不得吃，我想拿回家给我家里的人吃，他们从来也不舍得吃白面馒头。”
“说的挺好听啊，你走吧。”
女人关上了门，祥子走出了院子，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有要粮食卖钱的孩子？他们真的能下馆子？他摸摸袋子里的馒头心里痒痒的，拿出来，掰开了，刚要往嘴里送，又停下来，掰下来一小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真好吃。
他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一小半，又掰下来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品起来。
满足地闭上眼睛，继续往前走。
“要饭的小孩，你等会儿，等会儿.....”
祥子回头一看是那个刚刚给他馒头的女人，那个女人走过来把一个纸包塞在祥子怀里，
“孩子，刚才是我错怪你了，以前我看见一个孩子要饭然后跟他爸爸去饭馆吃饭了，我来气。这几个馒头是我蒸了两三天的了，有些干了，扔了可惜，都给你吧，你还真是个好孩子。”
女人转身走了，祥子楞在那里一时间反映不过来，他又走了几家，不是家里人根本就不给他开门，就是没有人，他今天只收获了几个馒头。
他闷闷不乐地往回走，路过一个村子时，正赶上放学时间，有一个男孩对几个半大小子说，“你们看那个要饭的又来咱们这要饭了，你们说他家真的没有吃的吗？”
“不会，骗人的，我妈说要饭的比我们吃的还好呢”
几个孩子向祥子围过来，边围着他边喊，“小要饭儿，小要饭儿，光脚丫露屁股蛋儿，端破碗吃馊饭，有屎有尿裤兜里转哭的眼泪连成串儿。”
祥子又害怕又生气，抱着馒头向后退，领头的那个孩子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口袋，拎起口袋底，十来个馒头骨碌碌地都滚到的地上，几个孩子都上来当球踢，踢着馒头跑散开来，祥子疯了一样地追上那个拎着口袋的男孩，男孩吓得扔了口袋撒腿就跑，另外几个孩子也放弃了馒头，不再当球踢了，四散开来，跑没影了。
祥子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手碰到了额头上的疤痕，心里隐隐作痛。看着已经被踢的不成样子的自己却没舍得吃馒头，他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把眼泪憋了回去。
拿着空空的口袋回家祥子还是第一次，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祥子哭红了眼睛心疼地安慰祥子，祥子跟妈妈说了回家的路上的经历，第一次趴在妈妈的怀里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儿子以后咱再也不出去要饭了，咱家的粮食一时半会也够吃了。现在野菜也下来了再填补点，能接上今年的粮食下来。”妈妈拍着祥子的背说。
哭完了祥子什么也没说，洗了把脸就领着弟弟妹妹出去玩了。
祥子在家里窝了好几天，还是又走出了家门继续进城要饭了。
进城之后顺利的要到了三四碗粮食，在走到一个胡同里就被一阵吵闹声吸引过去，“你这死老头子都要多少次了，给你饭还不吃你是真要饭的么？要完了你就下馆子，滚吧!”一个中年妇女高声骂道。
“我不是不吃我是想要点粮食给家里人吃，我老伴有病我们没儿没女，我才出来要饭的。”
“你他妈别瞎编了我都看到你多少回了，那天你还在宏伟饭店吃溜肉段呢！”
“你才瞎说呢我从来都没进过馆子！”
“鬼才相信你，去说给鬼听吧！滚啊！”那女人推开了老头重重的关上了门。
老人摇摇头继续往下一家走，祥子走了过去轻轻的拉着老人的衣角说：“爷爷你别难过我也是要饭的，我今天要到了分给你一半吧”
“嘿！小要饭的你到是挺实诚，遇到我老头子算你的福分，咱俩一起要吧。你不用吱声就都听我的。”
说着他们就一起走向另一个胡同。
敲开了一家门，开门的也是中年妇女“大妹子你可怜可怜我们爷俩吧！这个是我孙子我儿子病死了，儿媳妇卧床不起了，我一身的病要了粮食都拿不动只能让我这么小的孙子背了。”
那个女人看了看祥子，什么也没说回身进屋端出一碗玉米面就要往祥子的口袋里倒。“大妹子能不能给我们别的粮食，他妈妈卧床不起，这苞米面我们爷俩不会做换了别的粮食我们爷俩还能煮熟.”那女人迟疑了一下依然什么也没说，转身换了一碗小米出来倒在祥子的口袋里，祥子给他鞠了一个躬说“谢谢阿姨。”
走出来以后祥子问“爷爷为什么不要苞米面不都是粮食么？”
“这你就傻了不是，苞米面没有小米贵，你要想办法挑贵的要，”
“爷爷咱们在要饭的时候不说我爸爸死了我妈妈卧床不起行么？虽然咱们是要饭的但是也不能这么骗人，再说了也不能咒我爸爸死啊！”
“咱们就是想要到粮食，怎么管用怎么说呗！听我的会比你以前要的多的多。”
整个上午他们俩个就这样编着瞎话要到的粮食的确比每天多得多。
到了中午在老人的要求在他们把粮食平均分成了两份，每人一份。
有五个馒头祥子拿出了三个给老人，但是老人坚决不要。
祥子就递给了老人一个说到“那咱们俩一人吃一个吧。”
老人又推开了馒头说“先不要吃跟我走吧。”
然后祥子跟这老人到了宏伟饭店。祥子非常不解的问老人“我来这里要过但是中午的时候客人很多他们是不会理咱们的，爷爷还是不要进去了。”
老人说“没事，你跟我走就行了。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咱们要饭的中午应该吃什么。”
之后祥子便跟在老人的身后进了饭店，然后老人走向卖牌的窗口“一个溜肉段，一个烧茄子，两碗大米饭，二两酒。”
祥子非常诧异的看着老人，拉着老人的胳膊说“爷爷咱们走吧，别吃了，咱们不是还有馒头呢吗。”
老人说“傻小子，这一头午要的咱们吃不了的，我就爱这口，今天是可怜你才带你来的，你来只是多一碗饭不多花钱。”
吃饭的时候祥子一直看着老人，原来要饭的真的可以在饭店吃溜肉段，怪不得很多人不给粮食还骂我。
饭菜上来之后祥子吃在嘴里虽然是自己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但是在心里却是有点看不起自己。
几口酒下肚老人的话多了起来，老人对祥子说起了自己为什么要饭以及要饭的经历，还有自己为什么会在饭店吃饭。祥子听的神乎其神，不禁瞪大了眼睛……
未完待续~~
作 者 简 介
晓天孤鸿，原名孙晓鸿，黑龙江人，从小喜爱文学,尤其是古典文学。虽水平不高,但也自得其乐,作品体裁多样,长篇小说,散文,现代诗均有涉猎。崇尚闲云野鹤的生活,并为此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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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 诵 者 简 介
岳辉，原名史吏，中学语文教师，黑龙江省教育学会会员,哈尔滨职工摄影家协会会员，长风文化传媒朗诵团成员。荔枝电台情感主播，用我温暖的声音驱走你身边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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