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奇案:妻子与仆人有私,丈夫诡计杀人,因果循环遭报应
清代康熙十二年(公元1673年),吴三桂女婿夏国相手下有一掌管钱粮的师爷叫王璋,三十多岁,极有心机,也很有眼光。私下认为野心膨胀的吴三桂很可能要反叛清廷,一旦战火燃起,后果吉凶未卜。便偷偷匿下一批金银,趁外出公干之际,逃出了夏国相军营。易容乔装逃过追捕后,一路向北流落到了河南的卫辉府。
当年十一月,吴三桂果然起兵反叛,南方诸地,烽火连天,而王璋却在卫辉府,盘下了一间四季绸布店,悠哉地做起了绸布生意。他初来此地,为人仗义,出手又十分阔绰。街头传言都说他是江南富豪,来此避难。不久,他迎娶了当地世家大族——孙家的漂亮女儿为妻。年近四十得娇妻,好不快活,比在西南的日子可潇洒的多了。过了年余,他从远乡找了当地一个叫郭旺的年轻小伙子帮其打理生意。那郭旺精明强干,能写会算,深得王璋喜爱和信赖。而他自己每日“提笼架鸟揉核桃,喝酒嫖妓掷骰子。”上街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王财主又不缺银子。
且说那孙氏,正值青春妙龄,那王璋已年近四旬,夫妻生活多有不睦。那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郭旺整日和她在店里操持忙碌,难免多有接触。久而久之,二人有了私情。王璋时有夜不归宿,那孙氏便和郭旺像夫妻一样宿在一处。起初王璋并不知晓,但他是何许人也,久跑江湖,阅历颇丰,就凭孙氏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店里招摇,他便知道二人有了私情。心中怒不可遏的他,本欲除掉二人以解心头之恨。但转念想想,家丑外扬,自己脸上也无光,更何况那孙家是卫辉大族,杀了孙氏必和孙家结怨,自己在这卫辉府的快活日子有可能也到了头。他思虑再三,决定隐忍不言,装作什么都不知晓。
他渐渐将自己的生意规模扩大了一倍不止,并哄骗孙氏居家将养,少去店里忙活,还美其名曰怕其操劳。孙氏不明就理,隔三差五才去店里“逛逛”。那王璋将绸布店扩大,但店中却并不加派人手。只忙得那年轻人郭旺焦头烂额,一天到晚,恨不得多生出两双手,夜里还要忙着盘货,交帐……一直到很晚才能结束手头工作,头还没挨到枕头就又该起床开门营业了。想辞离不干,又舍不得丰厚的佣金和貌美的孙氏。也曾建议老板派人帮自己,那王璋总是笑眯眯地答应,但却总推托没有合适人选,之后就没了音讯,做为佣人,又不能总是催促主人。王璋只是每天去店里拿了昨日帐上银钱,看看帐目而已。派知心仆人刘大暗中关注郭旺和孙氏的一举一动,并做有记录。店内事务一概“信任”地交于郭旺打理。郭旺憨厚,心里觉得有愧,透支自己身心为老板赚钱,以求内心些许安慰。
那孙氏还时不时来找郭旺鬼混,郭旺心力俱疲,本想拒绝,可刁蛮的她竟拿私情公开相威胁。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经受不住这样“超常运转”。不到一年,原本身强体壮的郭旺头发灰白,面如缟素,明摆着一个阴虚火旺之症,那王璋假意关心,让厨房每日大鱼大肉为其补充营养。郭旺感动不已,继续为其卖命劳作,没多长时间郭旺就病倒了。王璋给他买了许多补品,并给了他一笔银子,好言抚慰,派人将其送回家里养病。其时的郭旺已病入膏肓,到家不几日,就一命归西了。郭旺的死,用现代医学名词来说,叫“过劳死,”只时当时还没有过劳死这种叫法。临死他还对父亲说王老板仗义,自己和人妻子有私,觉得愧对人家,让父亲千万莫去找人什么麻烦。郭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是痛心不已,但听了儿子临终之语,心中却对此事怀疑,认为儿子的死,可能就是那王老板蓄意。但一来无任何证据,二来“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家贫的郭父有心无力,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郭旺死后,王璋开始“收拾”孙氏。在家中将她和郭旺的私情抖出,孙氏起初不认。王璋便将孙氏父母请来,让家仆将当初的监视记录读给自己的岳父、母。孙氏羞愤难当,但却无言以对。女儿犯了女子七出之罪中最丢脸的私通,孙家颜面无存,气得其父母拂袖而去,留话任凭王璋处置,即便王璋休妻,也不许女儿再进娘家门。王璋对孙氏不打不骂,只是极尽羞辱。还跑到岳父家讨好卖乖,言说为顾全两家颜面,自己不会休妻,依然保留她正妻地位,就让她居家自己悔悟。孙家自然感恩戴德,连赞女婿仁义。临回之际向岳父表示,自己要纳房妾室,孙父当然无任何异议。
他花重金为城中怡春院的头牌姑娘红菱赎了身,娶回家中做妾。每日当着孙氏的面调笑戏闹,欢声笑语。时不时将孙氏羞辱一番,那孙氏不堪其辱,终在一天夜里选择了悬梁自尽,自缢而亡。王璋不声不响,笑里藏刀将郭旺和孙氏除去,既颜面无失,又除去了心腹之患,自是心中得意。康熙十六年(1676年)冬,王璋带心腹仆人刘大去彰德进货,在郭王渡口装船,顺卫河回运,货已全部装完,装船民夫还没下船,王璋就挤上货船清点查验。也许是渡口风大,再或许是有人推了他一把,王璋失足落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救上来时,已没了呼吸。
刘大到辖县县衙报了案,官府展开调查,船上六七个民夫谁都不承认推过他,都口供一致地说是风大将其鼓落河中。县令最后只好以渡口风大,外地客商王璋不慎,失足坠河而亡结案。机关算尽的王璋,没有死在南方军营,却也没能活过他的主子。关于王璋之死,有两种版本说法流传。一是夏国相探知了王璋行踪,偷遣心腹手下追踪至此。北方是满清天下,不能正大光明地将其正法,只好扮作民夫,将王璋推入河中溺死回去交差。二是因果论,这种说法是其仆人刘大传出的,最可信也最流行,王璋用笑里藏刀的诡秘手段将郭旺害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王璋遭到了报应,在郭王(旺)渡口落水而亡,岂不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恩怨是非自有定数,万事皆有轮回果报么。
疑案评说: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曾在《天可度》一诗中,意在劝谏警示君王谨防“笑中有刀潜杀人。”可带来的不良后果。笑里藏刀确实是最高明的害人手法,无影无形,令人防无可防。但是,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作恶之人,必有恶报。一句行善无求福自来,为人有德天长佑,我辈当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