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柬埔寨古历史,幸好被中国人记载了
柬埔寨,有一处非常有名的历史遗迹——吴哥窟,很多人都了解,甚至亲自去过。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庙宇类建筑,也是吴哥古迹中保存得最完好的的庙宇。
而吴哥古迹则是由吴哥王朝一个神秘的民族——高棉族,留下来的。这个工程非常浩大,即使是如今遗留下的建筑废墟,看起来也着实令人惊叹。
荷裔美国作家房龙在他的著作里,曾经这样写道:
“在吴哥被摧毁时,这些建筑给后人留下了令人惊叹的建筑废墟。如果拿我们美洲那些举世闻名的玛雅遗产与这里相比,玛雅建筑就像是头脑简单的初学者的作品。”
吴哥王朝的历史始于9世纪,高棉人在柬埔寨北部吴哥建立了首都。高棉人,其实也就是现代柬埔寨人的祖先,换句话说,现在的柬埔寨人就是当初吴哥王朝的残留。
不过,关于吴哥王朝和高棉人,我们了解的并不多,这么说吧,关于柬埔寨的古历史,除了考古学上的证据,人们很难从相关的高棉文化典籍里找到记载,反而是在中国的史籍中,保留了柬埔寨的早期历史。
追溯柬埔寨最早的记载,是在中国的《后汉书》中,公元137年,一个叫作“究不事”的地方的人,献上了没有加工的犀牛角和白雉。“究不事”,据说是柬埔寨(Cambodia)的音译。
这个叫“究不事”的地方,在后来中国的史书典籍中,被称作“扶南”。在高棉人的语言中,“扶南”是“山”的意思,当地的高棉人认为自己是山的民族。
在《晋书》中,从武帝司马炎开始,便有记载从扶南来的人到中国进贡的事件。
在《北史》中,有记载人们很喜欢使用扶南的犀角杖,由此可见,当时两国已经开始了频繁的贸易往来。
扶南国存在的时间,大约是在1世纪~7世纪,其辖境相当于今天的柬埔寨全境,以及老挝南部、越南南部,还有泰国东南部。
《梁书》中,有一个关于扶南国柳叶女王的故事,这个柳叶女王属于过着原始人生活的本地土著,后来有一个叫混填的人,带来了印度文明,在扶南国,娶了柳叶女王为妻。
扶南国后来被崛起的真腊攻灭了,这个真腊和扶南,有点像中国的夏商、商周的关系,并不是完全不同的种族。
关于真腊的崛起,大概是公元6世纪,有一个联姻的故事,一个叫作巴伐跋南的扶南王子,娶了一个真腊公主,真腊国王去世以后,扶南王子巴伐跋南继位,成为真腊国王。
这个继位的真腊国王,野心勃勃,率军攻打了衰落的扶南国,扶南国太子败走流亡,在克拉地峡一带建立了流亡政权,史称夏连特拉王国,而巴伐跋南则兼任了两国国王。
不过,扶南国仍有部分势力,直到100多年后,真腊才彻底灭了扶南。
在真腊高棉时期,又分裂为水真腊和陆真腊两个王国,水真腊在南方,靠近海洋和低地,陆真腊则在北方。
这时期,真腊成了高棉人的代称,这种称呼持续到吴哥时代,也就是中国的元明时期。
之后水陆真腊再次合并,初步形成了横跨越南、柬埔寨、泰国、老挝的国家,为日后吴哥王朝的强盛打下了基础。
在中国的元代,有一个叫周达观的人,他写了一本《真腊风土记》,这本书相当于13世纪的中国“驴友”周达观在柬埔寨古王国的游记。
周达观,浙江温州人,历史上除了这本书,对周达观的记载,寥寥无几,不过,这本书是现存与真腊同时代者对柬埔寨古历史的唯一记录。
公元1296年,周达观奉命随使团出海,到达当时的吴哥,历时一年多,对吴哥的政治,建筑,风俗等进行了详细的观察。
在周达观出海之前,还有件事儿,就是蒙古人向吴哥派遣了一个千户长和一个万户长,不过这两人一去不返,不知是失踪了,还是遇害了。
后来,周达观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真腊风土记》,这本书的内容到现在仍不过时,正是由于周达观的记载,现代人才得以了解古代吴哥的社会风俗。
周达观到吴哥的时期,有一些中国人在吴哥做生意,这些中国人被当地人称为“唐人”,周达观少不了通过向当地的中国人打听,来了解当地的习俗。
不过,周达观到的时候,基本上吴哥最辉煌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但是,那些壮观的作品也差不多是完工的状态了。
《真腊风土记》有关于吴哥王朝等级制度的记载,关于吴哥国王出行的记载,还有吴哥建筑的记载等等,不过这本书里有一个挺奇葩的柬埔寨风俗记载。
根据《真腊风土记》记载,吴哥王朝时期,有个叫“阵毯”的风俗,本地的少女在七至十一岁出嫁之前,父母出钱找来僧道破处,在破童身之后,父母再出钱赎回,“阵毯”之后才可以出嫁。
这与受孔孟儒教影响的中原地区的风俗相比,实在是大相径庭啊。现在看来,“阵毯”这种风俗,妥妥的是原始社会风俗和封建神权结合的产物。
从吴哥王朝留下的建筑遗迹,可以看出古代高棉人信仰的转变。起初,高棉人受印度教徒的影响,信仰婆罗门教。到了10世纪时,高棉人又改信佛教,并将佛教定为法定宗教。
从信仰婆罗门教到转变为信仰佛教,高棉人的精神世界也发生了重大转变,而这种变化体现在,12世纪-15世纪之间,大量寺庙和殿堂的结构之中。
当15世纪的暹罗人攻陷了吴哥之后,除了砖石建筑,这帮人带走了所有的宝物,吴哥遭到严重破坏,只留下了一座空城。一直到19世纪60年代,吴哥古迹才被发现,从此也让很多人知道了元代周达观《真腊风土记》中的记载,并不是传说。
关于吴哥,荷裔美国作家房龙有个很有意思的说法,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城市,它在当时的地位比今天的纽约还重要,而它现在消失了,成了明信片上的风景,在巴黎殖民地展览会上,花上一个便士就可以买到这样的卡片。当巴黎还是一个由气味难闻的简陋房子凑成的渔村时,吴哥已经成为世界文明中心。这多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