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棣的诗《泡沫简史》

臧棣

泡沫简史

世界的偏见越来越频繁地

将它们出卖给我们的负面——

现实中泡沫越多,人的优越感

越强烈,以至于你已不习惯

面对这最初的情形:静止的石头

不会产生泡沫,除非将它举起,

从高处投入平静的水面。

但出于面子,你不会承认

干过类似的事情。即便有可能

找回那些证据,你举起的石头

也绝不比爱的重量更容易辨认。

脆弱,不可靠,悄悄将我们的恐惧

注入它们的形象,直到在现场,

那白色物质已能令永恒抽筋。

而在另一面,它们生动于无限生机的

戏剧性:巨大的冲撞维护的,

绝不只是大海的体面——

由涌浪产生的泡沫将你带向

一个纯粹的仪式:没有活力,

我们就不会目睹大海的咆哮

正越过它们的头顶,构成一种倾诉。

2019年6月27日

zangdi

更新于 2019-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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