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育种,高校辩论赛有没有启发?

很多人符合我说的:“您太专业了”的标准,这是讽刺那些知识片面者的,可惜,知识体系完整的要求在我的周边看来,还是真的并不乐观。我认为这个问题并非纯粹个人的问题,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我们的教育,缺乏了应有的某些东西,比如逻辑、心理学、社会学等,同时文理分科,大多数人都被修改成为知识跛脚化的产品。
极少数人能够在这种修理下不发生畸变。
记得很是热闹过一阵子的高校辩论赛,好像还跨国,不过由于语言关系,实际上只有会讲汉语的人参加。不知道有多少人还会记得并关注过这件事,但我明白的是,这种辩论赛的辩题,基本上都是不能过分走偏的,否则,两头都是错。辩论本身不过是找偏向己方观点的理由,看看谁的理由似乎更能迷惑旁听者,实质上辩题内容的正确对待方式,都应该是两头兼顾的,并非辩论赢了就代表正确。
曾经有一个辩题,是说解决艾滋病,是一个社会问题还是一个科学问题。不记得是哪个赢了,但当年我看电视的时候,就很清晰的认识到,任何公众问题,都是社会和专业两方面都不可偏颇的。这个论断,是之后一直引领我对各种实际问题的看法的基础观点之一。
中国和外国的科学技术水平差异,里面的核心的决定性因素,制度居首,文化其次,专业第三。
科学家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他的科学研究活动,必然受到各种他所必须接触到的诸多环境因素的影响,既要影响研究方向、方法,也要影响进程和水平。情怀对于科学工作者来说,并不是包打天下的灵丹妙药。现实条件,硬件是容易解决的,软件中个人部分(知识水平)也不是主要难题,中国各阶层各行业所面对的最不可逾越的东西,就是社会环境。
一个科技工作者,其实并不限于食用菌育种,从成家买房子,到工作成长晋级,乃至柴米油盐孩子奶粉,有一个是轻松能够过关的吗?王思聪不在乎这个,但王思聪不会去搞科学研究的。这是中国绝大多数知识分子,尤其是研究性知识分子无法逾越的障碍,在这些障碍之下,消弭的不仅是精力,还有创造力。
我所强调的中国食用菌育种水平不能超越日本,并不是说在局部、个别、或者阶段性等方面不可超越,而是总体上的不能超越。其实中国有几个方面早就超越日本了,首先是人数,这个日本人基本上就没过几天领先的日子,其次是论文数,我相信超越日本二十年以上了,其三,是在日本人不玩儿的领域,比如茶树菇、黑木耳等,日本人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但是在大家都玩儿的方面,比如香菇、金针菇等,老实说,没有看到什么希望,因为这不是一个靠人口基数就可以形成优势的东西。这除了技术和个人之外,还有积累和继承的关系,还有社会制度约束的问题,还有个人提升的社会通道的诱导问题。所以我才说,出现超越概率的最大因素不可说,说了本号可能就没法存在了。反对我推测的人,大体上就是不了解这些的,以为真的存在“**主义优越性”。
恰好有机会参加福建省食用菌学会年会,吃不了兜着走之外,还有机会和谢宝贵教授探讨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关于专业方面的各自看法,其中就包括今天这个话题。宝贵老师基本上同意前面我说的理由,但却不同意我对企业支持育种的观点。如果宝贵老师说的事情成立,有大量企业家参与支持育种,那么,毫无疑问我的判断可能失误。但宝贵老师所实际接触的事例的具体细节,却并不是说服了我改变观点,反而强化了我看不到希望的看法。鉴于这个问题确确实实没有标准答案,现状并不等于未来,变化难以准确预测,我们都没有能够说服对方,但也都不能承认自己的判断不准,所以便保留意见。
挑刺党的基本原则一定允许别人挑刺,所以宝贵老师和我很是意犹未尽,并不是不欢而散,甚至明年有约。
值得高兴的是,宝贵老师的学生陶永新在黑木耳育种方面似乎有了一个很好的成绩,中小型试验非常乐观,我目前已经帮他联系两家大型企业做规模化生产试验。
虽然我不是育种行家,但在观察行业趋势方面,恐怕鲜有可匹敌者。
俺不会下蛋,但很会品尝鸡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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