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高淑梅作品

我的母亲

高淑梅(黑龙江)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转眼之间母亲离开我已经五年了。我对母亲的思念丝毫未减。母亲走后,我的生活黯淡无光,感觉未来的路没了方向。逝者虽走远,依然活在我心间……

我记忆中的母亲一直是短发,高高的个子,长得白净,在每一个夏天过后,皮肤就被晒的黝黑。母亲的眼睛很大,但有些近视。生在五十年代的她,只上过“夜校”。

听父亲说,1970年5月,大姐出生。母亲因营养不良,导致体质虚弱。(月子里的)她一天去仓房,发现麻袋里的玉米粒发霉了。那时是生产队,年年欠收。队里发放给每户的粮食有限。两袋子玉米粒是家里全年的主要口粮。母亲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赶忙拿出簸箕,把玉米粒端到院子里晾晒,一上午才忙乎完。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她的劳累程度可想而知!我还听说,我出生那年(我腊月出生),秋收后,身子笨拙的母亲,领着二姐,背着三姐,依然去地里刨土豆,拾柴火,一切农活照常干着。

“人口多,底子薄,生活水平低”是我家那时的生活境况,即便父母勤勤恳恳,节衣缩食,也没有改变贫困的生活。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国家把土地分田到户。我家分到二十几亩地。我们还小,父亲是村民办教师,他干农活的时间有限。母亲就起早摸黑的下地干活,把禾苗侍弄的很健壮。她白天在地里忙,晚上又在柴油灯下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感觉那时候的母亲有使不完的力气。

随着改革开放,农民也开始有做小买卖的了。对生活不甘落后的父母,一直想改善生活。趁周末,父亲在家炸麻花,母亲挑着担子去几十里地的外乡(相对富裕)卖。那时的农民手里有闲钱的不多,卖出去的麻花,换回来的大多是鸡蛋。母亲饿了垫补点儿麻花吃,渴了也舍不得买根冰棍。累的疲惫不堪的她回到家,还得接着干繁重的家务活。想起那时的母亲,我就会心酸……

记得我九岁那年,刚入冬,天气异常寒冷。阴暗的天空,钻到每个角落的冷风,叫人直打寒颤。睡觉前,脱去了已不抵风寒的薄棉衣,母亲从柜子里翻出早就做好的厚棉袄让我明早穿。试了下,发现厚棉袄有些小了,穿在身上紧紧巴巴的,感觉很不舒服。(母亲和我都感到意外,没想到几个月里我长了那么多)。她有些着急了,因为知道我明天还要上学。她随即说:“老闺女,没事儿的,妈今晚再给你做个大点儿的。”说完,母亲就开始翻找姐姐们穿小的旧衣服和棉花,一会儿功夫就准备齐了。便在灯下缝起来。屋外,漆黑一片;屋内母亲守在暗淡的柴油灯下,一针一线的做活,她还时不时的揉揉眼睛。我们都入睡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下的……。早上醒来,我看见母亲的眼角布满了血丝,两只鼻孔都黑了一圈。她看到我醒来,赶忙把昨晚连夜做好的棉袄送给我,穿上合身的棉袄,我的心热辣辣的……

为了给我们攒学费,母亲节衣缩食。几块钱的布料做成的裤子(她认为像样的),穿了好几年。好吃的东西不舍得吃一口,剩饭剩菜她却争着吃。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冬天总是那么冷。每天放学,都冻手冻脸的。回到家,忙着做饭的母亲看见我们通红的脸蛋,便过来给我们捂脸,用她那温暖的双手,揉我们冰凉的手。

在母亲的呵护下,我们健康的长大,各自成家。她还在为我们牵肠挂肚。婚后的我每次回去,母亲总是嘘寒问暖,给我做些好吃的。走后,用不舍的目光送我很远。记得我家建房子时,年近六十的母亲,走上几里路,来帮我忙,帮侍弄菜园子,做饭,拆洗被子,忙完还要回去照顾父亲。

母亲非常善良。愿意帮助别人,她跟谁都不计较。经常对我们说:“吃亏是福”。她和邻居们相处的都很融洽。父亲转正后,家里条件有了改善,母亲会接济生活不好的亲属,邻里。

多年前母亲就已积劳成疾。冠心病,动脉硬化,腰肌劳损等多种疾病一直缠着她。黑丝里添了白发,腰弯背驮了。几年前,在外地的弟弟把年迈的父母接到他家,刚刚享福,一五年十月二十日的那天早上,母亲的心脏病突发,经抢救无效……接到噩耗,如雷轰顶。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是我一生的遗憾!

时至今日,依旧时常梦见母亲,慈爱的母亲让我感到如此亲切。她的善良、勤劳、刚强,以及像大海一样的胸怀一直影响着我。母亲是伞,为我遮风挡雨;母亲是太阳,温暖着我们的心,照亮我们前行的路;母亲更是老黄牛,默默无闻,不求回报,无怨无悔。母亲的爱平凡而伟大!

【作者简介】高淑梅,女,45岁,黑龙江人。曾是地道的农民,现在城市里打工(自由职业)。由于有了充裕的时间,也就有了更多的机会去品读文字,书中的墨香在深深地吸引着我。一位姐姐曾送我这样一句话:“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偶然看到征文,文化水平不高的我,也前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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