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逐日：二爷爷光辉的一生（二十四）
第六章
集宁战役
集宁地处绥远地区东部，是平绥铁路线上的一个战略要地，是整个绥东的门户，控制好集宁，向南出兵丰镇和大同可以控制晋北地区；向东挺进出兵尚义和张北可直下张垣（张家口曾更名为张垣,解放后恢复）操纵察哈尔。二爷爷他们所在的部队在攻取归绥和包头失利后，于次年初转入集宁战役。
战役是部队大规模的作战，二爷爷作为单个骑兵是骑兵大部队中的一分子，不同于步兵可以单打独斗，随部队统一冲杀是骑兵部队作战的根本特点。集宁战役总共打了三次，尤其是第二次集宁战役最为残酷激烈，二爷爷参加了前两次集宁战役，他老人家在世时常常和家人说起集宁战役的残烈情景，用的最多的词就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几进几出反复地争夺、打的天数很长”等。
死尸遍地
第二十四节 八路攻打集宁遇挫
我军强取获得全胜
过去集宁、陶林和全国其它地方的城市一样，都有城墙。一般城墙都有四个门，像大同的城墙有十二个门，每面城墙都有一个正门和两个侧门。
城墙前的驼手与驼队
现在我们国家像西安和南京这些大城市的城墙保护的相对比较好，其它城市的城墙绝大部分已经荡然无存了，原因很多：解放战争时期，在有些城市我军和国民党部队有过反复多次的争夺，当时我军的装备相对于国民党部队来说非常落后，如果有炮弹，直接用大炮轰塌城墙是最省事的战法，但当时的炮弹是非常缺乏的，炸药也很少，我军为了攻克城市的围墙，需要大量的战士向城墙根运送炸药包，为此牺牲了很多人，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因此许多人对于战争的残酷性和反复性估计得都比较复杂，担心将来如果被国民党部队反扑，再夺取城市会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于是在河南、山东、江苏许多地区都采取城市一旦攻克，就索性组织军民拆掉城墙，避免国民党部队打回来，城墙再一次被敌人利用。而多数小城市的城墙一般不够坚固，被攻城部队炸毁后再加上多年的风吹日晒雨淋和后期建设需要及人为地破坏，城墙也就慢慢地消失了。
拆毁城墙和炮楼
二爷爷他们的部队后期转隶到彭德怀的西北野战军后参加过解放西安的战役，但西安的城墙破坏不大，是因为彭德怀率领解放大军出击迅猛，胡宗南来不及据守西安，没有发生大战，所以城墙没有遭到破坏。我们的家乡集宁和陶林的城墙也是因为战争的损坏再加上后期城市建设和人为破坏，今天已经荡然无存了。
第一次集宁战役发生在1946年1月14日至18日。
绥远地区是傅作义的“老巢”，集宁对于傅作义来讲是志在必得。日军投降后，集宁即被二爷爷他们所在的绥蒙军区的八路军部队解放。同年9月3日，国民党傅作义的部队趁着“停战协定”生效前的机会进攻集宁，企图扩大国民党的地盘。傅作义派出其35军新编第31师，由师长安春山指挥，第一次攻打集宁，并相继占领绥东的丰镇、大同、阳高、天镇等地。
国民党军队抢占集宁后，发觉八路军在城外监视，遂将主力集结于城内车站和城西北角地区，老虎山与卧龙山各派一个连警戒，城垣周围加修工事，做防御准备。城门紧闭，禁止通行，并派小股部队三五十人在城外周围活动。集宁城西北有国民党新编骑兵第1旅王绳武部六百余人占领城北之霸王河、唐脑包一带；国民党骑兵挺进第五纵队鄂友三部八百余人、石玉山部四百余人和王英部六百余人占领陶林后，企图增援集宁守军。
1946年1月11日至14日，塞外大地风云突变。不甘心于平绥战役中失掉绥东、绥南的绥远国民党军，欲在《停止军事冲突协定》生效前夕，抢占察绥地区战略要点。1月12日，受蒋介石密令，傅作义的国民党新编第31师、32师分别侵占了陶林及和林格尔；傅作义派袁庆荣指挥暂编第3军偷袭卓资山；1月14日凌晨4时许，国民党军孙兰峰按照傅作义的作战命令，率新编骑兵第4师及新编第10军共四千余人，奔袭集宁。短短四天时间，绥远国民党军采取闪电式突袭的战术，先后偷袭抢占卓资山、陶林和集宁等地。
1月14日早晨，贺龙和李井泉致电姚喆，命令骑兵旅、第9团和27团等部队迅速反击夺回集宁城。接到进攻集宁的命令后，二爷爷他们所在的康建民骑兵旅催马扬鞭日夜兼程，于1月15日下午到达集宁城外围，占领城西北煤窑村一带阵地，一方堵击溃逃之敌，并向陶林方向警戒，准备打敌增援部队，同时连夜准备组织攻城。
根据晋绥野战军司令部命令，马龙骑兵旅两个团及绥蒙军区第9团、第21团和第27团，由绥蒙军区司令员姚喆统一指挥，向集宁发起攻击。
为保障集宁战役的胜利，时任绥南公署专员后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凉城籍人士郑天翔，亲自组织各县区积极筹措粮草、蔬菜副食、盐麻布匹、鞋袜等军用物资，成立了许多运输队、担架队，组成浩浩荡荡的支前大军，支援配合集宁战役。
17日拂晓，我二爷爷所在的绥蒙军区康健民骑兵旅全部集结于煤窑村后山，阻敌增援。正当第1团攻击唐脑包时，喇嘛圐圙后山发现敌人，康旅长当即命令我二爷爷所在的骑兵旅第2团上山警戒，于是骑2团与鄂友三的国民党部队发生了正面交火，将国民党军截为两段。
10时许，骑兵第2团的3连和4连被敌人冲散，其余部队只好全部向煤窑山上撤退。由于骑兵部队使用的都是枪支和马刀，火力较弱，骑1团派人与攻城部队第27团调来山炮支援，向喇嘛圐圙后山猛轰，国民党军指挥所被击中，一片混乱，我八路军骑兵部队乘机出击，勇猛冲杀，将国民党军追至大土城子以西十余里，因天色已晚将部队撤回，打破了国民党军鄂友三部增援集宁之企图。
骑兵冲锋4
第一次集宁争夺战经过图
第一次集宁战役我军共歼灭国民党军一千二百余人，缴获迫击炮3门、重机枪2挺、军马八百余匹以及大量枪支弹药。
18日上午9时许，战斗刚刚结束，战场尚未彻底清理，由周恩来、张治中、马歇尔组成的军调处三人委员会视察集宁乘坐的飞机降落在集宁机场（位于原集宁北站南侧旧军分区与路东白金汗府一带），中共中央副主席周恩来走下飞机时，向迎候在机场的指战员们致意，表示了对这次反击战役的满意和对广大指战员的问候和鼓励，大家的心情格外激动，深刻地理解了这次反击行动胜利的伟大意义。
之后马歇尔还到了集宁北部大土城我二爷爷他们所在的骑兵第2团团部进行了视察，然后去了陶林县国民党军驻地和我军进行了谈判。
几天后，留守集宁的部队召开了隆重的庆功大会，晋绥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孙志远指出：“集宁争夺战的胜利为我党和国民党的谈判赢得了主动。”
且待下节分解：
溪春大同告急求救
作义绥远东犯增援
文中图片由作者提供
该文作者1966年出生于察右中旗元山子乡，1984年参军，转业前为陆军某装甲旅副政委，现在大同税务局工作。
【本期幕后】
策划：小娟
编辑：小超
校对：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