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冬天‖文/黄露
家乡的冬天
冬夜里的萧条总是让我想起以前的日子。
那个生长了十几年,入秋就开始冷的要命的地方。
我特别怀念一种味道。
就是每到冬季,乡下逢喜事丧事都会摆席拉棚,做饭的会点一大口柴火,烧的旺旺的,那种带着吃酒的香气和柴灰的味道,夹杂在空气中,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给我一种,啊!冬天的味道。
每每冬季,好多外地打工的人都回家过年了,一年到头不常见的亲戚朋友们终于见上一回。所以冬季也是办喜事的高峰期。谁谁家考上了大学摆酒席,嫁女儿娶媳妇摆酒席,孩子满月摆酒席,等等。
原本寒冷的季节也被各种喜庆的酒席给感染的异常温暖。
就像记忆中的有一次,谁家娶媳妇儿,早上会有摸喜钱喜蛋的习俗。冬季的早晨明明冷的要命,却仍告诉大人早上记得叫我起床,一晚上都在想第二天会摸到多少东西。
从小我就喜欢热闹,所以也非常爱吃酒。因为总是很多人,好多小伙伴,有糖吃。
这是我小时候对吃酒的理解,所以一年四季总盼望着冬季的来临。
应该说我从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听大姨们常说,周围的人都很喜欢我,因为小时候长的肉嘟嘟的很可爱,好多大人看见我了都说给他们养。大点了自己在路边玩,干完农活的阿姨叔叔们看见我了就跟我说到她们家里去吃饭,然后我就跟着他们走了。等大姨在家做好饭来找我,发现我正坐在别人家里捧着碗吃的津津有味。
现在听大姨讲起,觉得自己真是贪吃。也由此看出了乡下人家的纯朴,如果换做是在城市里,恐怕我已经被卖了好多次了。
出来上学也已经有三年了吧。也几乎三年没感受家乡冬日的气息了。
偶尔翻翻相册还会发现几张当初的下雪的照片,那时我堆的雪人,拿来了姨夫的安全帽也没拯救它的丑模样,它还很争气的坚持了好几天才化。突发奇想把颜料倒进雪里,融进去的颜色别提多漂亮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在外面和表弟冻的鼻涕直流,还是忽略大姨吆喝我们进屋的声音,想起这些,更加让我想念家乡了。
想念家乡的亲人,想念家乡的味道,想念家乡冬天的雪,想念家乡门前的那棵梨子树,想念家乡那熟悉的酒席,更想念那埋在家乡去世已久的外公外婆。
突然又想起初三那年的雪,下的纷纷扬扬。下课了所有人都涌出来看雪,三层楼的整个过道都挤满了人,都裹着厚重的棉袄,尽管冷,心里却是满足的。
想给大姨打个电话。却发现时间已经11点多了,她们都已经睡了。失望爬上心头,抑制不住的想写下来送给我牵挂已久的,家乡的冬季。
她们经常问我,你怎么不回家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小时候生活的家是大姨家,我现在生活的家是有爸爸妈妈所在的外地。我分不清如何回答。
我很想今年的冬季能回家乡过,尽管冷,我仍甘愿裹着很厚的棉袄在哪个地方打颤。晚上很多人围坐在柴火边谈着趣事,我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等全身烤的热乎乎的时候走到外面又被凌冽的寒风吹的抱成一团。然后又重新钻回去。
期望做个梦,梦里有好多年不见的外公外婆,外婆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大门口张望我的身影,外公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那把椅子上歇息,还有大黄,摇着尾巴来接我,遇见正在田里农作的老婶婶们一一打声招呼,然后他们应着说回来啦。
家乡的冬季,你是我永远都牵挂的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