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言嘻语《婚姻是座城》
婚姻是座城
此刻的我坐在长廊上,树荫下,长廊的斜对角是一架红色的钢架桥,七月份的夕阳亮丽的格外刺眼,长廊正对着一条腥臭的河流,青绿色泛着泥黄的水影映着沿岸沾满尘土的垂柳和死气沉沉的钢筋混凝土,我凝望着由这抹浅绿色,橙黄色,鲜红色,黛青色组合而成的彩色景象,多少是还有些希望的吧……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我26周岁的生日,前两天和友人休闲的时候还闲聊起生女儿在产房挣扎的场景,那个影像像刻录好的光盘一般,而我的脑袋像个播放机,清晰地一遍遍回放那天的场景,甚至午夜梦回,都有惊出一身冷汗而无处安放的痛楚!产房里是我一个人进去的,接应我的是一个个子很高体型稍胖的女子,27.8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未婚,多半是还未有过自己的孩子。起先是婆婆和小姑子扶着阵痛的我躺在了产床上,然后她们就出去了,胖护士直接对我说叫我褪去下衣,我艰难的褪去长裤,半裸着下身和顶着大肚子在产床上呻吟了将近半刻钟,那是C城的12月份,阵痛像肠绞一般麻木了我疼痛不止的神经,但还是抹不掉下半身冬日里的刺骨冰凉。终于,整理好产服的胖护士来了!
你去解个小便吧,我无力的应答着,多想此时此刻有爱我的人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帮我分担一些这种无休无止的疼痛,淡化这种如同黑洞一般的恐惧感。可,此时此刻,只有我孤单的挣扎着爬下产床蜷缩着疼痛的腹部一步一步地挪向了厕所。宫缩越来越强烈,另一个年龄稍大的和蔼的助产士鼓励我还差一指宫口就全开了,她告诉我你好棒,加油,呼吸,然后再用力,给我喝红牛,给我盖毯子,说你这么瘦,要喝点才有力气生,全程她对着我都是微笑的,加油,就看到宝宝的头了,再用力,那位年轻的胖护士不停的按着我腹部,不停地按压,每压一次,能感觉到她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我的腹部,她不间隔快速的按,妈妈,我真的好痛,我感觉我的呼吸像个溺水者一般,再也畅通不起来了,我觉得耳边有漂浮悬空的声音,灯光由一开始明晃晃的也慢慢地变成有重影的昏暗的灯光,恐惧中我想抓住别人的手,可是没有这样可以拉我一把的手,我死命的拽着产床上扶手,她们叫我用力,就差一点了,可是我真的连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完了,我像一具残存着微弱呼吸的尸体被不停的按着腹部,然后我能感觉我的眼球在巨大的痛楚下向外胀裂开要突出来,而我却再也发不出呼喊声来!哇……在嗡嗡的耳鸣声中穿插着刺耳的婴儿啼哭声,快胀裂开来的眼球盯着那个站在床尾带着墨绿色帽子衣裤的医护,她手上有我和他的孩子,然后我终于可以沉沉的睡去。
16年二月份相亲认识的他,当时坐在长椅上交流的我们还那么生涩,我看他右侧的鬓发中藏着短短长长的白发,他解释说近几年从学校出来之后压力好大,加之父母的唠叨总使自己想逃避沉腻于嘈杂吵闹的音乐声中,偶尔麻痹于酒精的快感里,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使他衰老的很快,才一两年的时间,就青丝中藏匿起不少偷走岁月的白发。他的眼角和耳根在聊天的过程中是淡粉红色的,这种淡粉色加之那天聊天时的真诚不做作感使我以狭隘的理想主义来作为评判这个是否要和我共度接下来漫长岁月的人。我天真的评判双方家庭在彼此婚姻中介入会少!那个时候他站在长街上,公园里,字字句句说的会对我好如今在时隔不久的婚姻生活里显得是异常的可笑!在这种可怕扭曲的婚姻里我时常失眠不安困顿。
婚姻这座城,进入的时候谁曾害怕过要和爱人经历的苦难,谁不是巧言令色,信誓旦旦,怕的是历尽千般,终发现,我未能如你所愿,你亦非我所想。在漫长寡淡无味的油盐酱醋里耗尽了彼此所有的爱和情感。
未进城的人,莫要羡慕这座城,城外有广阔绿油油的青草地,任你奔跑跳跃打滚撒泼胡闹欢笑!
已进城的人,坚定的穿好你的铠甲,握紧你的枪戟,如果你是男士,戍好你紧闭的城门,管他城外敌军兵临城下,誓死护卫你妻儿平安稳妥。如果你是女士,世上本没有天生的将军夫人,你只能嫁给一个小兵,等着他一级级晋升,跟着他去南征北战。
作
者
简
介
一个敢离职创业的英文老师
一个敢卖弄文字的创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