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活动丨2020年诺奖得主露易丝·格丽克诗歌分享会

露易丝·格丽克

露易丝·格丽克(Louise Glück),美国桂冠诗人,1943年4月22日生于纽约长岛一个匈牙利裔犹太人家庭。1968年出版处女诗集《头生子》至今,已出版十二本诗集和两本诗论集,遍获各种诗歌奖项,包括普利策奖、美国国家图书奖、全国书评界奖、美国诗人学院华莱士·斯蒂文斯奖、波林根奖等。

正如那句老掉牙的话印证:“每个伟大的诗人必定有过极其痛苦而残酷的人生”。格丽克一生几乎同样伴随着死亡、失望以及丧失,而这些既是她个人生活中时有的遭遇,也是她创作中不变的主题。

少女时期的格丽克

格丽克的中文译者柳向阳在《月光的合金》译者序里写道:

最初读到格丽克,是震惊!仅仅两行,已经让我震惊——震惊于她的疼痛:

我要告诉你件事情:每天

人都在死亡。而这只是个开头。

露易丝·格丽克的诗像锥子扎人。扎在心上。

她的诗作大多是关于死、生、爱、性,而死亡居于核心。经常像是宣言或论断,不容置疑。在第一本诗集中,她即宣告:“出生,而非死亡,才是难以承受的损失。”(《棉口蛇之国》)

1968年格丽克在作家诺曼·梅勒家的诗歌朗诵会上

2003年8月28日,美国国会图书馆授予露易丝·格丽克美国桂冠诗人称号,作为第12位获此殊荣的诗人,她和此前获封的罗伯特·潘·沃伦、约瑟夫·布罗茨基、罗伯特·哈斯等人代表了美国当代诗歌的最高成就。

2006年,格丽克第十部诗集《阿弗尔诺》(Averno)出版,并于2007年获得新英格兰笔会奖。任教于哥伦比亚大学的诗人、小说家尼古拉斯·克里斯托弗在《纽约时报》上发表评论指出,格丽克提醒了我们:“诗歌应该把我们带到我们不想去的地方,然后把我们带回,而我们已不复从前。”他还断言:“《阿弗尔诺》可能是她的杰作,无可置疑地表明她正处于创造力的顶峰。”

近年来,露易丝·格丽克依然佳作不断,语言风格逐渐向口语转化,有铅华洗尽、水落石出之感,题材上,对生与死、爱与性、存在与丧失的思考越发深邃,越发接近伟大诗歌的可能。

2020年,路易丝·格丽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她的授奖词中写着:她精准的诗意语言所营造的朴素之美,让个体的存在具有普遍性。

2007年格丽克在拉蒙特图书馆

格丽克曾说过,她对自己诗集唯一的贡献,就是她的诗作。她拒绝一切前言、后记一类的东西。译者柳向阳说:“她一直有意地抹去诗歌作品以外的东西,抹去现实生活中的作者对读者阅读作品时可能的影响,而且愈来愈决绝。”

11月14日,露易丝·格丽克的译者柳向阳、诗人鲁羊、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许诗焱将来到先锋书店,探寻露易丝·格丽克的成长之路,分享阅读她的诗歌带来的感受。欢迎届时参加。

成长为一个诗人

2020年诺奖得主露易丝·格丽克诗歌分享会

嘉宾:

柳向阳 鲁羊

嘉宾主持:

许诗焱

时间:

2020年11月14日(周六)15:00

地点:

先锋书店五台山总店

(南京市鼓楼区广州路173号)

主办:

先锋书店 世纪文景

| 嘉宾介绍 |

柳向阳

河南上蔡人,译有《月光的合金》,《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与范静哗合译),《杰克·吉尔伯特诗全集》,《砌石与寒山诗》等。

鲁羊

小说家,诗人。曾先后就学于南京大学外文系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现执教于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生时代开始写诗,多毁弃,直至 1990年冬天,才开始保存一些诗歌作品。1991年开始以小说形式发表作品,是“新生代”代表作家之一。迄今著有《银色老虎》等小说选集,长篇小说《鸣指》,诗集《我仍然无法深知》,剧作《带着孩子来见你》,译作《老人与海》等。

许诗焱

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翻译系主任,国际尤金·奥尼尔学会亚洲秘书长,江苏文学翻译与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文学英译期刊Chinese Arts & Letters(《中华人文》)副主编。出版专著《主流戏剧的“风向标”——21世纪普利策戏剧奖研究》、译著《尤金·奥尼尔:四幕人生》等。

| 相关图书 |

《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

[美]露易丝·格丽克 著

柳向阳 范静哗 译

《直到世界反映了灵魂最深层的需要》完整收录了格丽克的《阿弗尔诺》(新英格兰笔会奖)和《村居生活》(格林芬诗歌奖短名单)两本诗集;此外还有早期五本诗集的精选,涉及的诗集为《头生子》(美国诗歌学会诗人奖)、《沼泽地上的房屋》、《下降的形象》、《阿基里斯的胜利》(全国书评界奖)、《阿勒山》(国会图书馆丽贝卡·博比特全国诗歌奖)。

《月光的合金》

[美]露易丝·格丽克 著

柳向阳 译

《月光的合金》收录了格丽克的四本诗集,《野鸢尾》(普利策诗歌奖)、《草场》、《新生》(《纽约客》诗歌图书奖)、《七个时期》(普利策诗歌奖短名单),均为成熟期的重要作品。

| 露易丝·格丽克的诗 |

野鸢尾

在我苦难的尽头

有一扇门。

听我说完:那被你称为死亡的

我还记得。

头顶上,喧闹,松树的枝杈晃动不定。

然后空无。微弱的阳光

在干燥的地面上摇曳。

当知觉

埋在黑暗的泥土里,

幸存也令人恐怖。

那时突然结束了:你所惧怕的,作为

讲话,突然结束了,僵硬的土地

略微弯曲。那被我认作是鸟儿的,

冲入矮灌木丛。

你,如今不记得

从另一个世界到来的跋涉,

我告诉你我又能讲话了:一切

从遗忘中返回的,返回

去发现一个声音:

从我生命的核心,涌起

巨大的喷泉,湛蓝色

投影在蔚蓝的海水上。

春雪

望着夜空:

我有两个自我,两种力量。

我在这儿和你一起,在窗边,

注视着你的反应。昨天

月亮升起在潮湿的大地之上,低低的花园里。

此刻,大地像月亮一样闪耀,

像光亮裹着的死物。

此刻你可以闭上眼睛。

我已经听到你的叫喊,以及在你之前的叫喊,

和它们背后的需要。

我已经给你看了你想要的:

不是信仰,而是屈从,

屈从于依靠暴力的权威。

冬天结束

寂静世界之上,一只鸟的鸣叫

唤醒了黑枝条间的荒凉。

你想要出生,我让你出生。

什么时候我的悲伤妨碍了

你的快乐?

急急向前

进入黑暗和光亮,同时

急于感知

仿佛你是某种新事物,想要

表达你自己

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活泼

从来不想

这将让你付出什么,

从来不设想我的嗓音

恰恰不是你的一部分——

你不会在另一个世界听到它,

再不会清晰地,

再不会是鸟鸣或人的叫喊,

不是清晰的声音,只是

持续的回声

用全部的声音表示着再见,再见——

那条连续的线

把我们缚在一起。

我曾渴望保持自我,

安静,当这世界从不安静,

不是仲夏,而是第一朵花形成

之前的时刻,一切都还

没有过去的时刻——

不是仲夏,那令人陶醉的,

而是春末,草在花园边上

还没有长高,早郁金香

正要张开——

像一个孩子在门口盘旋,注视着其他人,

那些更早的,

一丛浓密的枝条,警觉于

其他的失败,公众的畏畏缩缩

用孩子对即将到来的能力的那种强烈自信

准备着击败

这些弱点,不屈服于

任何事情,时间正好

先于盛开,掌控的时期

在那礼物出现之前

在拥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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