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竹墩传奇
【往期回读】
关于竹墩传奇
曹梦
小纪的竹墩村，以及那座千年古墩，世代充满着许多传奇色彩，如梦如幻。
关于古墩的形成之传，关于大唐古镇竹墩的兴衰往事，关于乡民向薛仁贵兵营借碗的故事，关于竹墩与金兀术的瓜葛，关于五个“荒子”的前世今生等等，流传广远，引人入胜。
改革开放以后，盛世修志之风蔚然兴起，于是吉荣福、花善祥等一些有识之士，便热心投身于对水乡历史与文化的追寻。他们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并以此作为探究的向导，从而拂去浮尘，揭示真实。后来陆续发现，世代流传的许多传奇故事并非完全无影，而是多与有关典籍记载和诸多历史遗存有着许多惊人的契合。至此，人们相信，那世代传说其实多有出处，只不过由于人们的口头演绎，才使得史志变成了演义。
但是，如今尚有一些传奇，并非传说，而是曾经就在人们的身边或眼前的真实。那些与古墩曾经接触过的大多数人，不但记忆犹新，而且深怀惊异与费解。
古墩之土，与周边的农土并无二样。但是，自古以来，古墩虽然经年累月风吹雨蚀，却从无水土流失现象，因而墩体从未变矮变小。正常人的一生多有大几十年的光景，那些与古墩亲密接触一生的竹墩人，在大几十年之中竟然未见古墩有任何异变。就这样，一去数千年，天荒地老墩不变，可谓一奇。同样奇异的是，即使风调雨顺，雨露滋润，古墩之上却从未形成过像样的植被，既无参天乔木，又无灌木丛生，最多只是数得过来的几棵病怏怏的小草，稀稀落落，难掩土色。而一旦离开墩脚，只见那四周田边地头，到处草木葳蕤，生机盎然。以上两奇，自古如此，所以人们早已见怪不奇了。可是接着又生一奇，就在文革中古墩遭毁前不久，人们竟然发现墩顶北侧破天荒地长有两棵香椿小树，且呈茁壮之势。后经多方确认，竟是自出，而非人栽。这千年不毛之地一朝见绿，反而更让人好奇了。其中亲睹者之一的花善祥虽是充满探究的有心之人，但至今也未弄清原委。
为了进一步阐述古墩之土与植被的奇特，此有一例，足可佐证：抗战时期，日寇占领苏中大地。我的老家宜陵五里窑所有的砖瓦窑均立即停产歇业。往日正常焙烧之时，这些窑遇损补缺，见毁整新，因而窑身能一直保持原貌；而且由于人们装窑出窑时的践踏和窑膛内的高温炙烤，因而窑身常年草木稀疏，一片无机状态。可是一旦停烧，窑身立即风化，雨林土失，窑身变矮变小，有的甚至成了残垣废土。以上变化，只有程度不同，但无一幸免。接着，废窑之上很快杂草丛生，树木森然。最是那座汉代古窑，窑身窑膛，不仅藤蔓伸延，而且还长出了高大的枫杨和皂角树。两者对比，一边是仅只数年，所有窑头全无原貌，而另一边却是，虽然历经千年，但依然故我，怎不令人生疑好奇？
（谢谢曹先生的大作）
安好，世界！安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