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小爱情】27.敢不敢露馅
当初的小爱情
27.敢不敢露馅
被欧阳月月一下子猜中了心思,灯心荣也不好掩饰什么,就直接承认了。说不出来为什么,其他同学都觉得欧阳月月凶巴巴的,人又胖,相貌又丑,既不小鸟依人也不温柔,都对她敬而远之。但是灯心荣觉得自己和欧阳月月呆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一位体贴的大姐姐。
灯心荣没有姐姐,这也是他第一次有了姐姐疼爱的感觉。
“你既然喜欢青依瑟,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欧阳月月粗声粗气地说。
灯心荣一个劲儿地做手势,想让她把声音降下来,但是欧阳月月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是超高音的大嗓门。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好转移话题,说:“不知道刚才队伍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欧阳月月鄙夷地看了一眼灯心荣,白着眼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一位同学晕倒了。晕倒的同学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宿舍的活宝宋清扬了!”
“宋清扬?宋清扬怎么会晕倒?”灯心荣虽然有些吃惊,但是脑海中立刻浮现了宋清扬妖娆而饱满的身躯,一米九的大高个子。
“你一定觉得很正常对不对?”欧阳月月有了兴致,“其实这时有预谋的。昨天晚上我就听到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在阳台上密谋策划今天晕倒的事情。”
“密谋晕倒?难道宋清扬的晕倒是假的?”灯心荣有些吃惊,“那她为什么要假装晕倒?”
“因为她得了和你一样的病!”欧阳月月说。
灯心荣清楚欧阳月月说的是恋爱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我又有什么病?”
但是羞赧很快被新的好奇心所取代:“难道传闻是真的?就是男生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说宋清扬喜欢上了教官?”
“你看,后面不是他们过来了,你会不自己看吗?”欧阳月月永远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灯心荣知道她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也就从来不当回事。
他回头一望,看到一辆自行车正在人群中穿行,朝着这边骑来。骑车的正是教官,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穿着迷彩服的军装,颀长而婀娜多姿的身体,不用看脸,灯心荣就知道真的是宋清扬。
自行车从灯心荣身边经过,欧阳月月嗤之以鼻,翻了一个白眼。但灯心荣还是忍不住地向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宋清扬看去。
这时的宋清扬一脸甜蜜的笑,这笑里竟然还带着一丝丝的洋洋得意。这得意从心中挥发到了脸上,变得格外的醒目,格外的刺眼,和纤细而精致的五官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她的眼睛微微向上望着,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灯心荣。
灯心荣想到她这么有心机的策划晕倒,竟然还这样盛气凌人,也实在是看下去了,便地下了头,默默地走路。自行车叮叮叮地从灯心荣的身边开过去了。
“小人得志,秋后的蚂蚱,看你能蹦扎到几时。拉练过后,军训就不剩几天了。别以为你现在笑,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肩膀哭!”
欧阳月月的话,灯心荣听在心里,觉得话虽然糙,但句句都在理。但是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人家的事,自己正焦头烂额,哪还有什么心情去替别人担忧。
“我说,灯心荣啊,你小子也别太担心了。你的情况和那个死妮子刚好相反,别看你现在好像挺失意的,但一定是最后笑得最甜的。”欧阳月月语重心长的说。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看好我?”
“不为什么,凭姐姐我多年的直觉。我给你讲一个道理。你是对自己的老爸老妈客气,还是对新进家门的客人客气?你是对自己的爸妈笑脸相迎,还是对毫不熟悉的客人笑脸相迎?”
灯心荣想了想,说:“当然是越不熟悉越客气。自己人反而随便。呵呵,道理是这样。像我这样,在东都大学里,娘不疼,舅不爱,丈母娘见了用脚踹,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安慰一下自己了!”
他苦笑了一下。一路上任凭欧阳月月讲什么道理安慰,他都提不起精神,却还忍不住时不时地看一下青依瑟于莫尼卡之间的谈笑自若。多看一次,就更加重一次他心中的郁闷。
远处的青山越来越近,道路两边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同学渐渐安静了下来。大路的尽头被一条宽阔的大河阻断。
大河上的大桥正在维修,禁止通行,拉练队伍只能走辅桥。辅桥是一座吊桥,由铁链从两岸拉起来,上面铺上木板,极其简易,走起来颤颤巍巍的,桥面离水面不到三尺,木板缝里能看到汹涌的河水。
拉练队伍到桥变得缓慢起来,最后就在原地休息,等待前方的人过桥。
于是教官与宋清扬的暧昧情事,又成了同学们的谈资。现在关注的焦点集中在:这么一条狭窄的小桥,只能容许单人穿行,那教官的自行车该怎么办呢?
有人说:“看来教官只能将自行车放在河这边了,等回来的时候再骑!”
有人说:“那宋清扬怎么办,不管真的假的,她现在似乎走不了路,难不成教官背她过去?”
众说纷纭之间,欧阳月月说:“一个男人背一个女人过桥,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议论的。难不成让你们男生们背宋清扬?看看班里的男生,一个一个瘦得像麻杆一样,哪一个堪当大任?看来宋清扬的如意算盘打着了!”
灯心荣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消瘦的身形,也有点不好意思,他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青依瑟身上。农村出身的他知道,许多人从这样的小桥上通过,看到滚滚的河水,是会晕水的。假如,青依瑟在桥上走着,突然晕水了,双脚发软,头脑发晕,迈不动脚步,前进不了,后退不得,那时候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力量将青依瑟背起来,顺利地送她过河?
这真得打问号!
欧阳月月白了灯心荣一眼,说:“小子,怎么了,到了需要你露馅显示真本事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是菜包子一个?不是老姐说你,你也真该锻炼一下,像你现在这样,站直了象麻花,坐下了像面条,青依瑟和你在一起,即使她不嫌弃,你自己不觉得很有违和感吗?”
灯心荣脸上直冒汗,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晒的脚下的鹅卵石像是糖炒栗子用的火热的铁砂珠,让人难以落脚。河对岸的一排垂柳,叶子似乎已经被晒得卷了起来,一片惨白。
摆在灯心荣面前的漫漫长路,就像这漫长的拉练道路,看不见尽头,只能摸着石头向前走;灯心荣就像这疲惫的军训队伍,户外活动时偏偏遭遇了挡路的秋老虎,站行坐卧都不好受,何况还要在竞争中排除艰难险阻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