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碑刻】覃秉正“万古不朽碑”
古道边的“万古不朽碑”(向家舟摄)
在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龙舟坪镇刘家坳村五组,G318国道偏岩大桥以及新建的长阳到点军区的一级公路附近,有一座特殊的修路纪事碑,以其碑首文字,名曰“万古不朽碑”。该碑立于清同治九年(1870年)三月,距今149年历史。碑为单体碑,即长阳民间俗称“令牌碑”,青石质,立于经过人工修整后的岩石基座上。经现场测量,碑高103.5厘米,宽60厘米,厚12.5厘米。撰文者不详,立碑者为监生覃秉正,刻碑匠师不详。
此碑所处之路,是明清时期由夷陵州(宜昌府)通往县城的古驿道,也是县内金坪(今名金盆)、咬草岩等地居民往来县城的大路,直到上个世纪后期乡村公路不发达之前,仍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至今仍有部分路段可以通行。这条道路,古今屡经官民修复,沿途遗留的一些民间修路碑刻,可资为证。但和这些碑刻,以及县内其他修路碑反映道路为“众姓同修”不同的是,偏岩这一段的路,实为个人独资修建。这个人,就是树立这个碑刻的覃秉正。
据当地许多老人根据祖辈传说讲述:这个修路的覃秉正两兄弟,在考学之前曾许下心愿,如果考中,就出资为乡民重修道路。后来,两兄弟果然考取了学,于是覃秉正的弟兄就维修了咬草岩一段的道路,而覃秉正则改修了偏岩一段的道路。为什么说是改修呢?据说,此段道路,原是沿着今偏岩大桥下、丹水河边的深潭,但因为此地水深岩陡,每逢洪水季节,道路便被水阻隔,影响了人们正常通行。于是,覃秉正通过向部分山林主人征地,召集石工,绕过深潭,在岩上开凿了一段新路。这个传说中的部分内容,在这个“万古不朽”碑碑文中得到了部分证实。这个修路碑,当是立于道路竣工之后以示纪念。
碑刻拓片(向家舟拓并摄)
父作之,子述之。值得一提的是。在光绪三年(1877年),覃家人再一次施功德,对这条道路进行了补修。此碑下部补刻的“补修:覃陈氏、监生覃治荣、监生覃治贵,光绪三年喜月吉日。”这些文字,反映了这个事实。
据长阳文史学者覃守宪先生帮助查阅民国柿贝中州堂《重修覃氏宗谱》得知,柿贝覃氏大房有覃茂昭者,生子二:长秉正、次秉直。覃秉正为监生,葬杨家河,有子自荣(谱中记为贡生)、自贵;覃秉直亦为监生,葬覃家溪,有子自华、自富。族谱中有关覃秉正家族的记载,与该碑基本一致。
因其为个人独资修建道路,因此这座碑的中榜特大字突出书刻“创修监生覃秉正”七个大字,右书刻地主(即山主)、监修人姓名,左书刻修路寄居房东及石工,成为长阳县内目前发现的一种独特的修路碑刻样式。
致谢:在笔者实地调查拓碑和撰写本文的过程中,得到了李道泉、黄明财、覃守宪等先生的指导和帮助,在此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