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建平 || 巷子里的记忆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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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来自网络）
《巷子里的记忆之九》
文｜罗建平
前面写了，禄禄的包子涨到一块钱一个了。
他说，现在啥都涨价了！他说，邻居们也涨了。他说，他把他的包子包大了。
可是，我以前每次去了得吃上3个才行，现在去了仍然还是3个！
我写了，我在州河边遇到他了，他的一条腿有点跛。他做了个小手术，好久了还不见好。我就问他原因，他说，医生给他看错了，手术本来不应该做，但医生给做了，他的腿于是就跛了。他说，他很生气，但是他没有法子，因为做了就改不过来了。
他说，就像他现在爱喝酒，他媳妇老是嚷他，但是他都喝了几十年酒了，有瘾了，不好改了。他说，他爸原先就爱喝酒，他也就跟着爱喝酒了！
他说，他想起他兄弟了他就想把酒戒了，可是他喝起酒了，他就把他兄弟又给忘了。他说，人就是这么怪，好像都一样！他说，他媳妇现在老说他以后不会是老死的，而是喝死的！他说，他有时想想了也认为他媳妇可能会说的对！
他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今天的太阳也不红了，有股凉凉的风在悄悄往身上落。
路前方，有一个人在照相，一只麻雀在草丛里吃食。麻雀吃的很认真，没有看见有人在照它。我想，那张照片一定很漂亮吧！那张照片里的麻雀有没有像是一个人。像是一个，还在活着的人！
今天，又在州河边见到了几只好久不见的白鹭，白鹭立在河中央的水草里，水草很绿，白鹭很白！
河南岸一直站着那么几栋高楼，高楼高，也就显着瘦！高楼去年就站在那儿了，今年的花儿都开了又在落了，可它还是去年的模样。
水依然还在往东流着，我遇见了更多练习走路的人。天渐渐的暖了，他们又渐渐的出现了。有的我去年见过，有的好像是新人。有的走的好一点，有的特别差劲！
风，落下来的时候，有许多的东西就会跟随。风无影无踪的没有形状，让你猜不出它的目的。可是，就是有许多的东西喜欢跟着它摇摆。风吹得我有点踉跄了，我就靠在了一棵树上，树上有一只蝉蜕。史铁生说了，寂寞如一间空屋！
寂寞如一间空屋，想到了它，我就又想起了外婆的那座屋子，屋子的灶房早已经跨掉了，房顶也长满了草。那是一粒草结下了籽，籽又生出来的一群草！那个村子今天已经没有几个人待了，可外婆和外爷还住在那儿。
我以前手机里有一张外婆的相片，可后来手机坏了就找不见了，外婆照的像本来就少，我又给弄丢了一张！
我写了，禄禄的包子涨价了，我又在河边遇见了他。遇见他是在我吃了他的包子以后。
早上，我在去吃他包子的时侯碰着了一个老朋友。朋友这几年一直都在云南跑，大概是去年吧？我也记得不太清了，反正是缅甸那边打仗，打着打着，把炮弹打在了中国境内，他刚好就在那里，他嫌害怕！就回来了！
他长着一头很密的头发，但现在却老是留个光头，灯一照闪闪发亮，他的脑袋看着于是就像极了一颗夜明珠。
我见了就爱叹息！因为我的头发稀，我就常常可惜了他那些头发。平凹老师说过，有的人有牙时没有锅盔，有的人有锅盔了却没有牙，我就觉得说的是他。人拥有的时候总是不珍惜，失去了想珍惜却来不及了！
他手上提着一大袋子香椿。我问他，那么多咋吃呀？他说，开水一罩，晒干了消停吃！我就问价钱？他说是他老丈人买的，一块五一斤。
我就惊讶！街上都卖4块多一斤呢？他咋买的这便宜！他说他丈人在街上转，看见一个老汉卖，就全买了，他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就说，你丈人真狡猾！城里的老汉把乡里的老汉哄了！他说他丈人也很老实哩！那我就搞不清了，老实人怎么也会哄老实人了？不是都说惺惺相惜的嘛！
前面，我写了，那一年我去西安了。这以后，我还去了很多很多次。有部电视剧里面说，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把他送到纽约去，如果你恨一个人，你也把他送到纽约去。
纽约我没去过，太远了！我就把它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吧！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把他送到西安，如果你恨一个人你也把他送到西安。
原谅我的眼界太小，也只能这样比喻了，实在对不起！
我在西安的街上转，我看见了很多的高楼大厦，看见了很多高档的车，很多风度翩翩的人，他们谈笑风生。我在西安的街上转，我累了，我坐在街边的凳子上歇。
我看见了一个妇女推着个孩子，推着推着看见地上一个塑料瓶子了就捡起来放进车上挂着的袋子里，反反复复如此！这样的人我见过许多，有男的，有女的，有老有少。
我还看见很多的人他们流着汗水在街道上跑，有的有表情，有的没有表情，我就很感慨！西安也是个天堂，你想要啥它就有啥，西安又是个地狱，让很多人不知不觉的就死亡！我就想我一定要努力，我要活的好一些。
可我回到我的州河边了，州河安详的穿过这个遥远的小城，小城是寂静的，寂静的让我又变成了原来的我，微小的如一粒尘埃！微小的让我自己也常常找不见我自己！
我写了，天暖和了，州河边有很多的人在练习走路，有的走的好，有的很差。
我写了，那一年我去西安了。
我写了，那是我第一次去西安，可是，我却记不清它了！
罗建平，71年腊月生人，住址商州。技校生。谓之农民，无地。谓之工人，无岗。棒棒军矣！今垂垂老已：爱写，写不好。爱唱，总跑调。
文章写出来就是想要人读的，也想能有更多的人来读。古语云，“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所以，文字可以虚构，云里雾里，情感必须真实，脚踏土地。于是，我就爱试着，想用最土的语言，来写最真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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