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传海 | “吮痈舐痔”及其它

“尝粪断病”、“吮痈舐痔”

及其他

“卧薪尝胆”是老幼皆知的，是说吴越交战越国战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终灭吴称霸。其实，越王勾践在“卧薪尝胆”之前，曾在吴国作“囚臣”三年。期间，为彻底麻痹吴王，勾践听从范蠡的计策，在吴王病时曾尝过他的粪便。勾践尝了吴王的粪便说：“味道是正常的说明身体气顺，大王的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过了没几天，吴王的身体果然好了，于是被感动的吴王才放勾践回到越国。

“吮痈舐痔”出自《庄子·列御寇》：“秦王有病召医，破痈溃座者得车一乘；舐痔者得车五五乘。所治愈下，得车愈多”。故事梗概大致是：宋国有个叫曹商的人，为宋王出使秦国。他前往秦国的时候，得到宋王赠与的数辆车子。到秦国巧舌如簧，秦王又加赐车辆一百乘。曹商回到宋国，见了庄子说这是他的超人之处。庄子说：“听说秦王有病召请属下的医生，破出脓疮溃散疖子的人可获得车辆一乘，舔治痔疮的人可获得车辆五乘，凡是疗治的部位越是低下，所能获得的车辆就越多。你难道给秦王舔过痔疮吗，怎么获奖的车辆如此之多呢？你走开吧！”

《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记载：起之为将，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故事大概是：吴起做主将时，有个士兵生了恶性毒疮，吴起替他吸吮脓液。这个士兵的母亲听说后，就放声大哭。有人说：“你儿子是个无名小卒，将军却亲自替他吸吮脓液，怎么还哭呢？“那位母亲回答说：“不是这样啊，往年吴将军替他父亲吸吮毒疮，他父亲在战场上勇往直前，在战场战死了。如今吴将军又给他儿子吸吮毒疮，我知道他也会在什么时候战死在沙场，我这才哭他啊。”

《资治通鉴》记载：“宁陵丞庐江郭霸以诌谀干太后，拜监察御史。中丞魏元忠病，霸往问之，因尝其粪，喜曰：‘大夫粪甘则可忧，今苦，无伤也。’元忠大恶之，与人则告知”。意思是：这个郭霸是靠阿谀奉承得了一个小官职，中丞魏元忠病了，郭霸前往探病，并尝了魏元忠的粪，高兴地说：“大夫的粪如果有甜味病情就严重，现在粪是苦味，所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魏元忠却大为恶心，逢人便说郭霸吃屎。

《史记·佞幸列传》载：“邓通蜀郡南安（今四川乐山）县人，以濯船为黄头郎（凭家中资财自备车马等，在京师代掌船舶的吏员。为克水头戴黄帽。），……竟不得名一钱，寄死人家”。故事的大意是：文帝做梦想登天而不能，有一黄头郎在背后推他，文帝才得上天。文帝就要寻找此人，见了邓通文帝非常喜悦。赏赐邓通数十次，并让他做官至上大夫。不过邓通却是个草包，文帝赐他休假。文帝找人给邓通相面，相士说：“他要贫穷饥饿而死。”文帝说：“我让他富贵，怎么会贫困？”于是，就把蜀郡严道县的铜山赏赐给邓通，并准许他铸造钱币。由此，“邓通币”遍布天下。文帝生疮，邓通为他吮吸脓水。文帝就问邓通：“天底下谁最爱我呢？”邓通回答是太子。等到太子来看望，文帝就命他为自己吮吸脓水。太子面有难色，但只能照做。后来听说邓通经常这样做，就怨恨起邓通了。太子继位（汉景帝），便免了邓通的官。不久邓通被查办，家产全部没收，结果真的死在了别人家里。

越王“尝粪断病”，是为了忍辱负重、发愤图强。吴起为士卒吸吮毒疮，是为了鼓舞了士气、上下同欲。邓通为文帝吮脓，是为了报恩。而曹商舔痔、郭霸吃屎，就不知为何了？

不过我儿时就听说宛西自治别司令，对曹商、郭霸之徒却很有一招；说有一天，别廷芳带一班亲信在街上巡察。行走间听见有人吵架，便站在人群里旁观。只见一个满身补丁的穷汉和一个地主模样的人，在争夺一只公鸡。穷汉说鸡是他的，地主说鸡是他的，二人争执不下。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头戴瓜皮帽、鬓角上贴块圆膏药（民国时期俗称‘俏皮膏’）的中年男子上前说：“刚才我亲眼看见这公鸡跑出二少爷家门，被这个傢伙逮住！”别廷芳走出人群，问地主说：“你的鸡平常喂的啥食？”地主说：“米面剩饭。”又问穷汉：“你的鸡喂的啥？”穷汉说：“我没食儿喂它，无非是草芽虫子。”别廷芳用刺刀割开鸡嗉，见里边尽是草芽虫子。便对地主说：“这公鸡五十块大洋卖给你了，快拿钱去！”同时拿刺刀挑开他的裤子，令手下端来一盆热胡辣汤一股脑地浇在他的屁股上，喝令“瓜皮帽”当场把它舔舔干净——这个在我们南阳叫“添屁股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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