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会霞原创】那年的我们
小霞是二娘家的亲女儿,比我大一岁,今年十岁了,圆里透红的脸,一双眼睛睁的好大,言语以我们俩小时候常在一起。她总是爱吃墙上的土,没事就偷偷的用手抠墙边的土蛋,她门口的墙土让她把那块抠的有几处不平,我有时在我家院里看见她用手抠,吃的嘴里都是土,二娘看见就骂:“你个死女子,再吃把你嘴打烂。”小霞听后,不吭声就跑我家院里来了。
二娘、二叔告诉小霞墙上的土里有虫子,吃了虫子把肚子吃烂流血呢,她就再也不吃了。
有一次,我们两个提着笼笼寻猪草,走到村边的一块地,地里的芋头苗有五寸高,我对小霞说:“哎,小霞,咱俩去扒芋头苗让猪吃”小霞说:“行”我俩跳到芋头地里开始扒,一会儿扒了一笼子。正要离开地里,地的主人看见了在喊:“你俩娃,干啥扒我家苗”。
说着就往我俩个跟前跑,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腰里时常用一条围巾扎个腰带,上衣老是不扣扣子,就那么左边衣角压着右边衣角,黑瘦黑瘦的脸,一双眼窝塔拉着,一付姿态的样子,凶巴巴的来到我和小霞的面前,把我俩吓了一跳,想跑也没有跑开,被拉住把我俩每人的一支胳膊攥在他手里,每人屁股上挨了几巴掌,我们哇的哭,一边哭一边喊“大人打小孩,不嫌羞。”他又把我们拉到二娘和我妈面前说:“你看你俩女子把我家芋头苗扒了多少”?
二娘我妈就说:“看把娃吓坏了。”这就给你去栽,于是二娘和我妈一个担水,一个栽,忙了大半天才栽好。
回屋说:“以后不能扒人家的庄稼苗,那是人家辛苦种的,不能扒,要做个不损害人利益的好孩子”。后来我再也不去庄稼地里了。
有一次,跟一个大姐姐给猪寻猪草,同行的还有村里的二蛋、二豹、来弟,他们几个大姐姐胆大,高嗓子,胖乎乎的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走到林边水渠旁的路边,他说你们几个就在这儿寻猪草,我去下边地里,你们不得下去,小心栽跟头伤了,她就手攀住石头顺着墙下去。正寻着她喊“有蛇”我们几个听到喊声,跑到边看见她正用土蛋砸蛇,边砸边喊“你们快砸蛇”我们就乱捡小石头、土蛋乱砸一通。
其中一条也不知道被谁砸中了,蛇头动了一下,往前慢慢的爬,把大姐姐吓得扭头跑,蛇似乎感到她害怕了,就溜的快了,她又跑又喊“妈妈,蛇来了”你们快砸呀,我们又赶紧乱砸,那条蛇在她的后面加快了速度溜的更快了,我们不停的乱扔石头,蛇大概意识到来自四周的攻击和危险,掉头就跑了。
大姐姐跑到地边,我们几个使劲把她拉了上来,吓得她气喘吁吁地说:“多亏你们没下去”这时我们又看到下面地里面有几条蛇呢,其中有两条蛇困在一起,蛇嘴红红的,蛇芯子呼啦的乱在嘴里动。大姐姐说我们捡石头、石头蛋砸,又开始了战斗,一会儿蛇就溜到那头地边草丛中不见了,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去地边草多的地方寻猪草,生怕蛇咬到我,总是爱跟着大姐姐,同时也受到大姐姐对我们几个小的关怀!
有一天中午星期天,小霞、大姐姐,还有邻家傻姐、二蛋、二豹、来弟等好几个人,我们又去寻猪草,路边村边爬栓子家的核桃树,结的繁拉拉的。栓子除了地里活,基本上无所事事,等到核桃快熟的时候,整天守着他家的核桃树,生怕村里的娃娃去砸他家的核桃。我们跳过他家的门前他不在,都栓起小石头、镰刀去砸,有时候把镰刀扔上去,树叶茂密,下不来,砸下来的核桃急忙拾到笼笼里。
正忙着,栓子不知从哪里出来,看见就喊:狗杂种,年年如此,砸我家核桃。我们就一窝蜂的跑开了,二蛋把草笼忘拿丢在树下,傻妞把一只鞋跑的不见了,我跑不快,大姐姐拉着我跑,还不停的说“快跑,栓子追打呢”,我们跑,栓子在后面追,追了七八米远停了下来,我们回头看不追了,就气喘吁吁的停下喘个气。
大姐姐、二蛋给我们说:“咱喊栓、栓、栓屁股冒烟”,我们就齐声喊。栓子又追,我们就跑,他不追了,我们就喊,栓子看了看我们,立在路边不说话,一双眼睛睁的好大,涨红着脸,也不说话,我们看了看也不敢再喊了,怕他追上打我们呢。
我们几个跑到栓子看不见的河边,用石头砸核桃,吃完就扒猪草,又害怕回家父母说扒的猪草少,然后就把笼里的草尽量弄稀松,不敢用手压,回过头在偷偷的去看栓子进屋了,大姐姐一人去把二蛋的草笼给拿回来,我们几个就蹲在里栓子家不远的地方放哨,栓子出来我们就喊,大姐姐急忙拿来后,我们每个人就把自己笼里的草给二蛋分点,就各自回家了。
这件事被妈妈知道后,批评了我,说不许去砸栓子家的核桃。他就指望着那些核桃成熟卖了补贴家用,我们就再也不敢去砸栓子家的核桃树了。
除了上学以外,我们就回家,帮大人做点家务,跳绳、玩丢手绢的游戏。村子里满山遍野的都有我们的足迹,门前山上是我们背着背篓抓落叶烧饭的叽叽喳喳声,杨岭上是我们放学后摘柿子温饱的惬意,松树岭是我们摘弥胡桃的收获感,柏树沟冬天下雪结了冰是我们溜冰的快乐,阴坡凌山头是我们春天折野花欢快笑语。
虽然我们儿时没有电视、手机,但那时我们单纯的快乐着、成长着……
现在的我们天各一方,那种纯真永远烙在我心上,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打工,都不会忘记那种生活中少有的单纯,至今念念不忘!不管在生活中遭受怎样的压力、失意,我都不会忘记初心,那是人生路上不为自己和别人而活的年纪。
作者简介:蔺会霞,商州人,自由职业者,俱生以来喜好文学,闲暇时写写画画,以求得生活的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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