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簰”上打鼓,镇江!
昨天发了一条看鸭绿江上的朝鲜大爷,就想到镇江的牌湾,和曾经的簰筏业的文章,很多老镇江都说,过去有个“木簰上打鼓”的歇后语呢。
恰好我收藏了一些过去镇江民间传说的老手稿,里面正好有这篇,是康新民老师记录整理,镇江金山寺有个老贺口述的故事,分享给大家。
“船头上打鼓”,打个地名,这谜语是打的“镇江”。
是胥子不是“船头上打鼓”,是“木簰上打鼓”。从前,镇江这块地方也不叫镇江。
这里江面很宽,每年上江都放来大批木簰,这木簰“嗨”呃!总有里把路长,在上面种瓜种菜,还养鸡养鸭。
这里水急,船只多。长木簰一来,就常常出事情,不是木簰跟船撞,就是木簰同木簰碰。
老出乱子,总不是事唦!有人想要是木簰以来先打个招呼就好了,有人讲:“这样好了,在每个木簰上放一只大鼓,等木簰一来就打鼓报信,不就行了吗?”
从此,每个木簰上都发给了圆桌大的鼓,船只一过金山,三个人把鼓打的“咚咚咚”的老远老远地就听到,船家和走在前面的木簰听到鼓声,忙不迭让道。
这“咚咚咚”的鼓声把江水也震动了,有人说:这里就叫镇江吧!后来人喊多了就喊“镇江”了。
01
上世纪90年代之前,在镇江苏北路(今长江路)上原镇江第二人民医院对面的江岸边,有家镇江木材运输公司(簰筏站)。那时,站在长江边经常可以看到满江木簰的壮观场景。
簰筏站的工人要掌握两个功夫,扎簰和放簰。
扎簰是技术活。
木材从上江放簰到镇江,然后根据木材商的需求将簰筏改成对方所需要的数量,再从镇江沿江运输到各地。镇江簰筏站的工作就是根据木材商的需要量,将镇江港木材仓库的各种大簰筏改扎成宽度4米的小簰,然后运到木材商指定的地点。
因为木材产地的不同,树种的不同,扎簰的要求、方法和步骤也不一样。
扎簰正常是三层,品相较差的放在底层,中间层木材短且直,面层木材则要选“长得好看的”。面层的木材铺放得有模有样,木材商带客户来选购时才能看得入眼。
木簰扎好后,存放在簰塘,也就是江里的木材仓库。
02
放簰是个危险活。在没有轮船动力的时代,簰筏工的风险和辛苦可想而知。
一位经历过放簰的老镇江给我留言,讲诉了一段放簰的辛酸往事:
这位叫“墨海”的老先生,他的父亲曾经在小码头一家木行做事。1937年抗战爆发后,日寇占领了镇江。他们一家与好几位木行老板家一同“跑反”(逃难)到湖南、常德、沅陵、湘西一带。
当时老板们的想法一方面逃难,另外采购一些木头,鬼子走了,国家要建设,需要木头,发点财。
“墨海”老先生是1940年在湖南常德出生的,这一带是中国部队和日军反复拉锯战的战场,可想而知他们家遭遇了什么样的颠沛流离。1945年日寇投降时,他才五岁。第二年,他们家坐木簰经过洞庭湖、长江,经历了整整一年才回到镇江城。
在他的记忆里,在木牌上可以搭个房子居住,但有房子也挡不住冬天严寒,夏天酷暑,他们吃喝用水就是长江水,放些明矾搅动一下沉淀后食用。吃的是随簰带的米和挂面,一般情况下一天只能吃两顿,还要算计着吃,因为不知何时才能靠岸采购。另外,木簰也是算水上人家,非常讲究迷信,在簰筏上有很多说法,总之,平安回来很不容易……。
带着这些簰筏回来后,这些木材成了老板们的本钱,但很快内战来了,没有出现什么大兴土木,老板没有发到财。解放后,他们搞了镇江的“联业电化厂”和“大众煤球厂”,是镇江第一个煤球厂。
摄影 by 寰驽斋主
摄影 by Zhoufan Cui
云峰水库的木排连接成一座小岛
摄影 by Zhoufan Cui
另一位王家驹先生说:60年代,运河南门段虎踞桥北头,有一家丹徒县的物资仓库,常常有江上运来的木筏停在仓库边的河道里。那一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南门大街某家包子店的10多岁的小儿子,吃完午饭放下碗筷就匆匆忙忙和一群小孩子赶到运河里去游泳,站在木筏上,他一个猛子扎下去好久不见冒头,孩子们知道不妙,找来大人打捞。经过数小时打捞还是在木筏下面拖出了遗体。孩子一家人悲痛万分。与其说是河水夺去了孩子年幼的生命,还不如说是木筏扼杀了孩子。过去人们的法律意识不强,木筏的主人没事。
据说,过去年年夏天在江边木筏上游泳跳水而伤亡的孩子时有发生。
如今,波澜壮阔的簰筏、簰塘、簰筏业已从镇江消失,而镇江木业在新民洲得以延续,现在的新民洲,正在朝打造全国最大的木业基地和木材加工基地努力。
资料:
《镇江簰筏》——王礼刚著。
《簰筏撑起镇江木业昔日辉煌》——马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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