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母得礼《暮雪飞鸿远》
文/母得礼
【作者简介】母得礼，现就读于河南财经政法大学，作品散见于各级报刊。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一
“自由的心是柔弱而温柔，不羁的恋显得浮夸和脆弱……”怡雪仔细读着朋友留下的报纸，似乎要一字一句地装进眼里，“山城倾覆，人面桃花……”作者简介下清晰的写着“雨虹”。这是作者发表的第十首诗歌，工作之余，怡雪总看看文艺报刊，近来一位新作者常在上面发表作品，文笔细腻、清新淡泊，常常引起自己的共鸣。怡雪之后每期都会关注。
怡雪工作的小城，就是自己的家乡，曾经上高中的的地方。大学四年后回来，除去要陪伴家人，心里也经过一番挣扎，这里曾发生过许多关于自己和他的故事。现在周围的人和事都发生着变化，怡雪也成熟不少。干练的打扮已和几年前两般模样。可曾经的自己一直在小城的记忆里久久徘徊，自己的歌声好像还回荡在校园的操场上空。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者，那也得唤醒自愈的能力……”易阳停下笔，和着白开水吃了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对药物带来的恐惧麻木，还是自己坚强，已经吃了5年的药，靠在宿舍椅子上，思绪又回到5年前。清新可人的脸庞像影像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播放。在离开医院回学校的几年中，他全力恢复身体，看各种各样的书籍，使自己的精神尽快振作起来，闲暇时也打开以前的日记本看看，尝试着自己写作，一遍遍的实践，终于以“雨虹”的笔名在家乡报纸发表诗作。
二
光阴倒转到那个周末午后，离正式开学还有两天，陆续返校的低年级寄宿学生三三两两走进校园，初秋的校园里空荡荡的，宿舍楼旁边那几棵塔形杉树，叶子开始着上秋黄色。不久之后将全身金黄。
睡了个懒觉后，洗漱完毕，整理好自己的床铺，易阳靠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空气清冷，然而阳光明媚，照在易阳清秀的脸庞上，少年眯着眼，感受尚留有夏日余温的阳光。想到再有几个月就要离开学校，心中生出些许不舍。还好有怡雪的陪伴，以后时光不孤单。
平时忙碌的学习里，在不同班级，很少能和怡雪见面聊天，所以他推了好朋友们的周末邀请，答应怡雪周末去小城边的凤山郊游。“怡雪！我在操场等你！”QQ消息发出后，朝着楼下操场走去。
“易阳！”
“等你好一会儿了！”
怡雪像小雀一样奔到易阳身边，手里提着些零食，环绕在易阳周围。
每当这时候易阳心里总有一股暖流经过。要是永远能这样多好！
“呆了？走啊！”
沿小道，穿过一条条小巷，很快到了山脚下。
“好久没有爬山了。”
怡雪期待的眼神望着前面的台阶，她不知道易阳第一次爬这座山，她的“好久”让易阳皱了下眉头。关于它的传说到是时常耳闻。
因为形状像凤起飞的模样，所以叫作“凤山”，半山腰有寺院，是小城里节日郊游聚会的地方。在学校里也有另一种说法，那是早上城里人锻炼的地方，傍晚情侣向往的地方。易阳在意的是学校的说法，他家离小城很远，他不知道怡雪口中的好久是指和家人一起。怡雪的家在城市繁华的小区。
怡雪在约定的时候考虑到自己有事和早晨天气凉，所以把时间推迟到中午，去学校的路上特意买了些零食。
两个人沿着石梯拾级而上，怡雪总觉得易阳速度不快，不停叫他快点，途中看易阳已微汗，停在路边凳子上歇歇。
“还好吗？你喘个不停哎！”看着易阳关心的问。
“还行，歇一会就没事”易阳别过头，难受地皱了下眉头。
十几分钟后就到达寺庙。
三
寺院前的广场一片清幽，几家小铺里卖着本地的特色美食，早有游人在桌子上享受。
古朴庄重的寺院内，香火旺盛，气氛使人心神安定。怡雪在大殿旁求签处，虔诚地许下心愿，“妈妈早点好起来，易阳能考上好学校！”
上签！欣喜地就把红色符条系在易阳左手上。早习惯怡雪的这些小聪明，易阳只抿嘴笑笑，清秀脸上上扬的弧线印在怡雪内心里。出了寺院门自然是享受一下地道的美食，幸福的味道洋溢在周围空气里！
“多登对的一对！”在离开时，见惯年轻男女的店铺主人不由得赞叹他们俩一下。
当初易阳表白的时候各种忐忑，可易阳时长难以抹去微笑让他鼓起勇气，易阳人不错，除去别人口中的冷傲，怡雪还发现他内心的善良，于是半年前他们在一起。不顾别人的说法与和追求，接受了这个有着滚烫内心清秀外表男孩的表白。
易阳梦想考个好大学，为了他们的将来，他清楚的知道只有自己努力才会有他们幸福的将来，怡雪是那么信任和支持他。在怡雪心里为他都是值得的。
爱情，被少时的他们描绘成唯一，拥有就好像可以拥有一切，总以为早晚的关心，彼此的心心相惜，能牢固心中的美好。
不确定，寄托在不确定的签卦上。
黄昏之后送走怡雪，易阳回到宿舍，左手上系着的温度在手腕发烫，连同心里的誓言暖着疲惫一天的身体。
四
关于他们两个的爱情，各种流言早在同学们的口中传开，差不多都是围绕家庭的差异，怡雪数次安慰易阳，鼓励他一起努力，将来总会好起来的，不必在乎别人眼中的比较。
操场边塔形的杉树从全身金黄开始凋零叶子，日子在忙碌和幸福中度过。若不是他的到来，曾热烈追求过怡雪，那个高易阳一级的男生。他早已步入大学。易阳最在意的不是那些流言，而是怡雪和他的关系。快期末考试的时候，易阳经常看到那辆白色轿车停在校门不远处，车主正是程翔。他回来过寒假。每当看到他时易阳都会感到一种强烈的挑战。
天空开始飘雪，在夜晚的灯光里纷纷扬扬，小城开始进入深冬。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易阳要回家里呆一段时间，第二天怡雪在车站为他送行，叮嘱天冷多注意身体。
易阳的车走了以后，怡雪上了程翔的车，靠在车窗上，眼里噙泪。
“你们是不可能的！”
“陈翔，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谢谢你在医院照顾我妈妈，我会记住的，开车吧！”
“可阿姨根本就不同意，你还想再气她？为你为他你都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别说了，她现在可能还没吃饭呢！”
在瑟瑟寒风中，两辆车朝着不同的方向行驶。凤山上早已白雪皑皑。
寒冷，衣服裹得再怎么紧，本来身体就弱的易阳还是感觉寒冷，思虑过多，他的胸口愈加难受。平时上自习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可就算有什么大问题，他能怎么办？家里人能怎么办？不如宽心一点，多注意休息，还有好多事等着自己去办呢！
天空阴沉沉的呈铅灰色，白色的大地上行驶着客车，零星的雪时而打上车窗，旷野中几家灯火明灭。
很快车就到了家在的小镇，小镇的乘客很少，和司机道谢后，易阳迫不及待的向家奔去，亲人的面容和炉火，身上的寒气慢慢消散。
易阳的一个寒假在各种事情中度过。往来的客车匆匆通过小镇。另一端也是座美丽多情的小城，怡雪和他说过，她经常去那里，初中就是在那里上的学。有时他不由得遐想，怡雪那时肯定经过这里，会不会见过那时的自己呢？
没想到的是陈翔来过这里，而且现在就在他眼前。
五
陈翔通过QQ约了易阳，特意来到镇里。易阳看着眼前的程翔，着装温暖，语气温柔，给人温暖的感觉。
几句对话之后，程翔告诉了他怡雪最近的情况，她爸的中药加工厂面临高额债务，人一个月前到外面去了，妈妈身体状况急转而下，刚从省城医院接回来。而易阳，早在入学开始，就是怡雪藏在日记里好几年的恋人！
地转天旋！幸福与悲哀混合在一起，易阳觉得自己好自私，同时无能为力！
“易阳，我知道你是个优秀的人，怡雪的未来全在你。”
送走程翔，他蹲在地上好长时间，程翔说得没错，他只能离开怡雪。
开学后怡雪再没约到易阳，“愿你安好！”显示在他QQ上的签名。
思考很长时间后，怡雪在宿舍楼下向易阳打了个电话。只想说明自己的担心。
“分手吧！不用再担心我！”
怡雪早预料到事情结果的，攒紧了手机，什么都没有想，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易阳之后没再登QQ发消息，最后的见面是在那年的毕业典礼上，怡雪在台上融了自己的心声演唱了歌曲《你是我的眼》，用生命唱出的歌声，飞扬在大厅礼堂的各个角落。在人群最后的易阳早已心力交瘁。躲开了怡雪寻找的目光。
毕业后怡雪去了省城，失去了易阳的消息。只是偶尔听他的朋友说起，易阳到大学后因为身体上的慢性病，在医院治疗了一年。
结语
时光流转，五年过去，工作后的怡雪时常去爬爬凤山，后来通过编辑给的号码，知道是易阳，并联系上了作者易阳，鼓励他继续创作，照顾好自己！
易阳打开那个QQ号，怡雪五年前的签名上写着：我会等你！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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