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杰:父亲,播种生命的挺拔
图文/孙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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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我以花的名义盛开着,思绪的纤绳抛开很远,星星的呓语在夜空里泛起涟漪。一些平凡的过往生根拔节。
我深知,没有一片土地,能超越父亲的肩膀,当生命的种子埋进故乡的土地,丰盈了余生,尘封已久的笑容灿烂在蓝天下,活灵活现。
有些记忆无所谓刻骨铭心,却总是在想起时满满的温暖充盈着心扉。
父亲是个细腻的人,或者说是多才的。吹拉弹唱都会,还会做好吃的饭菜。遗憾的是姐妹众多,唯有对美食的诱惑遗传了下来,反而是父亲钟爱的二胡,口琴等被记忆坦然束之高阁,落满灰尘。
第一次画面清晰的包馄钝,是一个下午,那年我八九岁。娘不在家,父亲给我和奶奶包馄饨。父亲的手胖乎乎的,娘说有福气,叫肉包子手(可我始终不能理解有福气的人为什么那么早离开我,却从未问过娘)。酸菜油脂拉馅被父亲剁的细细的,味道勾引着口水和我围着案板打转。光溜溜的面团子像大胖小子的屁股在案板上静静等待。
父亲擀面皮擀的匀乎乎,跟娘的大气是不一样的,他把每一处都摊开仔细擀了,还一边告诉我要领,还陪炕上的奶奶唠着嗑,父亲不急不躁,把每一个环节都衔接的恰到好处,我不记得当时的天气和季节,我只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这片段无时无刻都在陪伴我现在的茫然和走过的酸楚。
馄饨皮是三角形的,跟饺子不一样,所以的大面积摊开用刀划,不需要量尺划线,父亲拿刀走过的地方均匀的图形已经乖巧的摆好姿势,如一列列整齐的小士兵等待领导的检阅。
终究还是不记得先包哪个角了,只是馄钝的香味却无穷无尽的回味于唇齿,至今再无超越,而我虽也尝试做各种美食,却从未想过要包馄钝,这独有的美好,应是我从内心都不想打破的吧。
生活的最初,记下了就是原版,最朴实的爱葱茏了蜗居。长大后生活的疲惫,如酿酒一般醉在深沉的记忆里。
时间把二八自行车后面长大的日子雕琢的越发清晰,浮出划破的水面。冬天挡风雨,夏天遮阴凉的背影始终如山一样挺拔,是一辈子都离不开的梦幻。
六月,我已花的名义盛开,看阳光沉入夜色,在麦浪稻海里滋养憧憬,转身仿佛听到哗啦啦讯息,奏响夏花的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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