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号大院杂忆(之三)
周华斌
再次来到22号大院,已然是十年后的1960年8月。
此次全家之所以能调入北京,主要原因是父亲周贻白年事已高,整60了。而且,与母亲杨钰和孩子们分居了10年。作为专家学者,又是北京市政协委员,这么长时间单身在京未免苦了点。
苏州的妈妈在小学工作,带着我们三兄弟,1954年又添了妹妹湘斌,更不容易。
外公、外婆已相继病故,舅舅、阿姨们都参加了工作,分散在全国各地。妈妈没有后顾之忧了,终于来京与父亲团聚了,省得他每年寒暑假往苏州跑。
妈妈调入中央戏剧学院,在图书馆任职。龙斌已经在江苏扬州师范读完大学,分配在苏北。我呢,转学到北京市二十一中,念高三;楚斌转入北京五中,念初一;湘斌年幼,入北海幼儿园日托。作为典型的中央戏剧学院职工家属,我们一家重新住进棉花胡同22号,只是大哥龙斌换成了小妹湘斌。
这一住,凡20年,直到大院被全部拆毁。
这是怎样的20年哟!
旧王府大院的后门,当时是“22号”正门。两扇不大的旧式大门上,始终保留着当年镌刻的门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似乎重新象征着大院的文化气息。
从这个门进去,是传达室、伙房、食堂——伙房与食堂是50年代加盖的,服务于这个大院。虽然与旧四合院不大相称,却很实用。
传达室人员由学院保卫科派遣,每天定时开门、关门,同时负责信件和报刊的收发、电话的接听与传送。陌生人进出必须登记,孩子们的同学除外。
这种守外不守内的机关家属院的“传达室”风情,也还保留有一点当年王府大院的“门仆”遗风。外人看来有一点特殊,与胡同百姓多少有一点隔膜。从南方小城的巷陌里走出来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有“传达室”的住处,也没在“机关家属院”呆过。猛然间来到这里,正是外乡人进大都市,有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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