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腕废除社会学:不能留 坚决断子绝孙

1956年,毛主席和出席政协第二届二次会议的代表童第周(右二)、胡愈之(右三)、华罗庚(右四)、费孝通(右五)

1953年,中央人民政府高等教育部认为,国家大规模的、有计划的经济建设已经开始,为使高等学校院系分布进一步趋于合理,人力物力的使用更为集中,各类专门人才的培养目标更为明确,决定于1953年继续进行院系调整工作。

早在1950年,就有风声说社会学将被取消。费孝通忧心如焚,挥笔写就《社会学系怎样改造》一文,为社会学的生存权申辩。(社会学必然会涉及到哲学、经济理论、治国政策等等,方方面面都会影响到刚刚执政的权力基础。)

据记载,他“很费了一番口舌。从社会学的发生说起,从源到流,从正宗到旁支,从法国到美国,从西方到中国,并在叙述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带出社会学自身的一些特点。如它在资产阶级的学术界一直是被轻视的,因为它暴露了资本主义的弱点,虽不革命,亦属不知趣者;又如,社会学在传入中国的过程中,部分的或是走私性的夹带了马列主义进入学府之门;再如,在中国社会状况的促使下着重于社会病态调查的社会学者靠近了科学的社会主义,对于社会现状大体上是批评的,容易和民主运动结合,在革命潮流中是偏于进步的,等等”。

据费孝通回忆说,他在中南海的一个会场上当面向毛泽东谏言,甚至苦苦哀求,希望不要让社会学断子绝孙,多少留一个种,留点苗苗。当时,毛泽东的手势和语气都非常干脆:不能留,坚决断子绝孙!

在1953年的这次院系调整中,社会学、政治学等学科被停止和取消了。

在1953年以前,曾经分布在全国的20多个社会学系经过1952年的调整,只剩下两个(中山大学和云南大学社会学系)。1953年院系调整后,仅存的两个社会学系也被取消,作为一个学科的社会学到1953年底在中国内陆彻底消失。

南京大学的哲学系经过数十年的经营,曾一度集中了许多全国知名的学者。南京大学的社会学系在1949年就被并入政治学系,政治学系在1952年调整中又被取消。著名社会学家孙本文去了地理系搞经济地理,曾任金陵大学社会学系主任的柯象峰到外文系当了普通老师。经过1952、1953年的院系调整,中国学术建制发生了整体性的转型。

在社会学被“打入冷宫”27年后的1979年,邓小平同志以紧迫的语气提出,“实现四个现代化是一项复杂繁重的任务,思想理论工作者当然不能限于讨论它的一些基本原则。……政治学、法学、社会学以及世界政治的研究,我们过去多年忽视了,现在也需要赶快补课。”停顿了整整27年的中国社会学在以费孝通为代表的老一辈社会学家的努力下开始恢复、重建,并逐步走向蓬勃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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