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敬的师友们---一代书法宗师和学者张裕钊
说起杨守敬和张裕钊之谊,从他们教育子女的事,就可知他们有多密切。
黎庶昌到达横滨,何子峨认为杨守敬是黎公奉调之人,便一齐到横滨去接待。到横滨见过国内来的人,发现故人张廉卿(格创)的儿子张庐沅也在,并交给杨守敬一封信,是张裕钊嘱托杨守敬为他管教其子的。这时,杨守敬知道张裕钊与黎庶昌是儿女姻家,张庐沅是黎庶昌的女婿,黎庶昌所以奏调杨守敬,是张裕钊向黎庶昌推荐的。杨守敬接待黎庶昌以后即回东京,张庐沅也随往。
第二天,黎庶昌入使馆,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认为杨守敬与张庐沅先入使馆,必定有私。杨守敬秉性方严,闻听后很不满意。便对黎庶昌申辩说,张庐沅是我同乡好友张廉卿的儿子,张廉卿有信要庐沅交给我,托我管教他的儿子。我回使馆,庐沅要与我同往,我怎么好拒绝呢?
我杨守敬与黎公素不相识,廉卿向你推荐介绍我的为人和生平,你同意了才留下我。今天初次相见,就说些坏我名声的话,你是钦使,大权在握,一手拿着朝廷要人的计划,一手卡住别人的喉咙,不像有识之士所为!我杨守敬请求辞职,不多说了。杨守敬随即收拾行李就要回国去。
黎庶昌知道自己说错了,便去找何子峨,承认自己的错,要何子峨向杨守敬解释,留杨守敬在使馆。何子峨知道杨守敬为人耿直,素怀气节,他要走,你要留,别人劝说不好的,是你说错了,就要当面向他认错,求得他的谅解。黎庶昌只好亲自找杨守敬赔礼道歉,当面讲过,并说;来日没有帮助办事的人,拟定请你鼎力相助,昨天卤莽,得罪于你,请君原谅我。后来杨守敬询问同来的随员,知道了黎的为人,又将此事跟何子峨讲了,何子峨劝杨守敬留下,以观其后,杨守敬才留下来。
到了黎庶昌与众随员谈话时,别人都站着回话,而杨守敬偏偏坐着谈,黎庶昌钦使也没说二话。
在于黎庶昌交往中,杨守敬得知黎庶昌不是城府之人,二人交往便相互信任和理解了。
黎庶昌见杨守敬在开始写《日本访书志》,很受感动,想与他合作刻《古逸丛书》。杨守敬想,既然答应留下,便要勤奋工作才是,这时就答应了黎庶昌的提议,并决心全力以赴地去完成这永古千秋的好事。
张裕钊和杨守敬为同乡学长,他曾撰书一联赠杨,可谓高山流水琴台知音:“蟠胸武库杜元凯,指掌舆图郦善长。”称赞杨守敬满腹才识博学多通,有似西晋著名将领、大学者杜预;对于历史舆图了如指掌,堪比北魏地理学家、《水经注》作者郦道元。这副赠联和文中的挽联一样,厚重典雅评价中肯,字字珠玑熠熠生辉。
蟠胸武库杜元凯 指掌舆图郦善长
杨守敬故居 张裕钊联 蟠胸武库杜元凯 指掌舆图郦善长
《清史稿》卷四百八十六 列传二百七十三记载:
与裕钊同时者,有杨守敬,字惺吾,宜都人。为文不足跻裕钊,而其学通博。精舆地,用力於水经尤勤。通训诂,考证金石文字。能书,摹钟鼎至精。工俪体,为箴铭之属,古奥耸拔,文如其人。以举人官黄冈教谕,加中书衔。尝游日本,搜古籍,多得唐、宋善本,辛苦积赀,藏书数十万卷,为鄂学灵光者垂二十年。卒,年七十有七。著有水经注图、水经注要删、隋书地理志考证、日本访书志、晦明轩稿、邻苏老人题跋、望堂金石集等。
这是《清史稿·文苑传》中的一篇合传,记载张裕钊、杨守敬及范当世、朱铭盘等人事迹。
“与裕钊同时者有杨守敬”,将两位鄂籍文人学者相提并论;“为文不足跻裕钊,而其学通博”,谓杨守敬主要建树在于广泛治学。“杨传”一段仅150余字,言简而意赅,将杨守敬的生平、业绩、著作及藏书等,作了较为全面而实在的介绍;高度评价“为鄂学灵光者垂二十年”,赞美之情溢于言表,一字千金,尤足珍贵。
张裕钊(1823年—1894年),字廉卿,号濂亭,湖北鄂州梁子湖畔东沟镇龙塘张村人,晚清官员,散文家、书法家。其书法独辟蹊径,融北碑南贴于一炉,创造了影响晚清书坛百年之久的“张体”,被康有为誉为“千年以来无与比”。
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中举,考授内阁中书。后入曾国藩幕府,为“曾门四弟子”之一,被曾国藩推许为可期有成者。生平淡于仕宦,自言“于人世都无所嗜好,独自幼酷喜文事”,曾主讲江宁、湖北、直隶、陕西各书院,培养学生甚众,范当世、马其昶等都出其门下。
张裕钊,生于鄂州市梁子湖畔东沟镇龙塘村张家湾的一书香世家。自幼天资颖异,青少年 时期悉力研读唐宋古文辞和历史等经世之学。尤其对宋代古文家曾巩的《南丰集》揣摩精熟,颇有心得。这就使他从青少年时代就打下了坚实的治学基础,也培养了他后来自辟蹊径、突破藩篱的书学独创精神。
道光18年(1838年),张裕钊时年16岁,应县试考取秀才。道光26年(1846),于湖北乡试中举。道光30年(1850年),张入京会试落第,后参加考选国子监学正。既而中选,官授内阁中书。这次考选的主试官为曾国藩,因张文似曾子固而奇之。张氏后趋游于曾门,与黎庶昌、薛福成、吴汝纶等被人合称为“曾门四学士”。
张裕钊在京供职两年,官职不显。目睹官场腐败,但以书文自娱,后弃官南归。1852年,张裕钊受聘主讲于武昌勺庭书院落。1854年,曾国藩进兵湖北,闻裕钊在鄂,遂召入戎幕参办文案。此后相从十余年,同僚各有升达,唯张氏“独以治文为事”,并不热心于政治,故始终未得一官半职。最后终于绝意仕途,转而致力于教育、文学和书法的研究。自1871年起,张氏先后主讲于江宁(今南京)凤池书院,保定莲池书院,武昌江汉书院,襄阳鹿门书院。直到光绪18年(1892年),张氏已70高龄,始由其子后沆、后浍从襄阳鹿门迎养至西安。1894年正月十四日,于西安寓所逝世。
张氏一生桃李满天下,从学门徒较负时望者有范当世、张謇、姚雪臣、朱铭盘,日本宫岛咏士等多人。许多门生后来成为学者、诗人、散文家、书法家和实业家,在政界文坛各负盛名,卓有成就。其中日本弟子宫岛咏士追随裕钊先生8年,奉学惟谨,于书法得益犹多。张辞世后,宫岛咏士回国创办“善邻书院”,传播张氏之学,使张氏书体在日本衍为流派,至今不衰。其弟子姚雪臣在河北省南宫县的历代传人有姚景贤、董毓明、张自旺、张智霖。南宫县张裕钊的传人较多,已多次举办张裕钊流派书法展。
张裕钊书法艺术造诣极深,其源于魏晋,突越唐人。济刚柔俊逸于毫端,创造出一种内圆外方、疏密相间的独特书法。具有劲拔雄奇、气骨兼备的特色。张氏在运笔、转指、用墨、用水等技巧方面,皆有其独到而突出的方法。以中锋运笔,饱墨沉光,精气内敛。“笔画以斜为正,结体似圆实方,匆匆落笔的手稿,更无意为方为圆而方圆自得”。(陈方既《张裕钊书法艺术的主要特征》)故章太炎曾为之赞叹不已:“先生书世传宝,得此真如百斛明珠,尢与他人相绝”。张氏一生桃李满天下,从学门徒较负时望者有张謇、日本宫岛咏士等多人。
论学,继承桐城余绪,认为汉学“枝辞碎义”,“穷末而置其本,识小而遗其大”,宋学“专从事于义理,而一切屏弃考证为不足道”(《复查翼甫书》、《与钟子勤书》等),主张“学问之道,义理尚已。其次若考据、词章,皆学者所不可不究心。斯二者固相须为用,然必以其一者为主而专精焉,更取其一以为辅,斯乃为善学者”(《复查翼甫书》)。张裕钊为文,推尊桐城义法,言“不信桐城诸老绪论,必堕庞杂叫嚣之习”(姚永朴《旧闻随笔》)。又师承曾国藩,力救桐城派古文气弱之失,强调“文章之道,莫要于雅健”(《答刘生书》)。故其行文思力精深,张裕钊也能作诗,多牢骚抑郁语,如《读史》等。亦有忧愤国事之作,如《孤愤》、《与友人夜话》等。
张裕钊的书法亦名重一时,有《张廉卿先生论学手札》等墨迹多种行世。主要著作有《濂亭文集》8卷,《濂亭遗文》5卷,《濂亭遗诗》2卷。1916年,裕钊后人重刻文集,与遗文、遗诗,合为《濂亭集》 。有影响的作品有《重修金山江天寺记》、《屈子祠堂后碑》、《黄孺人墓志铭》、《重修南宫县学记》、《论学手札》、 《滕王阁记》 、《蒯氏墓碑》、《赵充国颂》、《古诗帖》等。
入曾国藩幕府,与吴汝纶、薛福成、黎庶昌并称为“曾门四弟子”,被曾国藩推许为“可期有成者”。生平淡于仕宦,自言“于人世都无所嗜好,独自幼酷喜文事”。曾主讲江宁、湖北、直隶、陕西各书院,培养学生甚众。能作诗,有忧愤国事之作,如《孤愤》、《与友人夜话》等。书法艺术造诣极深,亦名重一时,其书体称为“张字体”,有《张廉卿先生论学手札》等墨迹多种行世。喜收藏图籍,与藏书大家如杨守敬多有往来,和江浙藏书家蒋光焴甚为密切,他曾记载:“蒋君寅昉好读书,藏图籍数十万卷。遭粤贼陷浙东西,出走海上,沂江以至於楚,转徙江汉之间,然必以其藏书自随,不少时委去,盖好之至也。”《古逸丛书序目》称,影宋蜀大字本《尚书释义》为武昌张廉卿所藏。收藏到名本亦亲加校勘,经他校刻之本,时称精善。编撰《高淳县志》28卷,著《濂亭文集》、《濂亭遗文》、《濂亭遗诗》等。1916年,裕钊后人重刻文集,与遗文、遗诗,合为《濂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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