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故事】爱,没有归途(连载 三)

北方原创故事

感悟情感

  Original stories in the North  

第三章 脆弱女人有苦难言

咱们上文说到经过一昼夜的时间,跟岁带着姜翠终于到了穷山洼子屯。到了李家,姜翠脚都抬不起来了,两条腿像木棍一样,又痛又胀。当跟岁帮着姜翠脱掉鞋时,眼前的一幕让跟岁热泪盈眶。只见姜翠的鞋里湿湿的,双脚磨出的血泡再次磨破了,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鞋鞋窠 [kē]。

“疼吗?”跟岁心疼地问姜翠。

而此时,姜翠正在注视着围着她看的几个陌生人:每个人的头发蓬乱,脸都脏兮兮的,手黑黑的,身上的衣服大圈套小圈,脚上穿的鞋大小不一。再看看不大的屋子,潮湿昏暗不说,一股难闻气味让人窒息……看到这些,姜翠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

“没什么,不疼!”姜翠话音未落,泪水夺眶而出,那滚落的泪水中不仅仅包含脚伤的疼痛,更多的是无奈……

“穷小子从城里领回来漂亮大姑娘!”的消息,像炸弹一般在全屯炸开了,跟岁他们到家没多久,左邻右舍的邻居们纷纷来到李家,嘘寒问暖,都说跟岁有福气,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城里姑娘做媳妇。

“跟岁,你家这样,人家咋住啊,去我家住吧,我家东西屋宽敞。”邻居王大娘把跟岁叫到没人的地方说,跟岁不好意思带着未拜堂的姜翠去别人家住,抛开家里的条件不说,关键是怕姜翠的父母追来,于是,跟岁和姜翠当晚住在了王大娘家。

再说县城里的姜家,独生女儿一夜未归,可急坏了老两口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便赶到农机组来找跟岁,农机组的师父们告诉姜家老两口,他们也在找跟岁。此时,老两口猜到了,姜翠一定是同跟岁在一起。

“我看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我们怎么收拾这杂种!”老两口在农机组住的地方翻了一个遍,也没见到姜翠和跟岁的影子。

“能跑哪去呢,这孩子太让老人操心了,都是你惯的!”

“还磨叽啥啊,这孩子不是他妈你的啊,我说别找那小犊子帮干活,你不信,咋样啊咋样,还给他送饭吃,都他妈的喂狗了,你看看他们,哪个像好人,快走,走啊!……”姜翠的母亲骂咧咧地催着老头一起去找闺女。

“挨骂就挨骂吧,那闺女一定和跟岁走了,干活啦干活啦,哈哈哈!”老两口子走了之后,农机组的师父们哄堂大笑起来。

老两口几乎找遍了整个县城,并没有找到姜翠和跟岁,于是,他们去了单位谎说有急事去乡下。

在那个生产队大帮哄年代,虽说恋爱婚姻自由,但仍旧有世俗旧的婚姻观念残存,谁家离婚了,大家伙都笑话。闺女和别人私奔了的事儿,更不能让外人知道了。

当姜家老两口一路打听来到李家时,李家贫困潦倒的家境,让他们更加坚定把女儿带回去的决心。

“唉,这还是家吗,闺女到这家不得遭一辈子罪吗,这可咋整啊,你们家就没一个能说话的吗?……”

不管姜家老两口怎么问,怎么骂,李家人没一个吱声的,该干嘛干嘛。气急之下,姜家老两口找到了生产队长无果,又去大队找大队书记,找公安……可姜翠和跟岁都是成年人,又是自由恋爱,大队书记和公安也没辙。

听说父母来乡下找自己,姜翠不但没有回去的意思,还让跟岁把她送到更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姜家老两口再次回到李家时,吵骂得更凶,只见姜翠的母亲盘腿坐在李家的炕上,一会哭一会破口大骂,引来很多收工回来的社员们围观。

“你看大妹子,这事我也不知怎么说,不管咋样,这饭得吃,吃完再说也不晚。”说此话的人是王大娘。

“谁家的闺女谁不担心,你说,就这家,能过日子吗……”见王大娘这样说,姜翠的母亲停止了哭闹,与王大娘理论起来。

在王大娘的劝说下,姜家老两口子来到了王大娘家,目的是想知道闺女姜翠的下落。

“和你们说实话吧,你闺女和跟岁回来过,你们来了又把他们吓跑了,跑哪去了,谁也不知道,唉,他李家是生活不好,可跟岁这孩子不错啊……”王大娘向姜家老两口讲了跟岁勤奋好学的方面的事情,可姜家老两口根本听不进去,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桩婚事。

因没地方住,次日还要上班等诸多原因,姜家老两口不得不在天黑前离开了穷山洼子屯。临行前放下狠话,让李家永远不消停。

姜家老人走了,跟岁和姜翠在好心村邻的帮助下,借住了一处两间泥土房,距离李家不到百米。

就在跟岁张罗着与姜翠简单装扮借来的房子时意外发生了。

进入腊月,乡下人开始张罗过年,求人写对联,扫屋子,晚上没事的时候大家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扑克牌。

“给我砸,他妈的,我看能跑多久,不回来就砸,谁拦着就他妈的给我往死打!……”

一天夜里,李家突然传出打砸声,以及男人的吵骂声。

当跟岁赶回家里时,弟弟妹妹在炕上缩成一团,母亲傻傻地看着他说:“来人了,把碗都砸碎了,用啥吃饭啊!”说完,扯着嗓门哭了起来。

窗户上仅有的两块玻璃被砸碎了,本来就豁牙漏齿的盘子碗都被砸得粉碎,老父亲拄着木棍吃力地用被子将窗户遮挡上……看到这一切,跟岁忍不住落泪,他知道,家里被砸是他惹的祸。

腊月二十六,农机组从县里回来了,师傅们受姜家父母所托,给姜翠捎来了50元钱,还有一句话“收到钱就回去,否则,断绝一切关系!”

那天夜里,姜翠哭了几乎一夜,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会如此狠心,她离不开跟岁,她相信跟岁不会让自己失望,有一天父母会谅解她的这次选择,会接纳跟岁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姜翠鼓励跟岁用自己的手艺去赚钱,可一直义务帮助村民的跟岁,不好意思收村民的钱,可想到自己的处境,跟岁还是同意了姜翠的提议。

不想让姜翠失望的跟岁,整天外出找活干,这时,另外一个男人走进了姜翠的生活,这个男人是谁?他是怎样走进姜翠的?他为什么要接近姜翠?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是比跟岁小两岁的二弟跟柱。

用屯邻们的话说,跟岁和跟柱根本不像一个爹妈生的,屯邻这样说,是因为跟柱是个好吃懒惰的人,二十多岁,不去想怎么去赚钱养家,却整天游游逛逛,抽好烟,喝小酒,早、中、晚一天三迷糊,家里没钱买就让父亲到外面借,借不到就作[zuō]起来没完。

说起来也是怪事儿,自从嫂子姜翠来到李家以后,跟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烟没酒不闹了,还经常来哥哥家帮姜翠担水,有时候还和姜翠聊上一会。姜翠也经常在跟岁面前夸跟柱,跟岁对二弟的表现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事,跟柱这样做是有所图的。

一天中午时分,姜翠觉得特别困,便躺在炕上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人从外面进来。

“是你吗跟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姜翠半睡半醒中随口问了一句,可从外面进来的人并没有做声。

“大白天的,你想干啥啊!”姜翠觉得有一双手从身后向她胸前摸来,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发现,搂抱他的不是跟岁,而是自己的小叔子跟柱。

“你要干啥,不要这样,起来,别这样……”姜翠挣扎着挣脱跟柱强有力的双手,这期间,她闻到了一股酒气。

“你喝多了,嫂子不怪你,也不会和任何人说,你快走吧,快回去吧!”

跟柱并没有死缠着姜翠,遭到拒绝后边转身走开了。

此事,姜翠一直没同跟岁提起过,她怕这样的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怕哥俩因为这样的事大打出手。然而让姜翠没想到的是,跟柱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越来越大胆,只要跟岁不在家,他便来缠着姜翠,让嫂子陪陪他,让他也体验一次做真正男人的滋味。

无奈之下,为了摆脱跟柱的魔爪,姜翠没事的时候只好到邻居家串门,到做饭的时间才回到家里,而这一切,忙于赚钱的跟岁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姜翠如何才能真正躲开跟柱的无德之举?跟柱又对姜翠做了什么?就在姜翠想出最好的办法远离跟柱骚扰的办法以后,却发生了遗恨终生的事儿?那到底是什么事让姜翠如此遗憾?我们明天向您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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