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西点评]张幼军：读李声高的《齐家赋》

读李声高的《齐家赋》

“老规矩”，《新东西》主编向笑天老师今天照常编发了《齐家赋》等七件作品。而且特地给我发来短信，让我仔细读一读李声高的《齐家赋》。老师发话，哪敢怠慢。我连忙放下手头的其他，翻到《齐家赋》篇。读过一遍，感觉我都能读懂，没有什么特别深奥之处。要说，深奥一点的就是“齐家”一语本身。它，确实有些“来头”，是从古籍儒家经典《大学》中的一段话“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里来的。说通俗一点儿，齐家，就是治家的意思。此时，我的心一紧，不好，这是向老师在给学生我布置作业啦？《齐家赋》里必有“名堂”！

再次不敢怠惰，拿起《齐家赋》细读。读着读着，突然，几个成语跳到我眼面前，让我选择。还选择个什么呀，我“照单全收”。这几个成语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至简。不得了，《齐家赋》可是一篇美到了极致的佳作啊！

应该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至简这12个字是对《齐家赋》最准确的解读。

大音希声，什么意思？最大最美的声音乃无声之音也（最精美的文字不是你一眼半眼就能发觉的）。大象无形，什么意思？最精致的成品不是刻意雕琢出来的，而是有意化无意并不显刻意，不是高手做不到；大道至简，什么意思？讲大道理，简单到可以用几句话就把它说明白，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也是这个意思。

道，终极真理也，而《齐家赋》里的道理，不正是这样吗？治国、齐家、家和国之关系，个中道理，多少人做了多少文章，不一定把它们说清楚了，恐怕有些还是“假传万卷书”哩。而《齐家赋》简单明了写的明白：“家是小国，国是大家，有家才有国，无国何有家。位卑难言治国，德厚方可齐家”，“兴家犹如针挑土，败家好似浪推沙。齐家为兴家，兴家为保家，保家有时得舍家。种豆得豆，种瓜得瓜。种善种恶，报应无差”。当然了，《齐家赋》主题是治家，治家之道，得着重说几句：“家之齐，计无他”，即治家之法，不外乎有这些啦：“和为贵，诚为嘉，仁为本，德为花。”——此，大道至简也！

为什么说《齐家赋》是大象无形呢？这还不明显吗？这么一篇赋体美文，没有刻意去修饰、润色，似乎写得很随意。今古贤文随口而来，如“兴家犹如针挑土，败家好似浪推沙”；民间俗语俯拾即是，如“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而且，还有一些话，像“亏要自己吃，痒要自己抓”，似乎是土得掉渣，这也是我初看未能读出作品之美的原因。我读第一遍确乎认为土得掉渣，认为与美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殊不知，这“土得掉渣”的语言被作者点石成金，成了艺术品哩！当我觉出艺术品的味儿后，再咀嚼，我又发现，“耙”、“麻”、“抓”、“花”、“沙”、“家”、“瓜”、“差”等等，一个一个都准确地踩在“花部”的韵辙上。读着读着，如有无限美妙的乐音在心里播放。我又惊叹一回，这时，我已经被其艺术的魅力征服了。似乎是随口而出的《齐家赋》是不可多得的至臻至美的艺术精品。——此，大象无形也！

为什么说《齐家赋》是大音希声呢？因为，这件本来就是至臻至美的艺术精品，你一眼半眼没有看出来它的美，或者，你不承认那是美。细细品味，我倒觉得《齐家赋》蕴含的是一种别样的美，即朴素美——质朴无华、淡雅大方，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这在对其大象无形的叙说中也已经包含了这个意思了。像“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样的俗语是多么朴素，但这朴素之语是经历了多少岁月给“淘沙”、“提炼”出来的。“外形”是质朴的，即朴素的；但是，它是民间语言的金子呀，作者恰到好处地把它安放到自己的作品中，就让它特别地闪闪发出光彩来了。

《齐家赋》这么一篇看似没有什么懂不了的很平常的赋文，这么一篇看似写它没有什么难的文章，其实包容了中华古今太多太多学问精粹，熔铸了多少文学的、文化的、艺术的精华，没有深厚的学养的积累，没有精湛的艺术修养的积淀，何能脱口而出，一挥而就哉！

借此机会，我想怯怯地问向老师，若是我的这次作业能及格，可否升二年级？若是不能及格，是不是还要留一年级？那，请允许我再拜一师，他就是《齐家赋》的作者、咱黄石文界翘楚级人物、书法诗词楹联艺术“大腕”、“八半”居士李声高先生！

张幼军，湖北大冶市人，1948年1月出生。大冶一中退休教师。曾任黄石市首届学术学科带头人、黄石市中学教师高级职称评委，省中语会会员、黄石市中语会副理事长、全国优秀教师、特级教师。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