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强调“女权”转向倡导“无政府主义”，《天义报》产生了什么影响？

《天义报》于1907年在日本东京创刊，创刊者是刘师培、何震夫妇（何震任该刊主编）。先是旬刊，后改为半月刊。它原本是“女子复权会”的机关刊物，最初以标榜“女界革命”、“破坏固有社会，实行人类之平等”为宗旨。后来宗旨有所改变，逐渐转向无政府主义。对其宗旨的理解应该置于当时中国思想界的大环境之中。

何震（剧照）

何震是何承霖的二女儿，刘师培的夫人，早年在爱国女校学习，并生活在引风气之先的上海，后随丈夫刘师培赴日本留学。刘氏夫妇均倡导女权，并且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并不是意味的强调“自由”和“解放”，刘师培就更强调女性的“精神解放”而非“肉体”或“性”的解放。他们强调女性的独立人格和自尊。关于《天义报》的“无政府主义”思想，应该追溯到何、刘二人的留日经历，1907年3月，时值东京留日派第一次“倒孙（中山）风潮”，何、刘二人即在此时参与了章太炎等主持的“亚洲和亲会”，而这一组织的思想即带有浓厚的“无政府主义”特点，这一时期与刘师培夫妇过从较密的也是张继等“无政府主义”者。

刘师培

《天义报》的两大宗旨：“男女平等”和“无政府主义”并不对立。何震很重视女性解放在“改造世界”上的意义。应该认识到，近代中国思想界的大环境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即民族主义情绪的高涨，这一点又尤以留日派为代表。刘氏夫妇是希望借强调男女平等来倡导“人类之平等”，借破坏固有社会之观念中的“男尊女卑”来打破“固有之社会”，行社会革命之功。而随着其社会宣传的推进，和对自身理论的反思，何、刘等“天义报人”亦逐渐发现单纯的“女权革命”并不能推进“解放世界”的工作，“革命始于女性解放”的观点也颠倒了本末。所以《天义报》在创刊后不久即转变了宣传的侧重点，重点鼓吹“以劳民为基础”、“反对一切强权”、“实行人类平等”等无政府主义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