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赴一场踏雪寻梅的浪漫约会
小墨因为看到我特别喜爱一个女作家,曾经不解地问我:老师,一个女生怎么可以那么喜欢另一个女生?
我的回答是,经历过一些人生的女性之间的喜爱,更安全,更纯粹,更接近灵魂。
又因为写字,吸引我的,总是在写作上有独特之处能给我激励同时可以无话不谈的女性。我没遇到这样的异性,也不想遇到。
二十五年前,我在本市文学杂志《鹤苑》上看到了武秀红的一篇写萝卜干鸡蛋酱的散文,对她有了最初的印象。我们这个所有县市区全算上人口不足二百万的小城,是个盛产作家的文艺城市,有三本文学杂志:《绿野》《鹤苑》《瀚海》。
当时我还不知道要到十年以后才见到她,她后来写长篇小说,笔名老三。更不知道再三年后,因为她每天写五千字的激励,我也走上了笨拙但专注的写作之路,至今写出了约八十万字。去年开始的写作一百天计划也如期完成,对懒癌重患而言简直是天大奇迹。
为了写作,她可以忍受各种艰难困苦,各种误读与不解,就是投入全部精力心无旁骛地去创作。老三是那样一种鲜明的存在,我迷恋她给我的这种引领,让我发现了治愈懒惰拖延发掘潜能的绝佳机会。那些埋头码字的深夜和清晨,我内心有一团火,既照亮,也取暖。
作为感谢,我说要送她花盘子。今年开始,她以素老三的笔名在今日头条上写“我的节俭生活”笔记,作每天只花十元钱的实录,因为真实生动,围观者甚众。为了不打扰她的节俭计划,我只选了一大一小两个盘子。约好了时间地点送盘子,盘子只是借口,见面才是目的。其实盘子也是我强加给她的。我们就是这样,喜欢以爱的名义,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他人,而并不考虑对方的真实感受。
疫情期间,不能聚餐,不能一起喝茶,只有露天里倾听和诉说,不花一分钱,我却以为这实在是一场浪漫的约会。
中兴西大路的人行道上都是雪,在夜晚踩上去尤其过瘾。雪是老天附赠的白糖,给人冬天的甜。我和这个现在叫素老三的女作家,沿着这条安静的道路走,走过来再走回去,来来回回,你送我我送你,因为有说不完的话。
两个人抢着说,说人生,谈创作。路灯下,我只看到帽子之下口罩之上她的眼睛,但从那两扇心灵之窗里读到了她的绝对真诚。这个无意之中引领我走上写作之路的人,毫不做作,极端自我,还不知道自己怎样影响了另一个人的人生,让她有如怀抱爱情,赶赴一场踏雪寻梅的浪漫约会。
因为有雪的映照,约会的美妙,夜晚由寒冷变得温情脉脉。我挽着她的手臂,炫耀现有的一点进步,倾吐哪里遇到了路障,好像学生向老师汇报成绩,滔滔不绝。如果我们的话语变成字,估计能把这条人行道铺满了。即使这般酣畅淋漓,却又似意犹未尽。
知己间的倾诉,同道上的切磋,使我们轧马路无关俗世。它是如此浪漫,如此纯粹,成了加油站,让我汲取到了新能量。当晚回到家里,我马上打开电脑,在键盘上开始了新一轮耕作,也不管有没有收成。写作姓写,就是写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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