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西康琐记》连载之二十四

清溪（七）

“五部落”是当年飞越岭西边羌部郝、赵、王、刘、杨五族的总称，距黎州百余里，当在今天泸定县的化林坪一带。这些部族常往来于汉地，通汉语，唐时称两面羌。事变的原委是：青羌奴儿结在甲辰归附之后，为笼络其心，官府在买马时付给他们的价款便有意比市价略高一些，美其名曰“饶润”，也就是说在价钱上给予宽容的意思。在与五部落交易时，则一律按常规办事，而且十分挑剔，老马矮马统统退还。将这些退还的马假奴儿结之手，官府则照样出高价买走。这便引起了五部落的不满。再加之茶埸奸诈小吏陶敦盗用官茶，动辄数以万计，欠下部落不少钱物，羌人责怪州郡久不根治。淳熙六年（1179年）通判李照发现陶敦的罪恶后，籍没了这个奸吏的家财，按理应先付清部落的欠怅，可这个通判却并不这样作，而是首先偿还了官家，于是结怨更深。部落首领赵阿烈抱怨说：我们世守忠顺，如今汉官对我们反不如叛羌，欠我们的钱不说，还放纵市僧来讨要，真叫我们害羞，没脸见人。庚子（1180年）三月，五部落就在飞越岭上竖起木桩，挂上死狗，正式发出了战争的信号。“五部落之变”即起。

见到羌人在飞越岭上发出的战争信号，守寨将立刻向郡报警。那郡守李福谦却是个老不解事的昏庸之辈，不知如何用兵，虽调遣潼川戌兵和本州兵以及西汉地土丁前去防守，却不知轻重缓急，尽管成天发警报，可兵总调不上去。再有，当时本有两个部落首领还在州里，有人提出可把他们留下来解决问题，可李不听，反将二人放回。两个首领一逾过飞越岭，羌兵赓即就进入黎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