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钦臬传 · 大医 1

引子

“夫人来啦!”
一进金善堂,不论学徒、小工还是药匠,大家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向她问好。
“来了,”她也总是含笑回答,“梅大夫在吗?”
“在的,就在后堂,夫人自己进去就好。”水叶答道,手上还在忙个不停。
绕过药柜,顺着那道一年来早已走熟的狭窄走廊一直向前,挑起一道布帘,再转个弯,梅破腊果然在后堂,正对照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古旧医书,专心致志地抓药。
但仔细看来,那些药配得似乎毫无章法,药性相悖,功效相恶,甚是奇怪。
虽说久病成良医,但不过当了一年病人,就自以为懂药理了吗?她心中笑话自己。
梅破腊抓完一味药,看着那本旧医书发呆,似乎他也想不明白如何能这样配药。她静静地走过去,没有打扰他,而是拿起药杵走到角落里,坐在小凳上,熟练地捣起药来。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梅破腊似乎想通了其中关节,高兴地手舞足蹈,还哈哈大笑了几声,她在一旁也忍不住浮起了微笑。
梅破腊匆匆在纸上写了些字,写完后抬头长出一口气,这才看到她,忙说:“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今天很好,只是来打打下手。”
“夫人,我早已说过,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您大可不必屈尊以报,更何况,我也并未彻底治好夫人的病,只能——唉!”
她停下捣药,看着梅破腊道:“医者救人是本分,病患感恩也是本分,但医者并无但凡治病便一定能治好的本分,若能如此,也就不是医者,而是神仙了。”说完,她一笑,又低头捣药。
“这等粗活,我叫小工做便可,夫人若实在手闲,抄抄药方就好了。”梅破腊连忙上前阻拦。
“没关系,方才我经过前堂,他们都在忙。再说,只是捣药,不碍事的。”
梅破腊叹了口气:“夫人如此通情达理,我却对夫人的病束手无策,已经很是惭愧,又怎好时常劳动夫人大驾,到我这医馆帮忙?”
“真的没有关系,我在家中也无事可做,不如在这里帮帮忙。”她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抿着嘴笑了笑,“而且,我时常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之前一直未提,是怕梅大夫不快。”
“夫人但说无妨。”梅破腊赶紧说道。
“我觉得——有时梅大夫与我儿颇为相似,所以思念我儿时,便会过来坐坐,顺便给你们帮帮忙。”
梅破腊一愣,也忍不住笑了:“夫人这是抬举我了,不知是面容相似,还是性情相似?”
“细说起来,似乎都不太像,可有时,却又感觉处处都像,我也说不清楚。”
“能与夫人家的少爷相比,是我之荣幸。”梅破腊笑道。
她在这里一待就是一下午,自从一年前来这里看病认识梅破腊后,她便时常过来,只是,不知还能再来几次。
临走前,梅破腊照例为她号脉,这一次,那只一向平稳的手居然有些僵硬,她反倒很平静:“还有多久?”
“夫人……恐怕……不到三天了……”
“好,知道了。多谢梅大夫又给了我一年的时间,我已心满意足。往后,愿梅大夫万事顺意,乐之所乐。”她说完,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梅破腊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甚是难过,他真希望自己能救回这位善良温和的夫人,可惜力不从心。
“我的医术还需精进啊。”梅破腊收起惆怅的心情,又一头扎进医书中。

第一章 天降意外

进入九月后,天气越来越凉爽,我仿佛重获新生,又开始满司乱窜。
泰叔看着我逗弄他的宝贝鸽子,也不阻拦,用他的话说,被我祸害出来的鸽子,精神头格外好。
“小觜啊,”泰叔又拈起一根肉干,慢悠悠地说,“你挑一只吧。”
“嗯?”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泰叔。
“别人呢,都是我根据他们的特点脾性分配最适合的鸽子,但你天天在我这里泡着,哪只鸽子是什么性格肯定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所以,你自己挑吧。”
我倒不是没听懂让我自己挑,我是没想到泰叔会松口给我鸽子。
泰叔的鸽子,莫说京城,就连整个大兴都听说过,不仅飞得又快又久,而且极通人性,送信从无错漏,次索教案中甚至救了我和陆休的命,根本不是寻常的驿站信鸽所能相比。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泰叔的鸽子是钦臬司特使的象征,有时甚至比腰牌还好使。
“泰叔,之前我磨了多少次您都不松口,今天怎么这样痛快?”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唔,你这肉干确实可口,干而不柴,鲜而不膻,看在肉干的份上,今日许你一只。”
这肉干是上个月家中寄来的,我总是舍不得吃,毕竟大京的肉品不甚可口。反正肉干能存放好久,就一直在柜子里放着,久而久之竟忘了,那日同泰叔聊天才忽然想起,便带了些给泰叔。
“行,以后家中再寄来,保证有您的一份!”
我说着就要返回鸽笼前挑选,忽听墙头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抬头一看,是乔江。
“我说你怎么总喜欢趴在墙头上吓人?走门不好吗?”我没好气道。
“走门还需绕路,走墙直截了当,我有轻功能上墙,为何还要走门?”
我作势要跃起:“这是谁啊,竟敢在我面前吹嘘轻功?”
乔江从墙头轻巧地翻下来,落到我和泰叔中间,笑嘻嘻道:“不敢不敢,我这不是下来了嘛。”
“你方才叹什么气?”
乔江摇头晃脑道:“哦,我是替你叹气啊!”
“我?我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叹你这脑子,竟一时聪明一时糊涂!”乔江见我抬手,又忙道,“别动手,我是在帮你——陈觜,你仔细想想来钦臬司多久了?”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高兴地抬头道:“一年了!我来钦臬司居然都整整一年了!”
“是啊,入司满一年,可配备白鸽一只,泰叔压根是在借花献佛,借题发挥,借着司律卖人情!”
泰叔又好气又好笑,扔出手中的肉干想打乔江,乔江敏捷地反手接住,送到嘴里:“唔!确实好吃!陈觜,看在我点醒你的份上,以后肉干也给我留一份吧!”
我还沉浸在成为特使满一年的喜悦中,咧着嘴道:“都给都给,以后我让家里再多寄点。咦?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咱们晚上一起去痛饮一番,当作为我庆祝,如何?”
听到我的话,泰叔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继续吃肉干,乔江更是直接一个跟头又上了墙。
“……那就请你们吃顿饭算了,这个总行吧!”其实我也不敢喝酒,刚才是高兴过了头。
“行!”二人一上一下,异口同声道。
“我去叫陆休!”
“等等!”泰叔喊住我,“挑好鸽子再走,顺便能把鸽子带回你院里熟悉熟悉。”
“好!我看看——”我逐一打量着这些小家伙,每一只都很不错。
泰叔在背后提点道:“挑只与你脾性相投的,才最能激出它的本事。”
“鸽子有什么脾性啊,我还是挑只长得好看的吧!”
我的话让爱鸽如命的泰叔暴跳如雷,站起来就要过来打我,墙头上的乔江忽然想到了什么:“差点又忘了正事!陈觜,别管鸽子好不好看了,门口有位好看的姑娘在找你,你快去吧!”说完向后一翻便不见了。
“别打了泰叔!”我左右招架着,一眼看到鸽舍角落里唯一一只呼呼大睡的鸽子,“它!我选它!您看,它爱睡我爱动,正好相投!”
说完,我打开鸽舍抱出这只鸽子,跟泰叔招呼了一声就赶紧向门口跑去。
其实我有点怀疑乔江是在诓我,因为我想不出会有哪位长得好看的姑娘来找我,但正好为了躲避发脾气的泰叔,还是去看看吧。
我半信半疑地来到门口,只见一个身着藕裙的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门外,我高兴极了,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喊道:“小烟!”
小烟看清是我,双眼立刻含满泪水:“少爷……”
“怎么啦?哭什么?谁又欺负你了?”我赶紧上前拉住她的胳臂。
“夫人她……仙去了……”

第二章 小烟

我只觉得脑中一声炸雷,顷刻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仿佛独自身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半晌,恢复了些许,才听到小烟呜咽的声音:
“……所以,我就自己来找你了……少爷,怎么办啊……夫人没了……怎么办啊……”
娘亲走了?
不可能啊……去年过年时回家,还好好的……
我一时有些站不稳,重重坐在台阶上,心中似乎没有任何想法,只觉得一片茫然。
怎么可能呢……娘亲怎么可能一声不响地抛下我呢……她明知道我不能一个人的……不会突然抛下我的啊……
小烟也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我看着她,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扶她,却丝毫也动不了,我的神识好像已离开了身体。
不可能,不可能,娘亲那么疼我,她才舍不得留我独自生活,她知道我有好多害怕的东西,她知道我不敢一个人在这世间待着,她什么都知道,肯定不会不管我的,一定不可能。
恍恍惚惚地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在摇我,好像还在喊我,我费劲地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张很熟悉很熟悉的脸,我想了很久,才想起这张脸是陆休。
陆休看看我的眼睛,终于不喊也不摇了,而是一把拉起我,另一只手小心地扶起小烟,然后护着我们二人往司里走。
被他一拉,我似乎恢复了些许力气,能迈得出脚步了,但我也不知道这是往哪里走,心中却想着千万不要停,好像一旦停下,就会有很可怕的东西向我压来。
可是很快,就到了一间屋子,哦,这里是我的寝舍,我回来了。
我回来要做什么?
耳边隐约传来陆休与小烟的低语,小烟一直哭个不停,不要哭啊,你看,我都没有哭。
陆休走到我面前,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陈觜,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寻辆马车,送你们回家。”
回家?我茫然了一下,紧接着好像被石头狠狠砸中脑袋,对,我要回家!我要看娘亲!
想到这里,我立刻站起来往外走,一下子两眼发黑,身子不由地晃了晃,陆休赶紧拦住我:“你莫急,我去寻马车,很快回来。”
我边挣扎着往外走,边喃喃道:“有南豆,南豆快一些。”
“骑马小烟怎么办?陈觜,你坐下,坐下。”
陆休伸手将我按在椅子上,低声嘱咐了小烟几句,便匆匆离开。
小烟来到我面前,拉拉我的衣袖,见我没有反应,忍不住又开始哭:“少爷,你别这样,不然夫人也放心不下……”
说着,她拿出手帕在我脸上抹,真好笑,抹什么呢?我盯着那块手帕,发现有几处水痕,原来,我脸上有泪啊。
“我自己来。”我推开她的手,用衣服抹了把脸,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我有些记不清了……安葬好夫人后我就开始往京城走,日夜不停,换了好几辆马车,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过了几天……”小烟抽泣着说。
“已经……安葬了?”我不知所措,心中虽有一团火,身子却累得做不出反应。
“是,少爷,夫人临走前,叮嘱我办完后事再告诉你……夫人说,若你见了她的……你会害怕的……”
娘亲,果然知子莫若母,可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说走就走?
我坐在那里,忽而觉得愤怒,忽而觉得疲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烟还在哭,我看着她,感觉她瘦得都要被风吹倒了,这才想起她是昼夜不停地赶路,便哑着嗓子问道:
“你饿不饿?”
“不饿,小烟不饿。”小烟擦擦眼泪。
“眼下不是饭点,走,我带你去找金大娘要点吃的。”我自言自语,“哦,不用了,柜子里还有肉干。”
我起身找出肉干递给小烟,又帮她倒了杯水,小烟一定已饿极,也顾不得说话,捧起肉干就吃。
这肉干是娘亲带着小烟做的,她的手艺最好了,街上卖的都不好吃。我默默想着,眼前浮现出娘亲切肉晒肉的模样。
刹那间,心好像被谁的手捏住了一样,生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继续回忆,便努力开口同小烟说话,只是一句话也说得没头没尾的。
好在小烟听得懂:“少爷,其实夫人一年前就已染病,本来连去年除夕都熬不到,还好吉人自有天相,我们找到一位大夫,能帮夫人多延一年寿命。夫人因为怕你担心,就一直要我保密,她说,反正大限之日也无法更改,告诉你只是白白让你多难过一年。”

第三章 偶遇

听完,我有些生气,但这气也不知该冲谁出,应该冲自己出吧,身为人子,竟不知自己的娘亲病重至此,只想着奔波公务,却没有多陪陪她,甚至连年都过得匆匆忙忙。
家没了,今年,我该去哪里过年?
小烟继续道:“好在这病没有太过折磨夫人,夫人走得很快,没什么痛苦……”
“好。”我应了一声,只觉得疲惫不已,不想多言。
这时,陆休回来了,他看看我们,轻声道:“马车就在门外,随时可走。”
“好。”我又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将剩下的肉干帮小烟装好,带着她往外走,陆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地跟上。
走到门口,只见南豆和北斗都在,还有一辆宽敞的马车,我准备去牵南豆,又被陆休拦下:
“你不要骑马了,和小烟一起坐马车吧,外面有我。”
我很想反抗,但又没有力气,只好听话上了马车。
这一路不知走了几天,确实像小烟所说,一直坐马车,换马车,真的分不清时间。我不想说话,陆休自然也不会来打扰我,只有小烟偶尔劝慰我几句,毕竟她对娘亲的离开早有准备。
不像我,完全猝不及防。
娘亲,你知不知道,虽然少难过一年,可这一瞬间的打击,抵得过十年,百年。
回到达北城后,我一直浑浑噩噩提不起精神,陆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帮着我一起点香,烧纸,好像还打理了很多事,但我的脑中一片混沌,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陆休临走时告诉我,钦臬司依循武官丧假,可守孝半年,让我不必着急返回,我点点头,心思混乱中,也没有好好送他。
后面的这段日子,黄伯和小烟一直陪着我,家中只少了娘亲一人,却天翻地覆。我说我孤身一人,不需下人,给了钱让他俩各自回家,可他俩都不愿走,我也没有多劝。
我确实不敢一个人在这世间待着。
期间,我迎来了此生最难熬的一个除夕,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捱过来的,总之很多年以后,我都不愿回忆那天,因为稍稍一想,心都会抽得直痛。
过完年后,我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黄伯和小烟见我恢复,也松了口气,我们这座老宅,终于慢慢有了生气。
这天,我正在街上买菜,忽然听到有人喊“陈大人”,回身一看,是个凹目凸嘴的壮汉,相貌有些凶煞,可笑容却很是淳朴。
“你是——”我看他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何来历,怎会认识我。
壮汉憨厚地一笑:“我是劳槐。”
啊!是劳槐!我想起来了,他是我进入钦臬司后经手的第一个嫌犯,当时他浑身黑毛,大家都以为他是怪物,搅得整个京城惶惶不安,可现在看看他,却一副普普通通的相貌,哪里还有半根黑毛。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见到他也很高兴,当时他被判一年牢狱,且终生不得隐藏身份,我还担心过他能不能熬得住别人的欺辱,现在看来,他过得还不错,衣服干净整洁,精神也很好。
“我出狱后怕又吓着别人,就一路往北走,想找个人不多的地方待着,走着走着就到了漠南,在达北城遇到一位大夫,就是金善堂的梅破腊梅大夫。梅大夫见了我一点也不害怕,还跟我聊了好多,最后说让我留在他的医馆里帮忙,他为我诊治这满身怪毛,而且不要钱。”
我打量了劳槐一番:“看样子,已经治好了?”
劳槐满脸是笑地点点头:“是,梅大夫真了不起!现在,我和常人几乎没什么两样了!”
“真好,恭喜你!”我衷心地说。
“这还要多谢两位特使大人,若不是你们想尽办法帮我开脱,说不定我现在还在牢里呢,哪里会遇到梅大夫!”劳槐一脸感激,“不知陆大人在何处?既然今天碰上了,我一定要请两位大人吃顿饭!”
我举起手中的菜,笑道:“不必了,我家就在前面,都已买好菜准备回家做了。”
劳槐这才注意到我手腕上的孝绳,脸上的笑容散去,问道:“陈大人这是——”
“家母仙去了。”
“啊……都怪我多嘴提起,陈大人节哀!”劳槐有些手足无措。
我转开话题道:“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是,陈大人。”劳槐低头道,犹豫了一下,又鼓足勇气开口,“陈大人,我……”
我见他突然吞吞吐吐起来,便问:“还有何事?”
劳槐咽了口唾沫,小声道:“陈大人,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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