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面的女人,都敢这样发脾气

文 | 有书桃花月球 · 主播 | 阿成

有书君说

1924年,末代皇帝溥仪被冯玉祥逐出皇宫。

溥仪带着文绣乘汽车来到天津的静园。

对溥仪感到厌恶的文绣开始行动了起来。

她逃出了鸟笼般的静园,揭开了末代皇妃“婚姻革命”的序幕。

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敢和皇帝离婚的女人。

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听溥仪的淑妃额尔德特·文绣的故事。

第一次,也是仅此一次

在中国历史上,“成为皇帝的女人”曾一度是所有女性的终极梦想。

旧式婚姻里男尊女卑,太多的女性认为“锦衣华服,母仪天下,与君王比肩而立”,是殊荣,也是人生巅峰。

但有一个女性是例外。

她视宫廷为牢笼,视君王为束缚,不但不以嫁给皇帝为荣耀,还选择了从宫廷“娜拉式”出走,把皇帝推上了离婚的被告席。

这就是末代皇妃额尔德特·文绣。

她掀起了著名的“刀妃革命”,成为中国历史上数千年来第一个敢和皇上离婚的女人,和唯一一个成功休掉皇上的女人。

王学圻在《十月围城》里说:

“第一次往往需要勇气,但第一次也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一次是探索、是挑战、是机遇、是升华,很多时候个人的第一次也带着深深的时代的烙印,甚至是国家的记忆。”

这话似乎就是为文绣量身定制。

在那个女性独立刚刚被提起的年代,文绣活成了鲜有的“狠角色”:敢说,敢做,敢承担,敢坚守。

她用一生印证了女人最大的精彩,不是成为皇妃,也不是享受荣华富贵,而是自由独立。

她也告诉天下女人做一个经济上不依赖谁 ,精神上不依附谁 ,生命中不取悦谁的女人,才能更好的把握自己的一生。

从皇后到淑妃,命运让她身不由己

文绣生于溥仪登基的宣统元年(1909年),八旗中的上三旗,镶黄旗下的名门,鄂尔德特氏一族。

她的祖父锡珍,曾经官至从一品吏部尚书,虽然到了文绣父亲这一代,家族没落,只做了五品的候补同知,但贵族的传承依然在骨子里倔强存在。

后来,父亲早逝,母亲蒋氏沦落到给人打工的地步,这种精神还在支撑着他们的生活。

母亲据此坚持读书掌握命运,把文绣送进了学堂,让她成为了知书达理的贫寒闺秀。

这成为了文绣一生传奇的起点。

饱读诗书让文绣端庄有礼,即便相貌平淡,被网友戏称“罗玉凤”第二,还是被整个家族认可,并因此进入了皇后的待选名单。

而皇上溥仪通过送来的照片,也认为文绣旗袍的花色特别,将她圈定为了皇后的人选。

但皇帝的婚事,并非由他做主。当时清代后宫由三位太妃相互制衡。

文绣通过敬懿太妃进入皇上视野,这令当时更有势力的端康太妃很不满意,于是这位太妃力主另一位女性郭布罗·婉容为皇后。

权力角逐的无奈中,文绣由皇后降为了淑妃。

身份降落连接着情感失落,在宫中最令人桎梏的是身份,最令人倚仗的也是身份。

溥仪娶亲是为了祖宗制度,根本不可能给予女性情爱。

如果文绣在皇后的位置上,皇帝可能会有所顾忌,听听她的意见,但作为淑妃,却只能活成摆设。

文绣进宫后的日常,除了梳洗和去各处问安再无其他。

孤独寂寞,让性格刚烈的她,压抑痛苦,不得不将自己的人生转到了学习上。

庆幸的是皇上对她无情,还是应她的要求,为她聘了一个英语老师让她打发时间。

知识的累积让文绣成为了整个皇宫中为数不多的清醒者。

两年的学习,眼光和思考为未来的文绣,划定了命运的航向。

这让她跳出了男女情爱的小世界,拥有了去看清整个时代命运的格局。

文绣因此迎来了人生的巨变。

从皇妃到平民,认知让她逐渐觉醒

1924年11月5日,冯玉祥“逼宫事件”爆发。溥仪被驱逐,文绣也随之走出了紫禁城。

无家可归,何去何从?

大臣郑孝胥怂恿溥仪:“欲复辟清帝王业,必定要借助日本为外援。”

只有文绣不顾溥仪对她的厌恶,谏言不要听这样的馋逆之言,应当坚守民族大义,把控做人底线。

溥仪愤怒不已,为了不让文绣再干涉朝政,让太监把她监控起来。

忠言并没有被采纳。

文绣悲愤不已,不惜用自杀,以铭其志,但最终被救下。

溥仪一意孤行,带着前清的遗老遗少们住进了日本驻华公使馆,并在使馆的安排下,前往天津,文绣也被迫随之前往。

在天津,一行人住进了张园,天津七年,消磨了文绣对皇帝的最后一点情感幻想。

不同的三观和价值取向,溥仪和文绣逐步决裂。

溥仪有意冷落,皇后处处排挤,周围人无下限轻视,文绣每天都生活在绝望里。

后来回忆张园生活,她痛苦地说:

“虽然我们住在同一栋楼房里,无事谁也不和谁来往,好像马路上的陌生人一般。”

文绣内心日日纠结“不得其自由”,并因此患了严重的失眠症和神经衰弱。

为了对抗绝望,她把注意力都倾注到了阅读新旧文学上,最后竟然把眼睛也熬坏了。

直到妹妹文珊和远亲玉芬也来到天津,告诉她现在是民国时代,可以根据法律条文,请律师打离婚官司,她才从绝望中活过来。

波兰作家显克微支说:

“一个人一旦陷于绝望,他就无所顾虑,甚至准备用自己的手撕碎他受伤的心,也在所不惜。”

敢于面对自己,让文绣走出了所有迷茫,她和自己的两位姐妹密谋出走,发动了轰动朝堂的“刀妃革命”。

文绣通过律师向溥仪发出了千年来后妃们的第一张“休书”,同时也撕开皇帝虚伪面具下的真实:九年夫妻,未得一幸,还是处子之身。

这样触目惊心的事实,引发了巨大的舆论。天津各大报纸的头条都是《前清废帝家庭之变》的评论。

随后遗老遗少们对文绣大加贬斥,亲戚也来做说客,斥责她忘记皇帝恩典,希望她放弃想法,回归臣服。

但文绣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想法并最终拿到了离婚协议书。

有人说,一个女人成熟的标志,是学会狠心,学会独立,学会微笑,学会丢弃不值得的感情。

文绣做到了。

从教师到人妇,坚守让她重获新生

任何先河的开创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离婚后的文绣获得了人生自由,但也承受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

文绣以为离婚便可以过上想要的生活,她启用曾用名'傅玉芳',隐姓埋名,没想到生活的考验刚刚开始。

回到母亲原先的居所,她发现房产早已被贪财的舅舅变卖。

为了生活,不得不和同样离婚的妹妹文珊一起,重新购置房屋家当。

溥仪给她的5.5万元的赡养费,在付清离婚诉讼费后,经此一折腾,所剩无几。

为了糊口,她在族兄傅功清的帮助下,进入四存中学教书,然而不到一年,就被居心叵测的人探知了曾经,在她教书的学校写下了这样一行字:

宣统皇帝小妃子,就在本校教国文,

欲睹花颜甭买票,上班时刻守此门。

这个恶作剧让文绣顷刻之间身份暴露。

无数猎奇的人到学校骚扰,最后连学校正常的上课秩序都被打乱,不得不选择了辞职。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这些人又探听到了文绣的住所,继续欺诈骚扰,文绣不堪羞辱,不得不再次搬家。

更残酷的是“七七事变”之后,日伪政府也来威逼利诱。

复辟派登门游说,让她重新回到溥仪身边;

地痞、流氓、恶霸,垂涎她皇妃的身份,非要来挑衅,并扬言要尝一尝皇妃的'味道';甚至连当地的保甲也来找她麻烦。

文绣拍案而起,怒斥这些行径。

她把租用的两间房退掉一间,靠自己的双手挣钱饭吃,至不惜糊纸盒,摆地摊叫卖香烟维持生活。

羞辱、谩骂、质疑,文绣尝尽了生活的千般滋味。

抗战胜利后,溥仪彻底失势。很多人觉得文绣生活得太苦,都劝她再嫁。

文绣却坚定地说:

“再嫁不反对,但我一定要找一个情感专一的男人。”

在那个女性身不由己的年代,即便未曾出嫁的女性,想要找到情感专一也不容易,何况是皇帝的废妃。

但文绣不肯向世界妥协。

她每天一丝不苟的穿衣打扮,保持着旧时贵族的习惯,认真生活,直到后来在华北日报社做校对工作,遇到了国民党少校军官刘振东才打开了心扉。

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

恋爱半年后,1947年夏天,文绣做出了和刘振东结婚的决定,至此得到了想要的婚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自由和爱的条件都是坚持和坚守。

可以孤单,但不许孤独。可以寂寞,但不许空虚。可以消沉,但不许堕落。可以失望,但不许放弃。

文绣的后半生终于自己做主。

尘埃落定,她活成出了无可替代

1953年,沧桑半生的文绣因为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世,享年只有44岁。

来不及享受人生,就离去,令人叹息。

但相比皇后婉容的出轨、酗酒、抽大烟、自暴自弃的堕落而亡,上天用戛然而止,为文绣划上的句号,圆满了她一生的刚烈。

谢丽尔·桑德伯格说:

“女性若能够走出一条时上时下,迂回曲折甚至偶尔会误入死胡同的独特路线,才会为自我实现,提供更好的机会。”

文绣实现了这种独特。

自此以后,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意识到,婚姻中的另一半,很多时候无法给予我们真正的安全感。

女性想要过上理想中的生活,一定要不依附,并终身成长。

用成长拥抱思考,用思考指引命运。

用睿智开启辨析,用决断掌握航向。

用坚定谨守初心,用眼光选择未来。

不求过无比正确的生活,但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姿态,活出遵从内心的轨迹。

因为女性,只有实现了自我价值,才会奠定幸福生活的基石,也才能让生命真正绽放,活出独一无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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