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黄州无人问津,此人素未谋面却来拜访,苏轼为他写下一首名作

在北宋时,对于文人的尊重达到了顶点,也催生了宋词等文化形式的极度繁荣。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最顶尖的人才中,都有苏轼的身影。苏轼太过于耀眼,将如此文化鼎盛的时代也抛在身后,他自负才高,遭人嫉妒,直接成为了“乌台诗案”的主角。

两宋对文人的优抚,不仅仅体现在物质上,更体现在给予了充分的自由。有宋一朝,几乎没有杀过上书言事的士大夫,也几乎没有因言获罪的文字狱,但苏轼却是一个例外。乌台诗案让他九死一生,最后侥幸被贬至黄州,当上了一名团练副使。

这个职位与苏轼的理想太过遥远,与苏轼的才华完全不匹配。然而,这位绝顶的文人,就是在黄州蹉跎了五年之久。在这五年时间里,苏轼体会到了世间的人情冷暖。以前赞誉他的人,拜访他的人,现在都逃之夭夭,躲之不及。以前无论在哪里,苏府门前车水马龙,唯有这一次是门可罗雀。

然而,还是有节操的文人并没有随波逐流。当时有一个叫做陈慥的人,本来就是苏轼的同乡,两人原先交道并不多。当苏轼被贬黄州之后,陈慥反而与之交往甚密,甚至搬过来隐居。在一次拜访的时候,陈慥还带来了“弃官黄州三十三年”的王长官。

这位王长官,苏轼之前听说过,却没有联系。苏轼只知道他性格高洁,相当孤傲,王长官对名满天下的苏轼了解自然更多。苏轼感叹世态炎凉之后,又为陈慥、王长官的关心而感动,写下了这首千古名作《满庭芳·三十三年》:

三十三年,今谁存者?算只君与长江。凛然苍桧,霜干苦难双。闻道司州古县,云溪上、竹坞松窗。江南岸,不因送子,宁肯过吾邦?

摐摐,疏雨过,风林舞破,烟盖云幢。愿持此邀君,一饮空缸。居士先生老矣,真梦里、相对残釭。歌声断,行人未起,船鼓已逢逢。

这首词我们只要读一遍,便能感觉到浓浓的豪放之气。苏轼在此之前,还写下了序言,将填词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王长官者,弃官黄州三十三年,黄人谓之王先生。因送陈慥来过余,因为赋此。

在上阕中,苏轼毫不掩饰对王长官的夸奖:这三十三年过来,还有谁能存在?算起来只有王君您的高洁品质能和长江之水相提并论。您的风骨如同苍桧,承受了多少苦难。听说在司州古县,云溪上,有一座竹屋,窗户就是用松木做成的。如果不是为了送陈慥去长江南岸,先生您又怎么会路过我现在居住的黄冈县?

在开头,苏轼以夸张的笔法,将三十三年短暂时光与长江水相提并论。又以比喻的手法,将王长官的高风亮节比成苍桧一般。最后,苏轼说明王先生来看望他的原因,却没有说是拜访之类,就是为了抬高客人的身价,暗含自己有幸得见的意思。

在下阙中,苏轼以拟声词“摐摐”起笔,既是为了描述雨声,也是为了表达自己高昂的情绪:铿锵有力的雨声之后,天气放晴,烟雾缭绕笼盖着房屋。只愿举杯邀请王长官,一口气将酒喝完。东坡居士已经老了,真的好像是在梦中与你开怀畅饮,把酒言欢。可是,歌声却中断了,即便行人还没有起床,船鼓已经响起,催着人赶紧出发。

下阙之中,讲述了作者与贵客相遇的场景,却在最后留下余味。船家的催促,让这次相见弥足珍贵而又短暂无比。这首词也成为了千古以来描述人物的罕见佳作。有人戏称,王先生就只是路过苏轼家门,便得到如许赞扬,实在是运气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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