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大太监除了魏忠贤还有他,建了个厂,逆袭为皇帝身后的站皇帝
明武宗
说到明朝政治,大家一般第一印象就是东厂和锦衣卫,但除此之外还有西厂和内行厂呢,尤其是正德三年(1508年)设立的内行厂,正德五年(1510年)就被废除,以至于它几乎被人遗忘。但内行厂的影响不是一般二般的大,甚至可以这么说,内行厂的出现,直接使宦官揽权升级。
内厂的成立
一、宦官揽权
按照常规理解,只要太监借用皇帝的宠幸狐假虎威、收受贿赂、影响决策、干预政治,就是权阉。明代四大权阉是王振、汪直、刘瑾、魏忠贤,但跟刘、魏二人的权势相比,王、汪二人简直弱爆了。刘瑾号称“站皇帝”,魏忠贤号称“九千岁”,这可是王、汪二人万万不敢的。
汪直
现代政治是三权分立,可古代只有两权,即行政和司法。现在的警察有权抓捕、审讯罪犯,但是定罪还是要靠法院。同样,明代的东厂、锦衣卫有监狱,可以抓人审讯,但无权定罪,定罪还是要经过朝廷三法司决议。
明朝的权阉政治始于王振,他以英宗的信任得以影响决策,大肆干涉朝政,但当时世风还比较好,士大夫都不屑于和太监为伍,所以王振始终未能建立起自己的朝堂“朋党”,也没能干预司法。而汪直热衷打仗,虽然干涉了军事,但也没能干预司法。
《女医明妃传》中的英宗
这两位太监前辈虽开启了宦官揽权的先例,但都没有对司法权取得实质性的占有,所以此时的太监仍是瘸脚的权阉。真正夺取司法权,是从刘瑾主导的内行厂开始的,就是因为他集行政权和司法权于一身,所以才号称“站皇帝”,他也由此彻底改变了明朝政局,间接孕育了最大权阉魏忠贤。
刘瑾
二、为什么设立内行厂
至武宗继位,大明王朝已历经百年,一派死气沉沉,这让新青年武宗十分不爽。他继位后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祖宗留下的一套系统都太僵化了,不仅朝上有亲爹孝宗留下的顾命老大臣李东阳、谢迁、刘健整天在朝上喊遵循祖宗成法,就连自己的奴才东厂、锦衣卫都堕落了。
武宗的书房
锦衣卫是朱元璋设立的,掌銮驾、侦缉;东厂是朱棣设立的,为的是分锦衣卫侦缉之权以相互制衡。一厂一卫可以说是皇帝的忠犬,非常听话。但到了武宗朝,这两个百年组织也官僚化了,办事效率不高,只知道应付差事,贪污横行,无恶不作。
厂卫内斗
最让武宗受不了的,就是一厂一卫不听话了,已经被内阁控制!这种情况的根其实在他爹孝宗那里,孝宗为人宽厚,虚心纳谏,他当政的时候内阁权力上升,对皇权做出了很好的制约,厂卫也因此被听从内阁的人所占据。
到了武宗时期,内阁一度联合了以司礼监王岳为代表的厂卫,打算除掉祸国殃民的八虎,虽然八虎抢先下手,迫使内阁辞职,王岳也被贬到南京,但中外联合威胁皇权的趋势让武宗心有余悸,这就是武宗要撇开厂卫设立新机构的最大原因。
王岳和东厂太监
三、内行厂出笼
虽然武宗恢复了西厂,但西厂也不符合武宗心意。刘瑾见缝插针,提出了设立内行厂的建议,并且毛遂自荐当内行厂的“厂长”。
刘瑾为人狡诈,他原是武宗当太子时的东宫太监,跟武宗在一起吃喝玩乐,向武宗进贡飞禽异兽。他深知讨好皇帝的重要,所以一切以皇帝马首是瞻,绝不忤逆皇帝,所以深得武宗心意,极有主见的武宗反而认为刘瑾是忠臣。
刘瑾
正德三年(1508年),武宗出笼了内行厂官制,由刘瑾掌管。内厂的权限开始还是和东厂、锦衣卫一样刺探民间隐事,但内厂崛起的原因就在于,它还可以监察东西两厂和锦衣卫,这让它成了特务机构的顶点,而内行厂的大权又全在刘瑾手里,刘瑾的后台又是皇帝,这样一个完全听从皇帝而不会威胁皇权的机构就出现了。
内厂
四、内行厂对司法权力的夺取
刘瑾主导内厂后,对皇帝百般恭维,但对别人可就不这样了,他自比天子代言人,为人居高临下,目空一切,又凭借皇帝的信任大兴酷狱,将孝宗朝以来臣下制约皇帝,君臣共治天下的局面生生断送了。
刘瑾能超过王、汪二前辈的重要原因就是,他取得了完整的司法权。明代司法权由刑部、督察院、大理寺合作完成,以《大明律》为根本大法。原有的东厂、锦衣卫有缉查等权,但绝无司法程序中最重要的裁判定案权。而刘瑾以行政权入手夺取了司法权。
影视剧中的刘瑾
这时候,中外奏章都要交两份,一份红皮谓之“红本”,送到刘瑾私宅查看,刘瑾同意后再把白皮的白本送给武宗御览,但武宗也不看,其实还是全凭刘瑾决断。刘瑾独握批红权,并为自己的内行厂输送更多的权力,其中就有裁判定案权,宦官掌握完整司法权由此开始,刘瑾这才成了“站皇帝”。
刘瑾(中间)武宗(右一)
五、刘瑾退场和内厂灭亡
正德五年(1510年),安化王反,起兵的借口就是武宗宠幸权阉刘瑾,其檄文细数了刘瑾的诸多罪行,大多都是有据可查的。
八虎之一的张永随军出征平叛。其实张永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八虎的首领一直是刘瑾,张永一直被压制,所以对刘瑾恨之入骨。待平叛归来,张永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反咬刘瑾一口,刘瑾自此失宠。失去皇帝信任和支持的宦官,权势亦随风而散,当年武宗把一切矛盾都转移到刘瑾身上,将他凌迟处死,而刘瑾的起家机构内行厂自然也被废除。
内行厂的番役
文史君说
建立内厂是皇帝痛感皇权丧失后的挽救措施。皇权之所以丧失,是因为是孝宗时期的君臣共治,这种共治让皇帝自己很难受,孝宗早崩的原因之一很有可能就是臣下气的,但此举有利于天下,所以史称“孝宗中兴”。到了武宗这,他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受,就以家奴治天下,极力挽回失去的权力,最终以内厂为桥梁加强皇权,而太监窃取了司法权,皇帝和太监两得利,最后苦的还是百姓和那些正直的官员。
参考文献
《明史》,中华书局,2011年。
崔航:《厂卫系统与明代监察制度》,《法治与社会》2013年第7期。
房鑫:《明正德年间内行厂的兴废》,《边将经济与文化》2013年第2期。
(作者:浩然文史·紫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