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散原创】牟联发作品 | 刻骨铭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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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某村庄，中学时代求学的经历，让人无法忘怀！
初三下学期的某天，由于学校条件较差，我和同学共睡一张狭窄的床，因为是冬天，我不小心感冒了。由于忙碌紧张的学习，没及时看医生，拖延了病情，我就不断咳嗽，后来看了医生，打针吃药，好一段时间后，可效果不好，在毕业会考时，仍在不停地咳嗽。
暑假里继续吃药，可有时咳出的痰里有少许血丝，就去市里大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严重的肺炎。这不仅给我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还增加了家里的经济负担。
暑假过半时，我突然收到市级某重点中学的高中录取通知书，真是喜出望外！当时，我是农村学生考入该校的，很多同学十分羡慕。可家境本身拮据，父母既要花钱给我治病，又不得不为我筹集来年的学杂费。
终于到了暑假末，我带着生活用品和学习用品来到离家数十公里的城里学校报到。开学大约一个月后，学校组织新生进行体检，查出我的病没完全康复，因此，我不得不回家休学一年。
休学期间，我坚持看病、吃药、复查，并适时锻炼身体，也帮父母做农活和家务。休学近十个月时，我去复查，令人欣慰的是我的病已痊愈，全家人很高兴，我也卸下了困惑很久的思想包袱。
第二学年开学时，我又返回了学校。
记得一次初冬，周五放晚学后，天正好下着中雨，饥肠辘辘的我一边有气无力地穿越一条条巷道，跨过一条条马路，好不易容挤上了汽车轮渡船。下船后，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上爬着石阶，然后穿行在雨雾蒙的沿江公路上……
公路上迎面而来的车，有的呼啸而过，一阵冷风撩起我的长发，掀开我的衣角，浑浊的污水溅得我满身都是，身上水渍斑点随处可见，我只好用手拍拍而已；有的车缓缓驶来，大灯光直射我，让睁不开眼，我只好抬起手，遮挡耀眼的光。
夜幕已笼罩整个县城，眺望马路对面隔江的大都市，灯火辉煌，犹如繁星闪烁，此时的我思绪万千……借助朦胧的路灯和时明时暗的马路上来往的车灯，我耷拉着脑袋，艰难丈量着回家的湿漉漉的公路。30分钟、40分钟、50分钟……我终于下了公路，行走在回家的羊场小道上。
山路更难走，因为这里比市区雨更大，路更滑。两边的茅草灌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时甚至看不见路，我只好找来木棍拨开它们，再前行。当我来到临近江边狭长而往里走的三洲溪河沟时，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岩石上，忽然传来不知是鸟还是动物的一阵阵怪叫声，当时我全身汗毛竖起，一阵寒意涌上心头。此时的我，为了壮胆，就故意大声干咳几下，然后边走边哼着歌儿……
当我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村子里时，这里更宁静，忐忑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回家的敲门声惊醒了家人，我进屋时，他们差点没有认出我来，因为我全身湿透，裤子上沾满许许多多不明物，胶鞋成了泥鞋……
另一次，读高三时的夏天，刚下过两天大雨，长江里涨大水了。下午放学后，我急匆匆赶到码头，乘坐在去上游的黑磐石客运船上。
下船后，我看见平时水位很浅的溪沟，此次水位涨高了很多，并跟长江水相连，石墩完全被淹没；好几个人，在20余米长、齐腰深的溪水沟里向对岸游走。看着湍急的溪水，我心惊胆寒，打算走小路，到达该溪对岸。不过，这样要多走约30分钟的路程，但天色慢慢暗下来。心想他们可以过去，或许我也可以的。于是，我抱着试试的心态，小心翼翼地进到溪水里，跟随在别人的身后，用脚摸索着一步一步往对岸挪动。几分钟后，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突然，一股大水袭来，我被冲出了好几米，心想这下肯定遭了，会被冲进长江必死无疑……无意中，我抓住了一坨大石头。当我喘过气后，立马松开石头，猛地向对岸游去……当我快到岸边时，一年轻人立马把我拉到了沙滩上，他说你刚才好危险啊……当时的我，说不出话来，只好瘫软地坐在沙滩上……
今年上半年某天，跟同事们在一起闲聊时，突然有个老师说，他有次出去玩，差点在水里丧失性命，此时的我才给他们讲述了这惊险的一幕，他们听后，为我当时的处境捏把冷汗。
中学时求学的经历，虽已过去数十年，但让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作者简介：牟联发，重庆市万州区长岭学校教师，撰写的散文在《中国乡村》《黄河艺术》《中华文苑》《天津散文》《卡伦湖文学》《都市作家》《当代文学家》等纸刊或网媒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