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米公丨杨柳青

春  秋  米  公

摄影/文   杨柳青

门前汉水碧波荡漾，庭院深深而幽静；古木参天，山水园林，奇石赏目，翰墨謦心而飘香。米公祠原名米家庵，始建于元朝，扩建于明清，是为纪念北宋书法家、画家米芾而建，多年来一直是襄阳一张人文历史名片。

米公祠庭院内，历史悠久、树粗冠大的银杏树，制造了米公祠独居个性，市民受看、爱看的秋色。每到深秋季节，襄阳人总是以期盼愉悦心情，穿红戴绿、成群结伴、络绎不绝、比肩接踵，去米公祠看宜人的银杏秋色。这几乎成为一种多年历史传承与良好习惯。我第一次去米公祠，是九十年代春夏时节，逗留时间并不长，但粗大而参天的银杏树，却给我留下深深印记。在后来十数年，虽同在市区，却一直未再踏足此地。

这几年，搬到米公祠东不足2里的汉江边居住，几乎每天必从米公祠路过。无论在正门或东侧，均可看到南门口高大、挺拔的银杏树；晚上散步，也常往西到二桥，正好从米公祠门口过。米公祠石牌坊夜色，在金色灯光集中映照下，雄壮威武、古朴典雅、雍容华贵、富丽堂皇，显得更加古老、深沉、漂亮、夺目。前年春以前，晚上散步一般沿河床向东朝鱼梁洲方向，新建的沿河公园环境幽雅，空气新鲜、清净，格外心旷神怡；后因修凤雏大桥，桥下河床为施工方围断，才不得已向西散步。搬河边住这几年，每年都要去数趟米公祠，看其精美别致的园林，看其古老的石字碑刻，看其造型别致的奇石，感受襄阳浓浓的文化氛围及厚重的人文历史。在米公祠，兴趣爱好不一样，欣赏重点、思维方式不一样，心情不一样，或就会有不同感受。

春夏秋冬四季，我唯独雪天未去过米公祠，说起来多少也是种遗憾。这两年下雪大时，我均在保康扶贫点度过。不过比较而言，我更爱看与市区截然不同的保康雪景。去年元旦后，预报下大雪，也在迎接国家级扶贫检查验收，本可回襄阳的我，却专门留在保康达半月之久。那次，周末也未休息，马不停蹄走访贫困户，收集整理繁多资料，既看足了保康雪景，也感受了山区寒冷。不过，那次保康雪并无襄阳市区下的大。去年从11月到12月初，知道米公祠银杏叶未黄，我还是去了至少3次之多，而真正银杏叶黄时，我却在保康扶贫点。待我12月中下旬回来走进米公祠，庭院内所有银杏叶已全部落地，厚厚堆积在地面。那次，银杏叶最美色彩已去，气温低，米公祠几乎没游客，唯自己孤独看单调而衰败的米公秋色。

今年，米公秋色不能再如去年擦肩而过。前些天在保康时，从微信朋友圈里看到，米公祠银杏叶开始变黄。又待了些时日，我于12月10日、14日上午10点多，两次进入米公祠。第一次去是晴天，但雾霾大，到达时雾霾已基本散去。进入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无论树上还是地面，是已全部变黄的银杏叶。树上银杏叶在太阳映照下，晶莹剔透、金光闪闪，显得十分漂亮；落地杏叶把树冠下地面全部覆盖，叶厚色深，虽无树上杏叶的熠熠生辉，却也十分受看。银杏树下，穿红戴绿、持手机或相机游客，个个喜笑颜开，眉飞色舞，开心至极。无论年龄大小，在不停变换美姿拍照留影。第二次去米公祠是厚重阴天，仍有不小雾霾，比较沉闷，有微风，后来还下了阵雨。南面正门内两棵大银杏树，叶已落殆尽，树上几乎没了叶子；靠里中间那棵或是最古老的银杏树，已落五分之三以上叶子后，树稍却露出了个显而易见的鸟巢——这鸟巢过去基本看不到；最北面两棵大银杏树，右侧一棵还有约五分之四叶子，而左侧一棵已没了树叶。两棵相隔仅十多米相同大树，景色的迥异令人咂舌。在微风吹拂下，右侧树叶雪片般密集飘落。雪花晶莹剔透，落地飘飘洒洒，而同样晶莹剔透的银杏叶，在风力作用下却一头迅即扎地，一点也无雪花的潇洒与风姿绰约。

两次去米公祠间隔只数天，但银杏树秋色以及视觉与感受却大相径庭。无论阳光照射，还是阴雨雾霾，色泽的鲜艳与靓丽，使银杏叶落地是另一种堆积美。这是一种与在树上完全不同的美。地面厚实的银杏叶，游客可触摸，可感受，同样吸引不少游客注意力。游客或向空中抛洒银杏叶，留下落叶与共的美影；或席地而坐，或爬在地面，或仰卧在地面，把全身心融入银杏叶之中。庭院五棵高大银杏树，还有数棵相对矮小银杏树，加上其它树秋色的点缀与搭配，还有造型别致、碧波荡漾、倒影如墨的一池秋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米公祠秋色都非常美丽。这两天气温明显下降，而今天阵雨是入冬后首轮雨雪的头阵；未来几天，雨雪使襄阳真正进入寒冬。这样不出数日，米公祠所有银杏叶，或会全部落地。米公祠管理人员告诉我，银杏叶淋雨后，色泽不会有原来鲜亮，会发乌。他说，这场雨雪过后，地面银杏叶不会立即打扫，会放一段时间。这或是我去年到米公祠那么晚，还能看到银杏叶的缘由。若地面银杏叶清扫，是多么扫兴。

如果说米公祠秋色独树一帜，那么米公祠春色也别具特色，而对米公祠春色，楸树起到了锦上添花、靓人眼球作用。去年米公祠踏春，居然发现了高大漂亮的楸树——楸树粉红、妩媚、静美的喇叭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楸树与银杏树毗邻而生，比肩接踵，从树大小、粗细、高矮，几乎都可与银杏树媲美，但此前我并未注意。春来万物复苏、鸟语花香，以银杏树为代表，米公祠到处是一片翠绿色彩。从林木数量到品种，米公祠园林并不繁杂，但银杏树无不给人一种高雅雍贵、心旷神怡、壮美清静之感。在米公祠，如果说秋季当家“花旦”是银杏树，那么春季当家“花旦”或就是楸树。在米公祠，春天除了看银杏树的苍翠欲滴，就是看楸树粉红色的喇叭花。楸树满树紫红色喇叭花，如一树春的诗篇、春的音符、春的歌曲。楸树也是一种名贵树木，质量上乘，尤其在过去农村。过去农村打家具或者做棺木，基本都离不开楸木。现在农村仍以楸木为贵，极为稀少，而到城市家具市场，有专门从俄罗斯进口楸木家具。楸树开花如此漂亮，而在米公祠，与秋季欣赏银杏叶者接踵比肩比，春季却极少有人关注、欣赏喇叭花。一个车水马龙，一个寥寥数人，极度失衡的天壤之别或达极致。

无论米公祠春色还是秋色，都有独到个性。银杏树固然为人们喜爱，而楸树全身是宝，价值不菲，或并不比银杏树差。游客是否喜爱楸树，是否喜爱喇叭花，它们是否能引起社会与人的注意与共鸣，这有个人兴趣、爱好问题，也有对楸树了解、认识的多少与程度问题——这当然需要时间与过程。这倒不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问题，甚至不是什么问题。（2019年12月15日于襄阳）

米公祠美景欣赏▼▼▼

【作者简介】

杨柳青，男 ，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供职于襄阳市住建局，保康寨湾驻村干部。

《保康风采》编辑：邓龙金 / 审核：李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