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奇案:一个月饼,三条人命,二十年前的奸杀案,县长不判
午后林员外一进门见自己的两个儿子林源、林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两个孩子手中还握着咬剩下的一小块月饼,一看那月饼不由得哭丧着抱起儿子,两个孩子却已经断气多时。懊恼羞愧的林员外操起菜刀冲进了林夫人的房间。
一
明嘉靖年间,武陵乾州府有一林姓富裕人家林老爷夫妇,养一独子林忠,十分贪玩不求上进,便请来一位年轻才俊与林忠年龄相仿的穷秀才王福辅导读书。王福一边读书一边带着林忠学习,可谓教学相长,也乐在其中。加上两人年龄相仿,自然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成了亦师亦友的至交。
都是两个年轻人,又无话不说,所以两个经常一起进进出出,同吃同住,很快他们彼此看上了邻居赵家的女儿,那王福看上了赵家的大女儿赵苏晴,林忠看上了赵家的小女儿赵苏燕。
那赵家也是书香门第,只是家中没有子嗣,便教两个女儿读书习字。只是那大女儿赵苏晴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窈窕身材,玲珑身段,十分讨人喜欢,且生性好静,自然读书习字很在行当,样样都要强于妹妹赵苏燕。
赵苏燕跟她姐姐宛如不是一个爹妈所生,虽够不上丑,但也真谈不上漂亮,但其为人大方慷慨,做事风风火火,说话活泼有趣,却也正好合了那林忠的口味。再说那林忠,虽然贪玩,却也懂规矩,并非浪荡无赖弟子,加上身材高大魁梧,嘴里又能逗趣哄人开心,自然吸引了那赵苏燕的注意,两个人渐渐地暗生情愫,秋波频送,只是碍于男女礼数,不敢逾越。
赵苏燕与林忠的频繁互动,自然引起了郎才女貌的赵苏晴和王福的情愫。这样两个好基友暗中追求俩姐妹的情感故事就此上演。只是封建礼数,男女有别,只能是心有灵犀却不能通,都是暗中示好,不敢出格。
二
眼见省里要举行大考,王福准备去省里参加会试,指望着考个举人什么的回来,也好有个功名,日后才有机会参加殿试扬眉吐气。可想着就要离开此地,要跟自己的心上人分离,难免有几许伤感。
林忠看出了那王福的心思,鼓动王福偷偷去私会赵苏晴。被那林忠一阵鼓动,王福偷偷喝了点酒壮了壮胆,夜间偷偷地溜进了赵家的大院,悄悄地来到了赵苏晴的房间。
一夜激情过后,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是赵苏晴,却是赵苏燕。王福想到自己无颜面对赵苏晴和林忠两个人,便不辞而别偷偷的一个人离去。
赵苏燕因为小姨家的乳娘来到自己家,没有地方住便自己主动让出房间,让客人住。而自己因为姐姐去了姑妈家,房间空着就跑去姐姐赵苏晴的房间住。半夜里自己被人糊弄,以为是在做梦,第二天早上见自己在王福身上丢了童贞,也是羞愧难当,一大早就浑浑噩噩起来返回自己的房间。
可一进门,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只见那乳娘仰面倒在血泊里,脑袋好像是碰到了椅子的棱角,上前一看身体都凉了,死去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再看,那乳娘手里却拽着一个东西。赵苏燕壮着胆拨开乳娘的手一看,是一块玉佩。
看着这块眼熟的玉佩,赵苏燕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忙将玉佩收藏,向官府撒谎报告,说那乳娘不幸跌倒,正好后脑碰到椅子邻角伤重而死。
处理了乳娘的事情,赵苏燕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了,好像是有了身孕。可这时候那林忠父母请媒人说要来娶自己。赵苏燕觉得对不住那林忠,可又不好明说,只是推脱自己不想嫁人。父母再三逼迫,那赵苏燕偷偷地去了尼姑庵做起了尼姑。
三
林家见娶不到小妹赵苏燕,便转投那赵苏晴身上。赵苏晴起初十分反对,因为她心目中有那王福,也知道那林忠心里有她妹妹赵苏燕,可现在林家都主动请媒人了,而那王福还没有半点音讯,让赵苏晴十分伤心难过,不由得愤恨那王福薄情。再则妹妹也都出家当尼姑了,所以便赌气般地答应了林家的求婚。
赵苏晴嫁到了林家,晚上责问那林忠为什么不娶妹妹赵苏燕,而是让他出家当尼姑。林忠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心里清楚,也很害怕,自然不敢去追问那赵苏燕。
现在面对赵苏晴的追问,那林忠只有装傻,当然没有一个合理的答复。这样两个人从新婚之夜就一直彼此沉默着,赵苏晴睡床上,而那林忠偷偷地打地铺睡地上。两个人虽是夫妻,可彼此之间心结深藏,身体自然不能逾越雷池半步。
这样不觉过了数年,那林忠的父母过世,林忠成了林员外,掌管家里的一切。见膝下无子女,不由得常常叹息。那赵苏晴也成了林夫人,见林忠叹气,便安排下人在屋后装修了一间佛堂,自己搬过去整日的念经诵佛,不再出门见任何人。
林忠见赵苏晴这般,知道她是在躲避自己,不由得动起了娶妾的心思。一日在街上闲逛碰到了年轻女孩,便花重金托人做媒。
女孩姓李,名唤李瑶姬,家中两姐妹,母亲早亡,由瓦匠父亲李怀独自将两个女儿抚养长大。因是手艺匠人,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加上瓦匠家里穷困,见有员外郎愿意娶自己的女儿,自然满口答应。很快那李瑶姬便嫁入了林家,成了林忠的小妾,为林忠连续生了两个儿子,分别叫林源、林泉。
转眼那林源、林泉都到了上学的年纪,林忠便将他们送到了附近有名的私塾,私塾是一个落魄的赵举人所设。林忠让两个儿子跟着赵举人读书写字,希望通过读书能有所功名。
四
有了林源和林泉,林忠作为员外也算是过得幸福潇洒了。可那小妾李瑶姬渐渐地心生不满,虽然家里有钱,可自己毕竟是小妾,林忠并没有给他多少开支的权力。每每回娘家都会唉声叹气,被她妹妹李瑶绮听得,姐妹两个都感到李瑶姬受了委屈。
再说妹妹李瑶绮被父亲作为养老的女儿,找了一个上门女婿,名唤王柯。王柯身世不明,据说是被人抛弃的孩子,被瓦匠在一次卖瓦的途中捡到了。其自身带着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字条便收留抚养,瓦匠李怀生活本来就穷,加上没有女人照顾家庭三个孩子生活就更加艰苦。
幸好那尼姑庵的尼姑帮了瓦匠不少忙,三个孩子总算是成人了。大的李瑶姬嫁给了林员外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属。瓦匠李怀见王柯比自己的小女儿小不了多少,便将他们促成了一对,也算是上门的女婿,自己老了也好有个依靠。
在李怀看来那李瑶姬生活富足,可李瑶姬却渐渐不满足于当小妾,一心想要做大夫人,毕竟自己有两个儿子。可那林忠却始终不肯让那李瑶姬做大,弄得李瑶姬更加嫉恨那林夫人赵苏晴。
李瑶姬的想法被王柯夫妇知道,王柯夫妇一合计,这不眼见中秋节即将来临,夫妻两人生出了一条毒计。
五
那赵苏晴自从在家里设了佛堂,整日的念经诵佛,对生活却要求得更加淡然精致,每每过节都要做一些糕点甜饼来供奉佛祖,同时也自己也吃素,慢慢地也喜欢吃点甜食。见中秋来临,便要下人请那糕点师傅做几个月饼。
再说那王柯跟着瓦匠李怀长大,并没有跟着李怀学瓦匠,而是跟着别人学上了美食,成了附近年轻有名的厨师,特别是甜食做得十分到位,有钱有势的人家都以请到王柯做甜食为荣耀。
这年那王柯辞掉了其他人家的邀请,直接去了林家做了三天月饼。因为林家佣人多,林家的月饼自然也做得多。只是那林夫人赵苏晴因为一心向佛,要求那月饼必须要一面印佛字一面印禅字,而且做工要求十分讲究,不能有半点荤腥,就连熬制甜点的锅盆都不能是盛过荤腥的干净锅盆。
王柯自然照办,给那林夫人赵苏晴做了二十对大月饼,都是一个模子十分精致漂亮。林夫人赵苏晴见月饼漂亮,自己舍不得吃,给那佛祖就供奉了十八对,留了一对,打算自己有闲情的时候再尝尝。
可正巧那妹妹赵苏燕从尼姑庵赶来给姐姐送新抄的佛经,两姐妹说了一阵话。临别时,赵苏晴便给赵苏燕赠送了一个大月饼。赵苏燕带着月饼,经过那林源、林泉读书的私塾。想到辛辛苦苦帮她抄写经书的赵举人,便顺路去拜访一下。
赵苏燕拜访了一下赵举人,临别时将姐姐赵苏晴赠送的月饼,送给了那赵举人。
六
赵举人将孩子放了学,便与那赵苏燕讨论了一番禅理。再回头却见林源、林泉两兄弟在等老师,向老师讨教学问。
赵举人见两个孩子乖觉懂事,便将赵苏燕赠送给他的月饼掰着两半,送给了林源和林泉兄弟两。兄弟两人在老师哪里讨教了学问,领了老师的月饼,一路吃着月饼往家里赶。
刚进家门两个人感觉肚子痛疼得厉害,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便动弹不得了。
等林领员外从外地回来,发觉两个孩子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不行了。见月饼上有夫人赵苏晴的特殊印记,气急败坏的林忠咆哮着从厨房提了菜刀冲进赵苏晴的禅房。
可刚进禅房,那林忠脚底一滑,跌倒在地竟然动弹不得,弄成了半身不遂,偏瘫了。林源、林泉的亲身母亲李瑶姬见了,疯狂地抱着两个孩子哭着,她心里一阵阵地痛,可不知道怎么办?她此刻更加恨那赵苏晴,可她只敢恨,不敢报官。
这时候,林家的下人急了,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消息报到了县衙。很快县衙就来了几个捕快,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赵苏晴给绑了,带去了县衙。
赵苏晴被抓了,这个消息一出。着急的不是赵苏晴,反倒是李瑶姬更加着急,她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匆匆地回了娘家,想找妹夫王柯。
那王柯找收到消息,带着妻子李瑶绮早早地逃离了乾州。
七
赵苏晴被押到了县衙,也不争辩,也不反抗。刚进到县衙,却见迎面走来县令,那县令见了赵苏晴忙上前将其松绑,才开始问话。
在县衙有这般待遇,让赵苏晴感到莫名的奇怪。咋看那县令和听他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只是不敢抬头细看那端坐在县令位置上的人。不过她暗地里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情郎王福。
可赵苏晴一直不知道当年王福为什么不辞而别。现在看到这个感到熟悉的人,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让赵苏晴想苦苦的追忆。
可县令不允许她追忆。不断地问话,赵苏晴只是一味地摇头。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下人做得月饼,怎么就变成了毒月饼。
当然,县令很快就抓了相关人员,尼姑赵苏燕,私塾的赵举人等,只是去抓那王柯的时候,他们夫妇两个早已经不知去向。
当提审了相关人员后,县令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猫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王柯夫妇。县衙连夜发布抓捕悬赏告示。
第二天,那王柯被捉拿归案,在县衙的逼供下,王柯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县令,正在为自己神速破案感到骄傲的时候,一个尼姑三更半夜偷偷地敲开了他的门。那尼姑质问县令,二十年前偷偷地潜入良家女子的房间,玷污女子可曾愧疚。
八
尼姑的质问,县令被问得一阵惊愕。细看,这尼姑不是别人,真是那晚的赵苏燕,县令感到无尽的自责。
原来这县令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偷偷离去的王福。那赵苏晴性静,虽有怀疑但不去细查追究,可那赵苏燕不同,他发觉县令跟二十年前的王福相似,便暗地里仔细观察。发现果然就是王福,才有了半夜探访的冲动。
再说那王福,当年受了林忠的鼓动,做下了错事,发觉自己心里有愧,又不敢站出来担当,而是选择不辞而别。独自去了省城,竟然考过了举人的功名,第二年便去往了京城,一边攻读,一边等等殿试的时机,可命运作弄,几番考试那王福都没有半点进展。
辗辗转转在京城靠买字画为生。一日,一个贵妇人在他的铺子面前停了下来,看上了他的字画,也看上了他的人,便要其入赘为胥。那贵妇人正是京城隐居王爷的独生女,因为刁蛮任性嫁了三嫁,都不欢而散,今天见了王福,喜欢其才气和俊朗的外表,虽然是穷困书生,可也不嫌弃。
成了王爷家的入赘女婿,自然好日子一下子就来临了,自然不用参加什么科举,挤破脑袋还不一定有功名。现在就凭王爷家的入赘女婿,很快王福就拿到了县令的任命书。
只是让王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被任命到了武陵乾州地界,而且刚上任就碰到了这样的案子,而且还跟自己最担心愧疚的一帮人牵连在一起。
所以当那尼姑赵苏燕来到他房间的时候,他一阵心虚,不知道如何面对,可接下来赵苏燕的一番话更加让王福不知所措。
九
那赵苏燕告诉县令王福,王柯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原来那赵苏燕第二天发觉自己跟王福有了夫妻之实,心里十分愧疚,可又无可奈何,特别是她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乳娘蹊跷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乳娘手里拽着一块玉佩,心里更加觉得奇怪,这玉佩一直是王福的随身佩戴之物,怎么会在这里?赵苏燕心里一团迷雾,想到与王福有了夫妻之实,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便出于私心藏了玉佩,谎报了假案。
后来赵苏燕发觉自己的怀上了王福的孩子,感到更是愧对姐姐赵苏晴和自己的情郎林忠,无奈之下偷偷的去当了尼姑,出家不到两个月,赵苏燕借口云游的机会,偷偷地在外面生下了孩子,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看中了那瓦匠李怀便将孩子的生辰八字几名字写在布条上,与孩子一起放在那瓦匠李怀的必经之路。
瓦匠李怀将王柯抚养,那尼姑赵苏燕常常以施舍的名义,给瓦匠一家送钱送物,以至于王柯的童年过得也不十分穷苦。
在与瓦匠李怀一家交往的过程中,那尼姑赵苏燕才知道,那瓦匠李怀是妻子正是死在自己房间的乳娘,不由得一阵惊愕,对瓦匠李怀一家更是愧疚。
赵苏燕给县令王福看了那块玉佩,王福一阵疑虑。原来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王福将自己的随身的玉佩作为纪念赠送给了林忠,可想不到却怎么会在那乳娘手里。
十
赵苏燕对王福的解释将信将疑,可毕竟那晚王福没有作案杀人的时机,所有赵苏燕与王福第二天偷偷地去看了半身不遂偏瘫了的林忠。
林忠见尼姑赵苏燕和县令王福同时来到自己的 面前,说起二十年前的事情,不由得落下愧疚的泪水。
原来那晚,林忠陪着王福喝了点酒。见王福去会赵苏晴,自己也激情万分,偷偷地潜入了赵苏燕的房间。待到了近前,发现不是赵苏燕,可兴起的林忠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事后那女子要拉着林忠去报官,林忠冲那女子猛推一把,才得以脱身。
可不曾想,第二天赵家却传出来有人摔倒死亡的消息,林忠自然不敢多去打探。可林忠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女子却是自己小妾李瑶姬的母亲。
现在听得赵苏燕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愧疚万分,那天晚上,他偷偷的吃掉了林源、林泉两个孩子吃剩下的月饼,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
林忠死了,或许是遭到了报应。现在摆在县令王福面前的是林源林泉两条人命案怎么判,王福陷入了苦恼之中。
案子中赵苏晴是拟定的被害对象,可却阴差阳错的害到两个孩子的身上。而王柯对两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杀人动机,只能算是误杀,可是误杀途中又辗转经过了赵苏晴、赵苏燕、赵举人等,可他们都不知道那月饼有毒,他们是无辜的。
一切对于县令王福来说已经水落石出了,可现在他不敢拿出一个真相。于是他将整个案件押了下来,当做是一场意外中毒事故给予结案。
后续
赵苏晴面对家庭的如此大的变故,特别是见到了自己二十年了思念的情郎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心灰意冷,干脆削发为尼,与妹妹赵苏燕一同去了那尼姑庵念经诵佛,求得了清净。
王柯与妻子带着瓦匠李怀,借口陪同李瑶姬一起生活为由,霸占了林家的财产。王柯更是依仗自己是县令王福的私生子身份,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当地百姓也是有苦难言。
再说那县令王福跟那王爷的女儿也没有子嗣,将王柯看着是自己的唯一继承人,十分地爱护,见他横行霸道也曾规劝,并聘请了老师教其读书习字,希望日后有所作为。可那王柯哪里服从教师管教,将老师暴打了几顿,老师也不敢在教,从此王柯的性格变得更加凶悍。
可那王福的隐居王爷岳丈,虽然隐居可却没有闲着,与那外戚有所勾结,被判谋反罪,被诛九族,很快就捉拿了王福,并将他的私生子王柯一并抓去斩首。
这或许就是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奉劝世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