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济法 | 凫溪香鱼美 古今堪称最

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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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仅有乡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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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竺济法

【链接】 香鱼是香鱼科、香鱼属鱼类。成体香鱼一般体长15～20厘米，大者30多厘米。分布于中国辽宁到台湾、广东、香港及广西北仑河等河流下游。朝鲜西侧到日本北海道东侧亦产。象山港畔多见于凫溪，曾见于西周官山一带；产于三门湾畔的有岔路的白溪、桑洲的清溪（天台的泳溪）与三门健跳港上游横渡白溪等地。

凫溪是宁海境内五大溪流之一。“凫”为野鸭别名，顾名思义，这里古代多野鸭。但该溪遐迩闻名，则源于特产香鱼。凫溪香鱼不仅历史悠久，享誉城乡，更因为这里是国内香鱼人工繁殖发源地，扬名海内外。

凫溪香鱼久闻名

浮溪渡口夜通鱼，

玉水清波画不如，

何事秋风鲈脍尾，

芳鳞三寸是香鱼。

这是清乾隆年间，曾任宁海知县、官至山东、浙江布政使的徐恕，在《邬次谷过谒，有怀缑北诸胜八首》之一中描写的宁海特产香鱼诗，足见其对美味香鱼印象之深。其中“浮溪”即今之凫溪。清光绪《宁海县志》亦载：“香鱼产溪中，又名细鳞鱼，无腥而香，其长随月，至七八月，长七八寸，过此则生子而味不美，出浮溪者佳。”

香鱼又称细麟鱼、月记鱼，系小型咸淡水洄游性名贵鱼类，被誉为“淡水鱼之王”。成鱼一般长十多公分，一两多重。其生态环境要求较高，多在水质清新，水流湍急，河床为卵石底质的溪流生长，以卵石附生的苔藓、藻类等为食，不会在底质为淤泥的入海河流中栖息，如从宁波市区甬江入海的姚江、奉化江，虽然上游为山溪，因下游和入海口多淤泥，当代未见香鱼踪迹，古代是否有记载不清楚。秋冬之际，在咸淡水交汇处产卵孵化，幼鱼在近海中越冬，翌年春暖上溯溪流。

香鱼分布范围较广，国内北起辽宁，南至广西，包括台湾，入海溪流中均有分布；国外朝鲜半岛、日本、越南亦有分布。清末、民国台湾著名爱国诗人和史学家连横即有《冶春词·春水初添新店溪》诗咏香鱼：

春水初添新店溪，

溪流渟蓄绿玻璃。

香鱼上钓刚三寸，

斗酒双柑去听鹂。

香鱼肉质细腻，营养丰富。因主要摄食溪底卵石附生苔藓、藻类，背部形成一条香脂，特具清香味，故名香鱼。该鱼清蒸、红烧均佳，尤以松木碳火烘烤成鱼干最为著名，色泽金黄，清香四溢，品尝后难以忘怀。旅居海外的侨胞，经常会托国内亲友邮寄香鱼干。

▲色泽金黄的香鱼干（图片引自TV宁海新闻）

凫溪香鱼至所以有名，主要有两大因素：

一是生态环境独特，凫溪发源于宁海西北高山马岙、大里一带，主流长28公里，沿途汇入大小支流47条，其中柘溪、双湖溪、长洋溪、南溪为主要支流，流域面积183平方公里，溪流曲折，上、中游水流湍急，下游水势平缓，溪床多卵石、硬砂，经凫溪村流入象山港尾铁江出海。在1960年杨梅岭水库建造之前，香鱼资源丰富，香鱼为凫溪主流、支流主要鱼类之一。如笔者出生地兰丁村山溪，亦为凫溪支流之一，据老辈人说，以前热天溪流中能香鱼成群结队，村民到溪里清洗饭篮，即能诱捕到香鱼，足见资源之丰。金黄清香、有咬劲的香鱼干美味也一直定格在笔者记忆中。

二是历史文化之魅力。除了上述徐恕诗咏香鱼，早在宋代，即有进士储国秀，在《宁海县赋》中写到香鱼：“又有鲤、鲫、细鳞。”此外，宁海城乡还流传着乾隆皇帝赞美凫溪香鱼之传说，说他某年游览江南时，偶然品尝到难得之香鱼，非常高兴，大加赞赏，并钦定为贡品。自此身价倍增，曾经有斗米斤鱼之说。

人工繁殖始于凫溪

凫溪下游1960年建造杨梅岭水库之后，香鱼被局限在下游近3公里的溪流中，产量大减。更由于沿溪工业兴起后，污染日增，香鱼频临灭绝。包括全国各地香鱼生长环境均受到不同程度影响，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好在天无绝鱼之路，上世纪70年代后期，时任浙江水产学院讲师李明云，与宁海县水产局合作，在凫溪开始香鱼人工繁殖研究并引起国家重视，1979年，国家水产总局下达“香鱼生物学及人工繁殖”课题，由李明云、曹志驹两位讲师承担。他们克服很多困难，第二年即人工繁殖出鱼苗。

1983年5月26日，国家水产总局召集全国20多位水产专家，在宁海召开现场会，参观位于凫溪的香鱼人工繁殖苗塘。此后，人工香鱼养殖逐步在全国普及，濒危鱼类终于迎来转机，重新游上产地居民餐桌，功莫大焉。笔者时任宁海县委报道组组长，当时曾作专题采访。

这些历史与现实，使得凫溪香鱼让海内外业内人士刮目相看，声名远扬。

如今随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深入贯彻，全国各地生态环境日趋好转，包括凫溪在内的各地野生或人工养殖香鱼，都迎来了中兴和发展时期，而随着物流快递的发展，不仅产区居民，更多内陆及偏远地区人士，都能品尝这珍稀的“淡水鱼之王”。

 

▲2014年4月8日上午，凫溪村新苗香鱼养殖基地的养殖户正在捕捞第一批上市香鱼。（引自宁海新闻网，李江林、徐红燕摄。）

象山文献两记泗洲官山香鱼

除了凫溪香鱼，邻县象山泗洲官山香鱼亦比较有名，已经发现清代象山有两种文献记载官山香鱼：

一是民国《象山县志》记载晚清镇海籍文学家、书画家姚燮《西沪棹歌》：

看惯潮花半业渔，

海筐石蜠荐新菹。

一旬两日墙头市，

担到官山记月鱼。

该诗写到当时象山墙头集市十天两个市日，多海鲜鱼货，其中有当地官山月记鱼，即香鱼。

二是姚燮弟子、藏书家、书画家、鄞县籍诗人郭传璞《象山海错诗·记月鱼》：

不能以寸笑孙鲸，

独浪官山泼剌行。

肖肉依然添十二，

翻怜夜夜报鳝更。

象山文献中两次记载到官山香鱼，说明当时该鱼在当地亦小有名气。据了解，目前当地已没有香鱼踪迹。如水质改善，建议可引进少量试养，毕竟这里曾经是香鱼栖息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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