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散文】在鸟鸣中醒来

小时候,在乡下老家,是真能体会到“在鸟鸣中醒来”的意趣的。

那是在川中丘陵深处,一个僻静、荒远的小山村。一座座简朴的农舍,散漫在瓦蓝瓦蓝的天底下。又被郁郁苍苍的山拥簇着,被清清亮亮的水环绕着,村子便显得格外的古意,幽谧。房前多竹树,屋后多林荫。自夏徂秋,有洋槐、梧桐、桤木树、阔叶桉之类,先先后后、疏疏密密地碧绿着。便是冬天,万绿凋尽,也还有松柏苍郁的枝叶,傲然挺立,迎霜斗雪。人在村外,断然看不到完整的房舍,而只能窥见一星半点儿的屋脊青瓦,或一缕两缕轻盈、扶摇的炊烟。

便有许多鸟儿,相伴着住在村里。也便有声声鸟语,时鸣于竹树林荫中──长长短短,响响落落,像悠忽不定的天外之音,又像遥远年代抖落的点滴回忆。

现在还记得,那时的每一天,都是在鸟儿的叫声中,掀开序幕的。黎明时分,黑夜逐渐淡薄时,第一声鸟鸣,便敲破了乡村的梦境。那是最朴素最平常,也最易兴奋的麻雀。在熬过了漫长的黑暗后,它们率先醒来,在枝丫间,不甘寂寞地跳着,唱着。那细碎、丰繁的叫声,在树林里喧闹着,传递着,宣告着新一天的来临。

那些原本在夜色中沉睡的一切,便被渐渐地唤醒了,开始变得白亮而富有生气了。先是几声或高或低的吆喝,三两句若有若无的交谈,然后,是主妇们每日必奏的锅碗瓢盆交响曲。在这缤纷的声音中,一线橘黄的朝阳,缓缓地升起来,拂过山顶、山腰,最后落照在田畔的雏菊,河边的沙石,和早起的村人身上。

到黄昏,也总有许多知名、不知名的鸟儿,从四面八方飞回来,绕着各自筑巢的枝柯,或屋檐,腾跃盘旋,嬉戏欢歌。麻雀们照例地叽叽喳喳,鸽子低唱着“咕咕咕咕”,斑鸠则高呼“火烧苞谷”……这一切,让人由不住想起“鸟近黄昏皆绕树”的古意。氤氲暮蔼中,一线线淡蓝的炊烟,在屋顶上飘绕着,升腾弥漫着。几点桔红的灯光明亮起来,心底里,顿时满溢出一阵阵温馨的暖意──及至后来,读到王维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才知道自己,居然就是在那样诗意盎然的环境中,度过了我的童年时代。

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平淡与从容。


那时,我常常以一个孩子的方式,与鸟儿对话。放牧,割草,唱山歌,采野花,四时不衰不绝的鸟鸣,伴随我度过了寂寞的童年。上初中后,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那些充满光彩和幻想的诗句,更不止一次地拨动我的心弦。便是现在,每当我精神漫游,回望故乡,也总是那些鸟儿召唤着我,引领着我。随着那些飞翔的翅膀,伴着那些啁啾的鸣声,我的目光澄亮如水,我的心灵洞开如窗。

这些平凡、单纯的生命,伴随着我的骨骼渐渐发育,伴随着我的心灵悄悄成长。它们成了我血肉的一部分,成了我灵魂热度的基本单元。

记得那时,母亲曾告诉过我们:鸟儿是灵异之物,鸟与人,是有着种种“因缘”的。在母亲讲述的那许多传说故事里,善良的人,最后总是变成鸟儿,而没听说变成猪狗之类的。母亲要我们爱护鸟儿。她常常“恐吓”我们,说,凡是揭过鸟窝,或捉过小鸟的,将来读书,手要发抖,写不好字。

这让我们从骨子里,产生了一种对鸟儿的敬畏和热爱。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天蓝了,云也白了。春天到了,一群群啁啾的燕子,便赶老远飞回来了。它们在堂屋里,或房檐下呢喃着,衔泥和草,筑巢修窝。它们那举世闻名的尾巴,在房前屋后忙忙乎乎,在斜风细雨中横剪翩飞。时高时低,或收或展,它们那起伏回环的优美身姿,让天空中充满了生动的舞蹈;那脆脆的啼音,在风雨中飘扬着,然后落降下来,让人听了,像有千百双温柔的小手,在心窝儿里轻轻地挠。

燕子的呢喃,只能听一个春夏,到秋天,它们又会匆匆飞去。唯有麻雀的叽叽喳喳,不但常年可以听到,而且无分冬夏,也不论丰年荒年,总在房檐下,或晒坪上,不知疲倦地喧响。热烈,欢快,明净。这些被称作“家雀”的鸟儿,乡间素朴的精灵,总是成群结队地生活在一起。那洋溢着群栖欢乐的宏大欢歌,在舒朗的原野上溅洒着,回响着,构成了我关于乡村和童年记忆的一部分,幸福而迷幻的部分。

还有翠鸟。它们那细长而尖的嘴,小巧而光滑的脑袋,和背部那鲜净的蓝色,总给人形象秀颀之感。像隐士一般,它们常栖息在水边的岩石上,或树枝上,轻巧顾盼,或屏气凝神地望着水底。偶尔展翅,像箭一般一掠而过,便销匿了轻盈的身影。只有那随意丢落的几句鸣声,短促而清亮,像阳光的颗粒一样,洒满清澈的河面。

有时在水边,还能看到三两只白鹤。或在幽静的河滨闭目憩息,或在漠漠的水田上,起落盘旋。这临水而居的又一类隐士,无论以怎样的姿态出现,浑身上下,都会呈现出匀称而和谐的曲线。它们有着青色的尖的长喙,头与身子离得很远;绳子一样灵活的长脖,无论伸着,还是缩着,都一样优美,仪态万方,且带着一点点圣洁和高贵。想想吧,四周是一片山色,眼前是一片静水;在山水之间,那一点点的白,该是多么地惹眼。

还有大雁。这是些难得一见的精灵。它们总是在夏季的最后几天里,守时地掠过老家的天空。它们有着良好的自律感和集体意识。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它们始终保持着那种令人惊叹的编队和造型。而当它们那清冽的鸣声,溅珠泼玉般落降下来时,硕果喜人的金秋,便会悄无声息地,降临我们的家园。时至今日,我仍固执地认为,它们,是乡村中最具智慧和灵性的鸟儿——记得那时,每次看到它们,我和伙伴们,都会禁不住惊喜而兴奋地高喊:“雁儿雁,雁儿雁,排个人字给我看……”仿佛听到了我们的祈求,它们果真就在清朗的天空,排出个大大的“人”字来。

此外,还有白鹭、喜鹊、斑鸠、画眉、黄鹂、山鸡、杜鹃(我更喜欢它的俗名“布谷”;因为它更接近乡土和农事)……它们那灿烂不息的鸣啭,点染着那一片疏朗、落寞的原野。


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鸟儿中,最有力度和气魄的,应当是鹰。

那时候,在老家屋后的山岗上,常能看到它们或奋飞,或栖息的身影。这雷霆般的猛禽,天空的骄子,鸟中的王,总是选择阳光灿烂、天朗气清的日子,展翅飞起。或迅疾若闪电,或舒缓似流云。

它们最先总是翩翩而起,张开翅膀,在蓝天上摆成个平平的“一”字,动也不动,只听任气流托着它一圈圈地、极有节奏地盘旋,回环,像一支渐臻胜境的昂奋乐曲。然后,便像攀援在柔软无形的绳梯上一般,渐渐地,向着高远的天空上升,上升,并最终淡成一个锋锐的黑点,融入湛蓝的天空。

那明净、高远而旷阔的天空呵。

鹰总是高高在上地独自飞翔,让大地永远在它脚下,让天空永远在它翅上。而且,它们的飞翔,就像它们的最终归宿一样,简直就是一个谜——极像海明威笔下,乞力马扎罗山顶上那具被风干的豹子的尸体——谁也猜不透,它们为什么要飞那么高,飞那么高想干什么。

而它们,似乎也并不希望人们猜透。它们只是在高天上飞着,缓缓地盘旋着,静静的滑翔着;和云朵融合在一起,和高天的圣光融合在一起。它们那犀利的眼睛,矫健的风姿,超迈的气质,和那高不可及的生活空间,常常让我想起“王者风范”这样的词语,让我稚嫩、幼小的心儿,由不住一阵阵颤栗和悸动。许多年后,回忆起那颤栗和悸动,我曾写过一首饱含激情的长诗《鹰。或者高天》,发表在新疆的《绿风》诗刊上。

在那首诗中,我这样写道:

在生命无法抵达的领域,它仍在飞腾

这披风执雨的剑客,轻轻煽动

沉默的巨翅,便远离了尘世和人群

远离了低矮的山峰。燕雀。落日

和扑朔迷离的云霓。它拒绝了鲜花

也拒绝了掌声。它只是不断地俯冲

滑翔。粉碎一切障碍。然后冷峻地上升

这高蹈坚卓的猎手,它唯一的渴求

只是下一次,更高更远的航程

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使我的心灵,也达到了一种超迈和高远。


在十余年的为文生涯中,我还写下了大量与鸟有关的作品。这或许与童年的记忆有关。更准确地说,与童年时的那些鸟儿有关。

那些童真而充满幻想的年代,是我一生中最为纯洁、简单而明了的日子。那时候,仰望着老家的天空,凝视着那些自由飞翔的鸟儿,心底里,常常由不住盈漾出一种强烈的景仰和向往──对天空,对飞翔,对那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空阔和自由的景仰和向往。

就像我在诗中说的那样:鸟儿始终在头顶,注定要我仰望;鸟儿始终在飞翔,注定让我向往。

那时常常做梦。在梦中,我总能像鸟儿一样展翅飞翔,放声歌唱;我总能像鸟儿一样,自由地到达我所向往的任何一个地方。即使梦被惊醒,想象也仍会延续,并让我莫名地激动。那时,幼小的我还不知道,有些愿望会终生无效,有些幻想的存在,只是为了映照出现实的窘迫和无奈。

现在想来,我多年来坚持不断的冥想和写作,或许可以算是对早年间,那些寂寞理想的一种遥远的呼应,一种精神上的补偿和慰藉。置身尘世,为名利和得失拘囿,渴望高远和超迈的梦寐,却是依然故我。只可惜胁下无翅,终究不能像鸟儿一样,随时振翮而起——这时候,一张白纸,就像辽迥、旷远的天空,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自由。我像鸟儿一样,在纸上飞翔,在浩阔的冥想和幻觉中,抵达一个个高度和远方。

事实上,鸟也是人类精神最贴切的形象外显。从遥远的源头开始,鸟类就始终以其轻盈的飞翔,带给人类最自由、最瑰丽的梦想。仰望鸟群,渴望飞翔,早已成为人类的一大心事。如果说,鸟儿是用翅膀思考,我们则是用头脑飞翔。

早些年,借着鸟儿给我的灵感和想象,我还写过一首诗,一首曾给我带来极大声誉和遐想的诗。它在遥远的异省获奖,主办者曾殷勤邀我到杭州领取。后来,又先后被收入两本影响较大的诗歌选集中。

在那首叫《渴望》的诗中,我娓娓地诉说了自己的心曲,诉说了我这个卑微弱小者,对于生活,对于人类的热切爱意──

我渴望也有一双灵巧的翅膀\在天空,温柔地盘旋\在花草丛中,自由地栖息\在我未曾去过的地方\留下我的身影\在我所有爱者心底\留下我真诚的歌吟\让他们和我一起\热爱生命,放声歌唱

时至今日,我仍为这种“虚拟的飞翔感”诱惑着,沉醉着,不能自拔。


一直觉得,鸟儿是一种很特别的动物。作为曾经的睦邻,在本质上,它们有着不同于我们的东西──它们总是在嬉闹的漂泊中,保持着和谐和热爱;总是像灿烂的音符一样,在快乐的飞翔和不息的歌唱中,闪烁它们精灵般的光亮。

这种感觉,或许来自鸟儿的飞翔。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它们那玲珑的翅膀,总是不停地抖动着,那灵巧的身子,也因之上下翻飞。每当它们轻盈地飞过头顶,我甚至能听到那翅膀拍击出的气流声。它们那舒缓、高贵的从容气度,令我禁不住生出由衷的敬意。它们翅膀划过天空的轨迹,在我看来,是所有曲线中最美的一种──美得好像不是飞翔,而是歌唱,无与伦比的自由灵魂的歌唱。

说到歌唱,我觉得,世上再没有比鸟声更耐听的音乐了。在蓝天和旷野的背景中,在清泉和微风的映衬下,在树影的婆娑和草色的摇曳里,那声音,是那样地本色,天然,滋润,那样地简单而丰富,活力浑厚,涵蕴深远;任何人或乐器,都只能摹拟其形,而不可能得其内质──它是“一”,也是“万”,是有限,也是无穷。就像一幅色彩斑驳的油画,目力所及,只是一些线条、色彩和光与影的变幻。而整幅画的意境,只能用真实的心灵,去体味,去感悟。

活泼泼的鸟鸣,总能给人干净、温暖、快乐之感,让人恍若置身田园,回归单纯与真诚。这本身就包含着一种智慧,一种力量,一种猛醒和顿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所以,成年后聆听鸟语,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有关生命的种种哲学。那是孔子的哲学,老子、庄子的哲学,王维、孟浩然的哲学。一只鸟就是一位哲人,一位布道的大师,我们都是虔诚的听众。一声鸟鸣,也往往就像一句禅语或偈子,包含着人与人、物与物、自然与风景、一切与一切的最和谐、最相通的共鸣。

难怪,古代的寺庙,都建在鸟语呢喃的深山浓雾中;也难怪,那些飘逸的闲士,总喜欢归隐于鸡啼鸟鸣的山水田园。

“鸟鸣山更幽”。王籍说。一个“幽”字点出的,实则是一种人生境界。


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是在城里。在这个远离老家,远离农事和自然的城里,我整日里望到的天空,是破碎的,僵化的,是缺乏生气、杂乱无章的暖昧的铅灰。再也看不到那深窈的湛蓝,再也听不到那婉约清脆、鲜活清悦的鸟声。

我与那些鸟儿,睽违已久,恍若隔世。

每次回乡,翘望天空,那里,也早已空空如也。那些曾经丰繁的翅膀,一下子就远去了,消失了,只留下灰蒙蒙的天空,空旷一样的“空”,空洞一样的“空”。虽然我知道,鸟儿们大都有随季节辗转迁徙的习性。但这一回,并不像迁徙,而像一次逃亡,大规模的、无可奈何的逃亡。面对着人类不断排放的废气、不断施洒的毒药、不断制造的猎枪,和不断翕动的饕餮大嘴,柔弱如花朵的鸟们,又怎能不飞离逃逸呢?前些年,报纸上曾说,四川的麻雀已乘坐火车,集体出川了──那情形,让人一下子想起电影中,战争年代里,那些弱小者,在侵略军大举进逼后的仓皇逃亡。

身居闹市,更不可能与鸟为邻了。嚣攘动荡的城市,能给树木容身与生长的空间和机会实在太少。而鸟,也无法在水泥丛林里搭窝筑巢。走在街上,望着人行道旁的树木,尽管那样枝繁叶茂,总觉得还缺少了什么——一位诗人朋友说,没有鸟儿栖落的树木,长得再高大,也只是呆板的舞台布景。

而生命本身,是多么渴望亲近那纯质的鸟鸣啊。

一声鸟鸣,就是一片炊烟缭绕的家园。


公园的鸟笼里,当然也还有鸟。不过,我实在不情愿谈到它们。那只是些被囚禁的玩物和道具。在它们身上,隐藏着一种深深的落寞和悲哀。可以说,它们已完全地退化了,“非鸟”了。它们在逼仄的笼子里扑腾着,跳落着。那喃喃的鸣叫,仿佛抽噎和哭泣;那忧郁的神情,仿佛在倾诉失去自由的悲哀,怀念远逝的天空和家园。

这种倾诉,一定是伤恻的;这种怀念,也一定是痛苦的。所以,它们在短暂的啼鸣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就像风烛残年的老者,被回忆的阴影掩埋着。它们静静地栖在笼中,睁着茫然无助的眼睛,冷冷地望着天空,望着这个时代的主人──人类。

读到过一篇文章,作者说他在北京的一个公园里晒太阳,“伸懒腰一扬手臂,树上的麻雀全吓跑了。戴红袖标的街道大妈说,从1958年以后,麻雀就开始这样了”。另一则材料则说,广东上空的鸟儿,要普遍地少于邻省,鸟儿不敢像孔雀一样“东南飞”,因为那里的人什么都敢吃。

人,是多么地可怖啊。

我不是公冶长,不通鸟语,不知道鸟儿们躲在我们目力不及的远处时,会如何谈论人类对它们的戕害。但我明白了,飞鸟的远去,是因为人类的恐怖和贪婪。天作孽犹可受,自作孽不可救。倘若继续这样,人类在这地球上,将会孤独得只剩下自身。

这时,我脑子里重又浮现出童年、少年时,我们被麻雀丰繁的叫声唤醒,在画眉、喜鹊的合唱中,背着书包上学,和在布谷的啼鸣中,大声朗读的情形——我有幸还留存着这样的记忆。虽然零碎,遥远而模糊,但毕竟还有过。而我刚满6岁的儿子,却只能和他的同龄人一样,坐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可怜巴巴地,听赵忠祥在电视里,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讲诉南太平洋岛上的鸟的天堂。然后,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默默地暗自发呆。

他聪慧而幼小的心智,或许将永远弄不清楚,那种叫“鸟儿”的东西;也永远弄不明白,鸟儿的鸣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他更不可能理解,我含泪写下的这些伤感的文字。

那将是多么可怕而悲哀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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