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王金安：《 拥抱大秦岭》
【总第027903期】
春夏之交，鲜花渐渐从人们的视线当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更加吸引人们眼球的生鲜瓜果，仙桃、黄杏、樱桃、桑葚、西瓜、甜瓜、一眼望去即可让人垂涎欲滴、满口生津。仔细想来，这一切都源于大自然的恩赐，一种敬畏之心油然而生。我要拥抱大自然，这是发自内心的冲动。走出上王村，我们一行几人便兴致勃勃地奔赴皇峪口……大山的胸怀已向我们敞开，它就像一个巨人，正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小雨淅沥，寒意仍未散去，但是，雨珠显得格外人性、温情，沾衣欲湿、善意盈盈。无数颗晶莹的沙霰温润地散落在崎岖不平的石阶上，山路弯弯、宛如一条银色的腰带缠绕着婀娜秀丽的群山。春夏之交的秦岭突显的生机盎然，把豪气和翠绿一直抛向天边。清新的气息更使游人精神振奋，舒心荡气。冬眠过后的树木此刻也伸展了嫩绿的枝条，微风吹拂、万条垂下，轻盈飘舞。路边松软的土地上刚冒出的绿茸茸的苞芽，向人们预示着春的萌动、大地的活力。
山腰之上，簇簇山花喷薄怒放，一团一团远远望去，就向空中叠浮的一片一片桃色红云，又像宫女捧着翠玉凿成的花篮，满盛着红白相间的织锦。翩翩起舞，飘飘若仙。峦壑之间、轻雾缭绕、若隐若现，好似一幅粉纱轻轻地笼罩着神秘的山峰。极目望去一派风景无限，壮丽河山！
山道蜿蜒、游人如织、男女老少，笑声不断。远远的望去，五颜六色、蝉翼雨衣、映衬着翠绿，犹似彩蝶飞起；年轻的学生们嬉戏追逐着．．．．．．就像奔跑于林中的小鹿，又似刚出笼的小鸟，快乐无比。真是一幅柔媚、动态的油画，此时我身已融化在这美丽的大自然里，忧郁、烦恼悄然而去。
天边的白云一块块重叠着，雨丝被微风吹着像细柳飘拂，远山青翠碧绿如黛。在神女似的群峰里，涌出条条清澈的乳泉，汇成了路边一条小溪。一群欢快的少年深深的感染了我。他们单纯的笑靥，使我童心萌动，感慨之情油然而生，青春的活力又在心中重新涌动。我站在山峰之上，望着如画的河山，似醉似痴，微风轻轻颤动着我心弦的凄音；思绪回转、往事如烟，不禁要对这高山流水放声高喊，然而又让我无限的感叹．．．．．．啊！
面对大自然，我感叹我的人生；我懊恼我的虚荣；我又惭愧我的无能；一生有过太多的盲从和冲动；我遗憾我蹉跎了金色的年华；我又悔恨我消磨了青春的生命；但至今，我仍幻想着我那烈火中凤凰涅磐似的永生！面对群山，我想畅舒我的心胸；面对美景，我想尽情抒发我的感情；遥望远山，我又想大声吼出我的歌声．．．．．．但是无形的禁锢使我不能，世外、人间总有不同，我无法超脱人的本性，也只能任着秀丽的山水化作永久的梦，让美好永远定格在记忆中。
站在高山之巅，众山均在脚下，翠峰蓝天之间孕育了无数的生命，只有不断的攀登和征服才会有完整的人生，唯有人类才是这世上的精灵。松鼠在左边的悬崖跳跃，小溪在右边的深涧里流淌。山道上铺满了崎岖的青石，漆明如镜、苍苔盈盈，远远望去似乎人在峭壁上高悬着、巍峨险峻，周围的山峰像屏风一样环峙着；涧底淙淙流水碎玉般的声音，好似月下深林中晚风吹来的环珮声，又似热恋情人殷殷切切的私语声。
绕过了几个山峰、跨过了几处小溪，远远地就听见一种声音。不像庙宇屋檐下的风铃玉铎声那样清幽意远，也不像短笛洞箫那样凄哀情深。人们都沿着小路，朝着响声的方向涌去。我攀上了路边的一块岩石，抬眼望去，山谷中已站满了人，疏疏洒洒像簇集在苍松翠柏中的山花。人群中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我踟蹰不愿向前，我已想到那是一个令我感叹的境地，无论他是雄壮还是秀美。穿过人群爬上一块岩石，那春雷般的声音更响了。
我俯首一望，浑身突然感到一阵清冷，这清冷，由皮肤直浸入我的心，包裹了我的整个灵魂。只见一潭清澈入镜的碧水，映着群山、盖着蓝天，两山之间汹涌着一朵朵絮云，她白银似的洁净，圣雪似的皎白，一朵一朵的由这个山峰飞向另一个山峰，一片一片由这个深涧飘到另一个山涧。举目而望，她像仙女的白裙，又像老君的银须；我臆想她是玉皇大帝皇宫前的一幅珠帘；我臆想她是王母娘娘送给人间的一匹五彩绫缎，但是均不能尽情。这情景就像由天上下来的一条银色蛟龙，在幽深苍翠的山涧回旋；在飞腾中有无数的仙云簇拥，有无数的雄浑天乐回声！
我为眼前的情景动情、口张目瞪，你看她瞬息万变、听她钟鼓齐鸣，一朵白云飞来掠过我的头顶、匆匆而去，一片雪絮飘来绕过我的腰间、转眼不见。我走到水边，向上遥望，狂涛飞泻犹为壮观；低头细看一汪碧水人影清晰可鉴。
此时我心已木然，不知是欣慰、还是凄酸？我的身体就像飘浮在空中的一缕青烟，不知是飘浮在天上还是人间？竟然忘记了我是谁？谁是我？五颜六色的游人也像生了翅膀，腾云而行。红黄相间的雨衣点缀在山水之之间，好一幅大型动态立体画卷。
我的眼透过这山这水，去遥望天上的神仙；我的心飞的很远很远，去体味期待的甘甜；我的魂已飞上了悠远的蓝天，去俯瞰那仙界的烂漫！
在返回小路上，两旁的垂柳轻拂着我的脸颊，迎面吹着五月的和风、夹杂着野花的清香。翠绿的远山回头望去，她显得更加神秘、美丽，让人难舍难离，淙淙的流水声在小石桥下缭绕，好似琴弦在月下弹出的凄音。路旁碧清的水塘池底长满了翠绿的水草，水面在微风吹拂下荡起无数波纹，里边游映着路人的身影，悠悠古道映衬着哀怨乌鸦在苍松古柏的枝头凄惨的悲鸣，此时西边的落日一片血红……
（写于2012年5月20日）
（禅道诗安）王金安，生于1956.6.11，原陕西煤炭建设公司机关，劳动人事干部，现已退休，客居北京……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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